第33章(1 / 1)

先前在化工厂宿舍,徐恪钦喜欢拉窗帘,家里总是暗暗的,这房子里光照很好,里头的装潢是统一的白色调,显得格外明亮。

大房子的空气流通也挺好的,郭啸隐约觉得有一丝凉意。

徐恪钦接了杯水给自己,“旁边那鞋,你自己换。”

郭啸换了鞋,拘谨地将东西抱在怀里,徐恪钦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郭啸立马一样一样的解释,“这是我的书,这是小姨让我带来的水果。”

看了看徐恪钦现在的家,再看看袋子里的水果,一向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的郭啸,在这一刻懂得了寒酸这两个字。

让他更加觉得寒酸的,是他给徐恪钦买的包子,包子放在所有东西的最上边,没有被压变形,骑了这么久的路程,包子早就凉透了,透明的塑料袋贴在包子外皮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白雾。

徐恪钦肯定不会吃的,郭啸也拿不出手。

“东西放那儿。”徐恪钦带着淡淡的不耐烦,但没说别的,径直走向茶几旁,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空调,随后看向郭啸,“站过来吹,把你汗味儿吹散了再干别的。”

徐恪钦真的烦死郭啸这爱出汗的毛病,稍微运动一下,便浑身湿透了,不怎么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灼烧下,好像又黑了几个度。

看到郭啸老实巴交地站在中央空调的下边,徐恪钦拿起桌上的包子,进了厨房。

冷气从领口灌进郭啸的胸口,一身的暑气在瞬间消散,徐恪钦居然没有嫌弃他带来的东西,郭啸难掩心里的高兴,又想到刚刚徐恪钦说过的话,他举着胳膊嗅了嗅,确定自己身上的汗味儿没那么重了,才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说:

他俩没成年啊,特别是徐恪钦,要搞也不是现在搞

第24章

等徐恪钦热完包子出来,郭啸跟献宝似的凑到人跟前,“吹干了。”

郭啸动静很大,冲到徐恪钦跟前的时候,像是带着风,一股子黏糊味儿。

徐恪钦不习惯别人靠他太近,往后退了一步,鼻梁微微怂起,整个人像是猫一样警惕,盯着郭啸那张傻笑的脸好几秒才冷静下来。

被汗水打湿后,又被冷气强行吹干的发梢粘在了一块儿,徐恪钦看得眉头紧蹙,对郭啸命令道:“去洗把脸,把你脑袋也擦一下。”

说起郭啸的脑袋,上一次剪头发,还是自己陪着他去的,如今头发又长了起来,看着很邋遢,还是郭啸短头发的时候看着瞬间,“下次来之前把头发剪了。”

郭啸原本想摸脑袋的,徐恪钦一提他的头发,他不知怎么地,手摸到了后颈,也不敢问为什么,老实巴交地回了个“好”。

顺着徐恪钦手指的方向,郭啸找到了一楼的厕所,厕所的地板和墙上的瓷砖都锃光瓦亮的,明亮的梳妆镜前,郭啸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身上的T恤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脸颊上还有干掉的汗渍,头发也乱七八糟的,难怪徐恪钦会叫他来洗把脸。

郭啸打开水阀,掬起一碰水泼到脸上,对着镜子揉搓了一下发梢,他头发很硬,被冷气定型后,好像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脑子一热,索性低头凑到水阀下,用冷水冲了一下脑袋,水流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领口,脑袋湿漉漉的,衣服也全都打湿了。

找到新毛巾的徐恪钦,没想到一楼的厕所,看到郭啸把他自己弄得跟个落汤鸡似的。

郭啸正对着水阀搓得起劲,余光瞥到徐恪钦站在他身后,他猛地抬起头,水甩得到处都是。

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很想跟徐恪钦亲近,又很怕徐恪钦,怕徐恪钦对他不满意,怕徐恪钦生气,怕徐恪钦离开,甚至害怕徐恪钦去了新学校,会交到新朋友,这种畸形的心态,让郭啸自己都无力招架。

徐恪钦懒得跟他生气,把毛巾扔到架子上,指着柜子说道:“吹干了再出来。”

郭啸耷拉着脑袋,等徐恪钦离开后,才打开柜子,里面放着吹风机。

他在厕所折腾饿了好一阵,吹干了头发,又吹干了衣服,出来时,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家里静悄悄的,郭啸往客厅张望了一眼,徐恪钦垫着垫子,坐在地上,矮脚茶几上是散开的课本和试卷,还有自己给他带来的包子和水果,包子只剩下了塑料袋,水果剥开皮后吃了一半放在那儿。

“你时间很多吗?”徐恪钦冷冰冰地质问道。

郭啸不敢再墨迹了,赶忙走到徐恪钦身边坐下,把昨天的作业交给徐恪钦检查。

死记硬背的东西,郭啸下点功夫就能记住,需要记忆的学科一多后,死记硬背的学习方式就暴露出了严重的弊端,郭啸记不住那么多,一旦稍微需要动脑子的作业,徐恪钦反复教他很多遍,他都只是略懂皮毛,没学彻底。

数学就不用说了,英语的语法是一塌糊涂,知道用什么词,但是对单词的变形摸不到门路,学校的测验,老师给分比较宽松,可能会酌情给个一两分钟,但是高考严格,错了就一分不给。

徐恪钦让郭啸做过测验试卷,对比之前,郭啸的成绩确实进步了不少,但还是在本科线打转。

考一个大学不是什么难事,考一个好的大学却不简单。

郭啸的作业出错的地方,还是徐恪钦强调多次的老问题,郭啸是基础太差,很多初中的内容都没学透,要他短时间内吸收高中两年的学习课程,是一件很为难人的事情,他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徐恪钦把作业放到他面前,“这道题,已经讲过很多遍了,解题过程给你讲得很详细,你之前也记过,再多看几遍。”

以郭啸的资质,一句话,一道题,要重复上百遍,徐恪钦是不愿意教的,偏偏郭啸是真的很认真,认真到徐恪钦没办法找借口不兑现自己的承诺。

这种人连徐恪钦都觉得又窝火,又无奈。

郭啸将徐恪钦再次强调的重点又打上了符号,随口问道:“徐恪钦,你想好考哪里的大学了吗?”

两个月前,郭啸是最没有资格跟人谈论高考的,他的成绩,考不上任何大学。

徐恪钦还没想好,先前他爸提议让他出国,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最近这些事情发生后,他不想出国了。

出国不是像有些人渲染得那么美好,离乡背井的日子能有都好?山高水远,到时候爸爸那边有别的情况,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先前想过要出国。”

郭啸一听“出国”,脸色都变了,他以为徐恪钦转校已经够远了,怎么还能出国呢?到时候自己想去找他,想联系他都难上加难。

徐恪钦说话大喘气,他觉得郭啸变脸的模样很有趣,郭啸真的很在意他,“不过现在没这个打算,至于考哪所大学,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