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他忽而低低轻笑,笑意莫名而危险,让床上的女子不自觉紧绷着神经。
她还未急着醒来,她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谁料就在她深思时,身上的被子陡然被人掀开,有人翻身而上将她死死压在了身下。
灼热的呼吸渐渐逼近,下巴被人掐住,什么湿软的触感落在脖颈上,激得她瞬间血液沸腾。
她的呼吸有些乱了,羽睫微颤。
她有些不敢相信,奚玄良每晚都来,是为了对她做这些事?
总觉得……哪不太对劲。
直到微凉的手贴上她腰间细腻的肌肤,她被凉得身子一颤,耳畔也被人紧贴着唇呼吸,那人暧昧低语:“林清晩,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言落,男人的手顺着腰线下滑,钻进她的小裤里,触摸上她弹翘柔软的臀,随即发力揉了揉。
林清晩咬着唇骤然睁眼,谁知一抬眼便撞入了那双漆黑深沉的眸中,里面幽暗似深潭,让人望而生畏,如今就连她也不例外。
她的嗓音轻颤:“手,拿出来。”
奚玄良默了默,念着林清晩体内余毒未清,索性也没有强硬的做些什么,而是利落的抽手翻身躺在她的身侧,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林清晩一愣,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好说话,一时间都让她有种他压根就对她不感兴趣的错觉。
压下心底的疑惑,她望着纱幔问道:“那天我说的话……你信吗?”
奚玄良不言语,她便猜到了他大概也不会轻易信她。
她心中自嘲一笑,又换了个问题:“我手上的伤,为什么?”
顿了顿,她又改口问:“或者说,今夜还要划上一刀吗?”
她问得认真,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温柔得让身侧的男人也松了口。
奚玄良从后搂着她的腰将人摁进怀里,他嗓音低沉道:“你应当听说过魔族人向来有吃人喝血的习惯。”
“这几日我与几位魔君比试,身上受了些伤,魔族的大夫说可以用修者的血入药,好得快些。”
真的吗?
林清晩似信非信,早就听闻魔族有传言杀了修道者喝其血吃其肉会使伤口愈合得快些,但到底是流言。
更何况,奚玄良会用她的血入药?
她有些不太信……可是眼下的他,却又是一个魔族人。
见她皱着眉深思的模样甚是有意思,奚玄良下意识轻牵唇角无声的笑笑。
本就是随意胡诌的几句敷衍她罢了,她却想得这么认真。
握着她腰的手不由得用了点力道,手也不动声色揉捏起她腰间柔软的地方,揉得她身子又痒又软。
林清晩伸手探向自己腰窝,想推拒他,却反被他捉住手,如此一来便裂开了伤口,她痛呼了一声。
奚玄良急忙松开手,拧眉道:“我看看。”
他拉着她的手指,她不得不转身与他面对面。
借着淡淡的月色,她看着他低头锁眉的模样。
手被他握在手中查看,而她则仰头注视着他,忽然动了动唇道:“奚玄良。”
奚玄良手上动作一顿,目光跟着落在她黑亮的眼眸中。
“你说我的血于你有用,那你今晚还取吗?”女子言语诚恳认真。
认真到让他觉得,若是他肯定回答,那么她也许会答应他的要求。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挑起她的下巴,低头一口咬上她的唇瓣。
林清晩却不依不饶开口:“奚玄良,我都知道了。”
“那天晚上你来我房间。”
奚玄良忍不住亲了下她的唇便强忍着离开,没再碰她,却忽然被她脸上打趣的笑意迷了眼。
她说:“你亲我了。”
目光缓缓落在她一开一合的唇上,喉结上下滚动。
“也碰我了。”
良久,他很轻的“嗯”了一声,沙哑道:“然后呢?”
“然后?”林清晩想了想,说,“然后我就在想……”
她说着说着声音莫名有了几分哽咽,顿了顿索性闭上眼主动堵住他的唇,继续道:“……你最后是不是,还是相信我的?”
相信她说的,心里的人一直是他?
她眼中热泪涌现,眼角滑过泪痕,她不顾手上的伤,伸手缠绕上他的脖颈,她说:“别关着我好不好?”
“我想见你……”她一下一下吮着他的唇,追着他胡乱的亲吻着,分明是她自愿的,可眼中的泪就是止不住,像是这几日压抑的委屈瞬间将她淹没,她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过来见我,你是不是还是有些怨我的?”
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哭腔传入耳,他的心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紧接着又是越发汹涌的感觉袭来,如同无数把刀刃深深插入,大概剜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他的手抬起又落下,最终还是抬了起来将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