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能碰到不少同行的队伍,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与拉图有些类似,都是驿站城镇,约安打算带她过去好好睡一觉。

他没什么日夜兼程的必要,他已经可怜了这么多年,不缺这几分钟。和她在小马上慢悠悠的赶路也不错,尤其是今天,她可爱得要命,约安埋在她的颈窝里亲她的脖子和肩膀,逗得她笑声连连。

在马上打情骂俏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目,约安有意遮挡着她的脸,用手将她塞进怀抱,郦姝抓着他黑色的皮夹克,半个人都躲进了他的怀里。

“你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约安捏着她的下巴说,“谁都会喜欢你的眼睛。”

郦姝却鼓起腮帮,要求他不能再说她有一双牛眼睛以及松鼠的牙齿了,约安摊手道:“为什么?多可爱。”

“女孩子并不爱听。”

“这是形容女神貌美的比喻,规格可不低。所以在东方,那些满肚子墨水的诗人会怎么称赞美人?”

郦姝想了想说:“明眸皓齿,眉若远山。”

“什么意思?”

“眼睛明亮,牙齿洁白,眉毛就像远处的群山。”

约安捏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与她道:“你们的诗人不爱具象化的意象,我瞧不出来你的眉与山有什么联系,雷斯的山可是很崎岖的。”

说着,他还用指尖给她描着弯弯曲曲的眉,郦姝撇嘴,怒斥死老外不解风情。不过她很快就被他的吻安抚了。

约安在无人时和她接吻,手心则藏在她的胸口揉捏按压,然后用双手将她扣在怀里。他细细吻着她的发顶,等到他们抵达了小镇才松开。

第22章 | 0022 22

约安从裤子口袋掏出了他购置的地图,他用随身携带的钢笔标注出接下来要走的山路,又大概计算了可能需要的时间。

夜色将至,南部的城门周围热闹非凡,街道两侧摆满了商贩的摊位,他牵着马,另一只手拉着她,去采买了旅途中需要的物品。

约安在街道的摊贩手里买了一套简单的炊具,一个称不上锅的铝盒,一个同样材质的粗口径的杯子,以及小刀、叉子和勺子。郦姝好奇地张望着,为了防止食物的气味将她钓走,他买了一根棒棒糖,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让她分散注意力。

约安买了一些罐头和饼干以及能贮存很久的饼。尽管已经在控制重量,等他采买结束,他还是收获了一大包物件。

他将这些挂在飞云的马鞍上,这不值钱,除非有饿疯了的人,否则没人会拿这可怜的干粮,

买完食物过后,约安带她去了武器店,查看有没有趁手的装备和魔法道具,约安的包裹里多是毒药和一些即用的炸弹,他的金币一般都砸到了武器店。

约安问:“不选个趁手的武器?”

郦姝说:“我有呀。”

她摸了摸自己腰上的棍子。约安看过那个东西,拿起来之后,他发现这是一根笛子,笛身偏红,不知是什么材质,她给笛子挂了一个装饰物,约安一直以为那是她腰上的饰品,实际上,她给她的笛子打扮得比她自己还精致。

她只有非常简单的几件首饰,她的手镯,腰上的挂坠都是同一种材质,也只有一个形状,那就是圆。

约安觉得用笛子敲不死人。他给她买了一把刀,让她放在她的袖子里。

郦姝没有听话,她道谢之后,将小刀放进了她那个神奇的袋子中。约安随她去了。

紧接着,约安又去了一趟服装店,他之前的旧衣服早就丢掉了,接下来的路会格外漫长,山中气温变化大,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她会被冻成冰棍。

约安费劲艰辛才找到适合她的皮草大衣。郦姝其实并不矮,她足有一米六,是他们高得不太正常。

约安将衣服披在她身上,黑色的皮草将她整个盖住,只剩下半个脑袋,再加上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那就只看到一双眼睛了。

郦姝冲他眨眨眼,约安刮了刮她的鼻梁,转身让店主将衣物包好,在等待结款时,郦姝看到了对面的杂货铺,她凑近他说:“我出去一会儿。”

“这就去旅店吃东西了。”言下之意让她不要再买吃的了,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

约安将两个人御寒的冬装一起丢到了飞云的背上。这匹马不大,而且郦姝并不懂马,约安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匹劣等的老马,拉磨都是浪费,看着它驮了一堆东西,一会儿又要驮他们两个人,约安有了换一匹马,或者再买一匹的想法。

飞云静静地望着他,然后低下了头。

约安在那瞬间以为它听到了他的心声,让他有种惊悚的凉意。他摸摸飞云的鬃毛,刚想解开它的缰绳,他就听到了郦姝的声音。

约安皱眉,他回头,看到她被几个身穿盔甲的男人围在店门口,郦姝还真的用那个笛子挡住了男人伸过去的手。

漂亮的小脸透露出淡淡的不耐烦。她想要穿过这群无赖,但是他们像墙一样挡住她的去路,当然,光凭他们几个还不配挡她,她总是会给人两次机会。

男人又用手挡住了她的退路,看小鸟飞不出去是男人们偏爱的取乐行为。

郦姝认为对方没有机会了,她抬起手,刚想发力,人就被约安搂入怀中。

“怎么了?亲爱的。”等到男人们的目光全都落到他的身上,约安才笑着在她耳边说,“不要动。”

郦姝只好放下手,将头躲进他的怀中。

约安抬眸,漫不经心道:“为什么不去别处巡逻呢?”

他话音刚落,几个男人便转过身,排着队走远了。

约安收回目光,搂着她道:“宪兵团。当街弄死他们可是会惹上大麻烦,谋杀更适合在黑夜进行。”

郦姝可不会谋杀,她也没想弄死那个人,只是想给他个教训。

“你已经穿得像个修女了,我猜他们不想跟你索要保护费,而是想要摸一摸小鸟漂亮的脸蛋。”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郦姝总是抓不住重点,立刻反驳道:“修女?我才不是什么修女,我也没穿那些丑衣服,我的裙子很漂亮。”

郦姝的裙子确实漂亮,就是从脖子一直包到脚趾,和修女有什么区别?倘若她去南方,必然不会穿得如此严实,她只需要那两片布条盖住胸和下体,然后在身上挂满金子…

约安抚摸着她的鼻尖和脖颈,想象她香汗淋漓的模样,郦姝仰头问:“我们要去酒馆么?”

“你有什么新打算?”约安眯着眼睛道,“我下流的小东西不会要去找点新乐子吧?”

郦姝的嘴张张合合,明显被他说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