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赶着去见小慈少爷吧?”园丁接过洒水壶反而不急了,贴着管家也跟着往里啧啧称奇,“我来唐家几年了,还没见过大少爷这么着急的时候,像是晚一会就见不到了……”
这事说来也邪性,谁能想到克己守礼、稳重成熟的大少爷会是最后的赢家?
整个唐家都知道,唐宥齐不仅将小慈少爷哄到他那儿去住了,而且两人越来越亲密,到现在,活像是已经办成了的新婚夫妻,因为新婚燕尔,丈夫一刻也离不开自己的小妻子。
再这样下去,小慈少爷选大少爷做自己的丈夫,那是迟早的事。
管家哼了一声,没有接话,无声地认同了园丁的话。
现在这个局势,唐宥齐的赢面很大。
不光是因为他讨了慈渊欢心,还因为现在整个唐家,他主掌大权。
唐宥齐在唐云旗离开的那天就迅速掌控了唐家大宅,他虽然还不是家主,可他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一个可怕的地步,连长老们,也可以抗衡一二。
大少爷平日里不显山显水,可一旦发起威来,那就是唐家隐形的家主,谁还能管住他?
别人看不清楚,但管家心里门清。
慈渊哪里是搬到唐宥齐那儿去住啊?那是被唐宥齐半哄半囚的,和外界几乎不联系地被关在了那儿。
唐宥齐新搬的院子里,慈渊正百无聊赖地扔着鱼饵。
他趴在几乎和他同高的盆池边,下巴压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不停朝水里撒饵,盯着来争食的鲤鱼,眼神却有些放空,显然根本没看。
他的思绪飘啊飘,飘到了别的事情上。
他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当然,不是不能出去,而是不敢出去。
刚搬过来的时候慈渊浑身不自在,总要往自己原本的院子跑,唐宥齐不会拦着他,可他出去了没几次就撞上了唐家长老,他们故意等着他,然后堵他,把他围起来问他多久选出心仪的继承人。
慈渊对长辈一向是尊敬的,他虽然不喜欢这些长老,但看到他们花白的胡子从不会任性,像突然变哑的小可怜。
他讨厌他们,但是又不能像对继承人那样对他们,慢慢的,讨厌就变成了害怕,不愿意遇见这些长老。
唐家长老决心要问出一个继承人来,就堵着慈渊不停的问,不放人走,最后还是唐宥齐过来把人解救了。
唐宥齐和慈渊说,长老们现在一门心思要慈渊快点选出继承人,所以一直在找机会盯梢慈渊,慈渊一出院子的门,立马就有人朝他们汇报,他们就会赶来堵慈渊了。
长老们是一代代轮下来的,有之前的家主,也有没当成家主,但能力很强的继承人,唐宥齐也没办法让他们不来找慈渊,唯一的办法就是慈渊呆在院子里不出去。
在这个院子里,唐宥齐还是能说了算。
慈渊什么都不知道,被骗的团团转,真的相信了唐宥齐的话,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慈渊自然也不知道,那些长老是唐宥齐故意安排来吓他的,他不出院子后,唐宥齐就这样一步步隔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这段时间慈渊其实过得很好,唐宥齐待他如珠如宝,而且唐宥齐没那么忙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他,出去的时候也会让院子里的人陪他解闷。
他住进来,原本就是要和唐宥齐培养感情的,而现在,他们也确实渐渐亲密起来。
这样一似乎没什么烦恼了。
可是……慈渊想到这,又皱起眉了,他手里的鱼饵已经撒完了,想得入神,完全忘记了要再拿点鱼饵,水面倒映着他的半张脸,浮起了点点的桃红。
慈渊还没接着往下想,就听见不远处扫地的下人喊了一句“大少爷”。
慈渊蹭地一下就坐起来了,紧张的脸都绷绷的,他朝着门口的方向同时做出了要朝里跑的姿势,当看到唐宥齐时就撒开了腿。
他跑的有些不着调,没几步就在走廊上被男人捉住了。
“唐宥齐……”
慈渊一句名字才说出来,俊美无俦的男人就抱住了他,急切地亲了上来。
“呜!”
慈渊的脚尖倏地离开了地面,整个身子都挨着挤地被唐宥齐禁锢在怀里,粉俏的脸仰起,顷刻间就被亲吻得湿漉漉的。
他闭着眼,没有反抗,唇瓣无力地张开,舌头被拽出来一点,在男人猛烈的攻势下被碾压得嫣红透亮,显然也是被亲惯了、亲熟了。
唐宥齐浑身的肌肉都在隆起,伟岸的脊背夸张到要把内衬撑爆,手臂下挤着慈渊垂落的细白手指,他几乎要把慈渊抱起来了,亲得水声渍渍,整个院子都在回荡这淫靡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慈渊开始受不了了,湿漉漉的睫毛下溢出泪水,浑身都软的要掉下去了,连手指都扑腾地想要拍打男人。
要,要喘不过气了!
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秒,男人猛地松开。
“唔嗯……”慈渊大口大口的吸气,藕断丝连的汗水落在鼻尖、嘴唇和下巴上,他整张脸都是绯红的,不停吞咽着口腔里多余的口水,手指软嗒嗒地抓着唐宥齐的一角衣服。
舌头都给人亲肿了。
唐宥齐看了一点不心疼,反而满意极了,低着头不停啄吻着慈渊的下巴,他的手臂牢固地圈着慈渊的腰,把人压在走廊的墙壁上细细享受。
慈渊呜呜地半睁着眼睛,视线里,唐宥齐半张脸都被泪水晕染开,但是那目光中的掠夺和欲望,却有如实质地缠绕在慈渊心上。
唐宥齐的每次亲吻都很用力,唐慕风也很用力,可唐慕风知道给慈渊留一点呼吸的余地,像是对待娇弱的幼猫,用力地舔舐后,会小心翼翼地安抚慈渊。
唐宥齐却不同,他恨不得把慈渊吻进他的骨子里,将彼此的血肉都交融,用力到要吻在骨头上,所以每次,都是以慈渊缺氧地哭出来结尾。
慈渊真的没力气了,缺氧和快感同时朝他袭来,让他的四肢都不听话地往下落。
他的后颈压在唐宥齐的手掌上,许久没打理过的头发又长又软,几缕都贴在他雪白泛红的脸颊上,委屈地掉着泪珠子。
这院子里什么都好,就是唐宥齐这点坏习惯,一点也不好。
一开始,是唐宥齐提出想要亲他,他原本也不排斥这事,而且他进来,本就是为了和唐宥齐培养感情的,所以默许了唐宥齐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