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但真挺操蛋的,这种感觉他需要吗?

任喻晃了晃脑袋,扔掉这些不必要的矫情。毕竟,方应理好心邀请他去家里,而他的左手此时正在口袋里拨弄着针孔摄像机和录音笔,心里算计的是能否趁机翻开那个欢颜地产的文件夹。

到了方应理家,把狗安置在阳台,Theta倒是既来之则安之,鼻子湿湿的围着方应理的腿打转,在新环境下很有些雀跃。

方应理翻了一下带来的塑料袋,发现里面有狗零食,想着给刚刚受惊的Theta添一顿,就拿了一包出来,可偏偏包装上没有开封口,任喻是急性子,看方应理撕了一会没打开,干脆从餐柜抽屉拿了剪刀递过去。

方应理接过打开包装,审视着任喻熟门熟路地走回餐柜边的动线。

“你怎么知道剪刀在那?”

背后油然而生一股凉意,任喻哑然,总不能说,自己在望远镜里看见他从抽屉取过。

怪只怪他今夜太乏了,没足够防备,低估了对手的敏锐,被抓住破绽。

“修水阀那次,找工具的时候,我翻了一下这里。”经过短暂的停顿,任喻迎上他的目光回答。

方应理还是盯着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确认,他终于移开目光,看向正从他手中叼走狗零食的Theta,眼神变得柔和一些,他的指尖沾上口水,有一点潮湿。

“这个牌子的牛肉干原料占比不够高,下次可以买乐心的。”

折腾了半宿,两人一狗都累得够呛,方应理家就一个卧室一张床,两个人炮都打了两轮,也不矫情,心照不宣地各睡半边。

任喻一躺下这才感觉出打完架后浑身筋骨的酸痛,跟散了架似的,方应理也不知道挑的哪家床垫,是真舒服,脊背往床垫里一陷,胸腔里的气一松,就有种要睡过去的感觉。可他和方应理盖在一张毯子底下,对方翻身时结实的小腿不时蹭过来,方应理体温又高半度,蹭得他心里像烧一把火。

他脚掌抵着方应理的脚踝踢了一脚:“你这样,怎么睡?”

脚趾温度偏低,这人的脚底也没有一般人都会有的薄茧和糙皮,厚软的脚掌结结实实抵在他的骨骼上,方应理眉心皱成川字,但眼睛没睁开,闭着眼反问:“我怎么了?”

任喻气不打一处来,又没脸开口,只好说:“还有毯子吗?再给我一条,分开睡。”

方应理了然,只好睁开眼推一把衣柜的滑门,抽出一条扔过去:“我发现你人菜瘾大。”

是什么瘾,不言而喻,评价意外地精辟。

但任喻才不会承认。他的手在毯子下溜过去,从方应理的平角内裤下端伸进,在堪堪触及之时被对方的手强硬地攥住,阻止他进一步确认。他挣动了一下,手指被捺进去变成拳头,随即被方应理整个掌住。

“你没瘾?”任喻得意地笑了一下,出言挑衅,“那怎么会有反应?”

作者有话说:

宝们,周四不更,周五入v,当日更6000+,很快会掉马,然后是疯狂do大爱(?)+走走停停找真相,短篇节奏快,也不会太长(所以也不贵)。后面更新节奏跟着榜单任务走,周1-1.5W,就不另行加更啦,但还是想求一些海星星鸭,爱你们!希望方不行(bushi)和任小鱼还可以继续陪伴大家!12.14

第29章 诱饵

方应理将他的拳往下一压,整个人撑起来,用膝盖顶开他并拢的双腿,在浓重的夜色里俯视他,然后缓缓逼近,几乎到了鼻尖相抵的地步,嘴唇相距不过一指。吐息间牙膏残留的香气变得像催情剂,勾得人胸腔深处都在发痒。方应理的眼睛也奇怪,在白天看是沉凝的黑,而在黑夜里却又格外得亮,有种极具侵占力的深情。

任喻嘴角的笑凝住了,眸底的光开始涣散,他舐了舐嘴唇,下意识扬起下颌,去迎一个吻。

就在这时,方应理勾起唇角,将被任喻压在身下的空调毯抽了出来,向侧面一躺,从他身上翻身下去了。

“睡觉。”

“草……”任喻心里暗骂一声。

之后彻底息声,不知过去多久,终于睡踏实了,空调嗡嗡地响,在单调的白噪音中任喻很快听到方应理的呼吸变得平稳,他又等了一会,感觉自己也有点昏昏欲睡,但在濒睡的前夕,他又将自己拉回来,奋力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向方应理。

这个人面对着他睡着,双眼紧闭,眼皮下的眼珠是完全静止的,薄毯略略遮住腰腹,又因为是侧睡的缘故,袒露出的一半胸线要更深邃一些。

看起来是真睡熟了。

任喻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披起外套,借着小夜灯赤脚走到餐厅里,好在Theta睡在阳台,否则还真不好行动。地板如水一般凉,等在餐柜前站定后,他蜷了蜷脚趾看向卧室,那里一片静谧,甚至有些安静过头。

任喻又回过头,盯住那个立在架上的暗蓝色文件夹,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引发呼吸困难。在短暂的出神中,这个文件夹幻化成一个钩在钩上的鱼饵,他变成一尾在水中游弋的鱼,他看着那个肥美的饵食,在冒险与忍受饥饿间摇摆不定。

最终他无法抗拒这种诱惑,果断抬手抽下了那个近在咫尺的“真相”。

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隐藏的究竟是不是一个邪恶世界。

他从外套口袋掏出针孔摄像机,将手放在文件夹的侧边,翻开了封盖。

是打车票。

里面夹着一沓无关痛痒的打车票。

任喻背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他调亮手机,借着光线睁大眼仔仔细细翻看,没有其他文件,甚至打车票上连可供研究的多余的字符都没有。

……

他猛地意识到,他大概率被耍了。

他常和邓微之说,线人线人,就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人,做这行五年,他没想到在金盆洗手的前夕,竟被鱼给钓了!

心慌意乱间他立刻将文件夹重新插回架上,所有碰过的物品一一复位。刚做完这一切,背后就响起了他在监听器里听过无数次的家居拖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方应理前重后轻独特的脚步声,径直停在了他的背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应理的手臂高高抬起,他下意识抬起手腕格挡,却见方应理不过停顿了一秒,然后照常伸直手臂,从他的颈侧穿过,摁开了餐厅吊灯的开关。

“怎么不开灯?”方应理语气平静,偏偏没有惊讶。

与此同时,任喻的脑子里闪过很多话术,并为每一个谎再续上圆满的下一个谎比如半夜醒了,醒了为什么来餐厅,口渴,口渴为什么要动文件夹,因为好奇。热点新闻,谁不好奇。

“突然醒了,口渴想找水喝。”任喻耸耸肩,“怕开灯太亮把你弄醒了。”

他该问文件夹的事情了,如果他看到了的话。

“冰的可以吗?”

跟他设想的不一样,任喻微微愣怔,或许,方应理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