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着他的交代没有改嫁,守着儿子过活。

在儿子哭着闹着,死活要肉吃的时候,她问儿子,是要吃肉还是要娘,儿子说要吃肉,她便含着泪,如以前父亲将她嫁给葛木匠那般,把自己又卖了一回,一回又一回。

“我的血,我的肉,我能给他们的都给了,到头来世人还要来怪我没教好儿子,我倒是想教,可我能怎么教呢?夫死从子,从子呀!是母亲顺从儿子,可不是儿子顺从母亲!再说了,你们怎么不怪他爹呢?不是说三岁看老吗?他三岁时他爹可还没死,他爹死的时候,他早就养成了这副脾性,你们怎么就只怪我呢?”

刘寡妇问大家。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回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各自散了。

刘寡妇抹了把眼泪,也打算回去,燕璇赶紧拉住她,“你现在想自私点吗?我可以帮你。”

刘寡妇侧头看了一眼燕璇,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呢?就让他吸光我的血,吃光我的肉吧,这辈子就算是欠他的。”

看着刘寡妇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燕璇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想起她说的那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话,心里更是生气,同样是人,为何女子就该无条件地顺从父亲,丈夫,儿子呢?

燕璇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好心情,在村长家里用过饭后,便与宋青阳一同往西边去放风筝。

在西边山脚下,他们看到了陈瘸子。

陈瘸子腿上有毛病,身板子瞧着还挺硬朗的,手上,面上能看出来长了疮,身上衣裳却是整洁,房子周围的菜地也打理地井井有条。

看着他脚上和葛禄荣一样的靴子,燕璇想,该不是刘寡妇给他们做的吧?

燕璇想着,拉着风筝跑去了他家,谁知这陈瘸子并不好相与,看见他们过来,反而把门给关了。

燕璇拍门喊道:“是陈瘸子吧,刘寡妇让我帮忙问问你,靴子穿得可合脚?可要她再改改?”

门开了,陈瘸子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中午在稻花村歇脚,正好听见村里人在骂葛禄荣和刘寡妇,刘寡妇与他们大吵了一架,气得心肝儿难受,坐在门槛上半天没起来。她本想下午来找你的,身子实在难受,得知我们要往这边来放风筝,便让我们捎句话给你。”

陈瘸子一听便急了,这就锁门往稻花村去了。

燕璇一看有戏,把风筝递给宋青阳,小跑着追上陈瘸子,与他说道:“你喜欢刘念儿?”

陈瘸子没有回答,燕璇兀自又说:“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家?我看她也挺喜欢你的,又给你做靴子,又给你打点家里,可不是把你当恩客对待。”

“是她不愿意。”陈瘸子说道:“她舍不下她那儿子,又觉得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没必要再折腾。”

“怕折腾是假,舍不得那没良心的孩子也是假,说到底她还是怕,怕她那如吸血蚂蟥一样的儿子不放过她,怕她会连累你。”

陈瘸子突地停下了脚步,盯着燕璇看了一会儿,许久,他说:“你说得对。”

“我有法子能够帮你们。”

“什么法子?”陈瘸子被燕璇说动了。

燕璇指了指他家后面山上的坟墓。

“刘念儿现在年纪大了,进账越来越少,葛禄荣没有其他来钱快的法子,你只要无意之间告诉他陈家祖坟里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他必定会冒险去挖坟。你便让他挖几个坟,然后再出面将他擒住,扭送官府。挖坟掘尸盗墓,几个罪名落下,他肯定会被流放千里,此生都不可能再回来。”

“当真?”陈瘸子有些意动。

燕璇点点头,她以前听花容说过一个盗墓的事情,听说是被流放了三千里。

保险起见,燕璇喊了花容来问,花容回忆了一下,说道:“奴婢记得,凡发掘坟冢见棺椁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已开棺椁见尸者,绞。发而未至棺椁者,杖一百、徒三年。”

想让他怎么判,全掌握在陈瘸子手中,燕璇肯定陈瘸子会选择第一个。

只要葛禄荣挖了坟,陈家的风水气运也就散了。

第0051章 燕儿挡裆,燕儿抱树(H)

燕璇不知道自己带着私心掺和进人家的家事中对不对,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必来稻花村,她只要找一两个可靠的人,往稻花村周遭传一些关于陈家祖坟有大量珍品陪葬的消息,自有贪财胆大的去挖坟盗墓。

看着陈瘸子远去的背影,燕璇有一瞬间不确定,此时日头西斜,风越来越大,山风吹得燕璇衣裙翻飞,黑发飘飘,好似要被风儿刮跑了似的,宋青阳侧身挡在她身边,帮她挡住一部分风,问道:“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样帮他们出主意对不对,事情因我变好才好,若因我变坏,倒成我的不是了。”

“嗯……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还放不放风筝了?”

“放!”

燕璇点头应下,接过他手中的燕子风筝。

宋青阳特意买的,为什么是燕子,燕璇自然知道。

燕璇在地下跑着,燕子风筝在天上高高地飞旋着,风吹地愈来愈大,燕璇瞧着也像是要飞了起来,乍一看,也不知是燕璇在放风筝,还是风筝在放燕璇,亦或是,风儿在放她们俩。

宋青阳瞧着瞧着,真怕她被风儿吹跑,被燕子风筝也带着飞上了天,忍不住伸过手去,一手帮她拉住了风筝线,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表妹可得多吃点饭,瘦得我都不忍看你在风里跑。”

燕璇侧头看他,翘嘴笑,“表哥箍在我腰上的手不若再往上摸摸,看还瘦不瘦。”

腰上面是什么?宋青阳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她胸前,她刚跑过一阵,此时正气喘地厉害,胸口随着呼吸声上下起伏,里面两只圆滚滚似要挣脱衣襟的束缚,跳出来一样。

前儿揉奶,吃奶的场景瞬间浮上心头,又想起了她这对雪白娇嫩不着片缕的模样,宋青阳只觉得口干舌燥,手心发痒,可想可想这就扒开她的衣裳,放出这对儿在衣襟里面憋久了的大白兔,捉住了,好好亲上一遭,吸上一阵。

“呀!表哥,你又顶着我了。”

仗着此时风声大,花容离地远,燕璇直白地说了出来,而后故意挺了挺胸脯,“可要我用袖子挡着,给表哥摸上一摸?”

宋青阳哪敢当着别人的面摸,只得咬牙切齿道:“等回去我就咬坏你这两只大白兔子,在上面留满我的牙印儿。”

宋青阳嘴上说得厉害,手上却是松开了燕璇的腰肢,再搂下去,该真的忍不住了。

燕璇不禁笑出了声,目光扫过他腿间,风迎面吹着,衣裳贴在身上,他那物的形状还挺明显的,遂将手中的风筝线又递给了他,“时候不早了,咱们收线回吧,这只燕儿便做我的分身,借给表哥挡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