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那里见到了母子两人挨着睡着。

康熙附身正要将人轻轻抱起来,就见他刚一碰到人,原本低头埋在孩子身边睡着的蔓萝,忽然睁开眼睛看他。

眼神清明,眼里没有睡意,眼尾还有些泛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了。

泛红的眼尾让她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的,康熙用手指轻轻抚了扶她的眼尾,语气温柔,和声道,“蔓蔓,我回来了,我抱你回去睡。”说着就要倾身将她抱起来。

蔓萝微微摇头,但还是掀开了被褥,自己起身下来。

康熙见她要自己走,便抬手取下挂着的一件披风,将离开了被褥的娇人用披风裹住了,以免着了凉。

虽然这里烧起了地暖,室内暖烘烘的,即便穿着不厚实,刚从被褥里出来,也不会温度差太大冷到。

蔓萝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拢了拢披风的边缘,缓步走出屏风外,男人便走在她身侧,目光也跟着她走,伸出手臂半圈着人。

手臂下,纤弱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

在走出屏风外几步后,蔓萝便停下来,抬眼看向康熙。

似乎是有话要和他说一样。

??[25]第 25 章

开春后地龙往年乾清宫都是不烧了的,除了夜间还会寒凉,白日气温是开始回暖了。

这个天再继续烧地龙对他一个男人来说,得换上轻薄的春衣,否则这会儿都得热得冒汗,所以早早就会停了的。

可今年乾清宫多了个娇人,所以无论是入秋没多久,还是开春过后都,这地龙都是早早开始烧起,推迟停。

就是因为入秋蔓萝身体就有些凉,雪白如凝脂的皮肤,让她真就像是个玉人似的冰凉凉。

夏天若是这样倒是舒服,别人都是热烘烘的,她自己就是清清凉凉的。

可这天冷些就不行了,蔓萝自个倒是觉得还好,她耐寒,怕热。

但现在换过来,她就是手脚冰凉,都以为她怕冷了。

康熙时常摸着她的小手,只要不是用手捂子捂着,就是凉凉的,所以早早就为了迁就她烧起了地龙。

康熙那段时间一度燥得有些上火了,但抱着蔓萝又像是抱着夏日抱着竹夫人一样。

现在还烧着地龙,他回来没多久,这身上刚刚洒到茶水的地方已经是快干了,还是离开乾清宫时穿的那一身。

“蔓蔓,我们先回去。”康熙见她现在情绪不高,所以和她说话时都是温柔的哄着她先回去。

虽说有披风,地龙,但入夜后寒气重,到底是穿得单薄了些。

月白色的披风是立领的,领口围了一圈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水貂毛,立起来的毛绒绒领子裹住了她的下巴尖。

衬得她小脸越发小,乌发雪肤,仿佛玉人一样,此时更透着出一种清冷,透着一种冰雪剔透的美。

蔓萝再次摇了摇头,轻声道,“说完我就回去陪月宝。”

这是不想和康熙回去的意思,康熙嘴边的笑意微淡。

半圈住蔓萝的手臂收紧了些,但到底克制着自己没有弄疼她,只是周身的气势也随之从缓和,变得有些具有侵略性。

“蔓蔓?”他轻唤,透出来疑问,似是在询问。

他知道蔓蔓其实是不高兴的,所以他并没有久待很快就赶回来了,就是为了回来陪她,怕她熬着没睡,也不想对她失言。

“我刚刚一直都睡不着,在想着让你去看六阿哥的事,虽然理解”

蔓萝说着自己的不高兴,不过神情更多的是困惑,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这样奇诡。

眼神依旧纯净透亮,所以失落和一点难过这些情绪也十分明显。

让人觉得这双漂亮的眼睛,是不应该让它出现这些情绪的。

它应该是清亮带着温柔对美好期盼的光芒,那份光芒也让她如明珠生辉般,熠熠生辉,那光芒也不是灼目,而是温润得如同月光一样,清亮柔美温和。

“可是我会不高兴,还有点控制不住的难过,好奇怪,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语气里流露出了对这种情绪的抗拒与不知所措。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被其影响的同时,还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出来。

这种陌生又难受且无法控制的感觉,比之前怀孕时身体上的难受引起的,都不一样,她身体好好的,居然会觉得难受。

“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段时间的依赖,她下意识的望着男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委屈发问,眼圈泛红,升起的水汽让这双清亮的眼眸变得雾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明明月宝生病,你陪着我和月宝,可是到了六阿哥生病,你的孩子病了,我要是拦着你不去见生病的孩子很不好,可是我劝你别人那里,我心里又会有点难过。”

“好难受的感觉。”

见她以往弯弯的眉眼,此时染上了难过和委屈,眼里已经是泛起了水光,还在泛红的眼尾更是绯红,小嘴忍不住撅着,极力的忍住了不让眼泪珠子落下。

可泛红的眼尾,想来是方才就已经掉了眼泪珠子。

想到她方才自己偷偷哭,还没有人哄她,暗怪自己应该快些回来的,男人抬手就想要摸摸她的小脸,

月宝:我还在喘气,你在看不起谁,惹额娘哭的狗男人。

月宝还不能说话,见额娘委屈的眼泪,只能试图用咧嘴笑来逗她开心。

哄没哄到不清楚,反而收获了额娘香甜的吻。

不过还真的好像有用,额娘不哭了。

就是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的冷静了下来,抱着他许久没说话,久得好像都以为额娘睡着了,但月宝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