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让慈见她眉峰一挑,显然是有了答案,出口的话还带着气呼呼的警告。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是个渣男始乱终弃,导致宝沁母子分离,最后这个贱货幡然醒悟,想要找回妻儿的故事嗷!我真的会血压飙升的!”

啊呀收不住了,宝沁的这个故事之后可能也会写,再画一个饼放在这里。

愿者上钩儿~

戚林漪猜的是这样的,你们要猜猜看吗?

第193章 | 0193 番外 后院着火 十四

阿斩原名孙一展,取的是一展宏图之意。他在云南一处山村长大,先是幼年丧父,十二岁那年妈也跟着病逝,其后他便辍学随道上的人瞎混,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后来某一年,在给人看场子的过程中,因为胆大心细,被一矿老板相中,成为了对方的司机兼跑腿。那时,当地政府还没有对资源开采进行规范管理,由此引出一大批靠矿产发家的暴发户。

孙一展跟着的那位矿老板就踩在了风口上,在他做司机的第二年,矿洞里开出数十亿的铅锌矿,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孙一展至此由司机摇身一变,成一方话事人。

彼时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还未开展,有钱人黑白两道通吃,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最高峰时期,孙一展手下曾有近百号小弟。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矿老板出事,孙一展作为“心腹”,首当其冲便是他。于是他替老板顶事,进去蹲了几年。

他那时还年轻,以为真心换真心,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奈何时移势易,洗白的矿老板翻脸不认人,允诺的钱打了大折扣不说,甚至要同他划清界限,让人把他赶了出去。

孙一展那时年轻气盛,当夜守在KTV外面,拿西瓜刀将人砍至重伤。

刚从牢里出来的人,断不可能再让自己回到那种地方,于是他一路逃到了边境城市诺安,改名孙斩既是因为那一刀,也有斩断过往从头再来之意。

那种地方,正经事业没多少,捞偏门的法子倒多得很,于是他很快做起了叠码仔,并由此发家。待累积了足够的金钱和人脉,在金边开设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赌场。阿斩这个名号,由此被越来越多人所熟知。

而宝沁,就是他初到诺安认识的女孩。

她那时还是个年轻纯粹的彝族女孩,青春漂亮,没有见过世面,很轻易便被外来男人身上带的那股新鲜感所蛊惑。

家里早早就给她定了亲,是次年六月的婚事。她才十六岁,可在当地,已然不算小了。更何况,她上头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哥哥,等着她出嫁的彩礼,盖娶妻用的新房。

对方是个小学的数学老师,宝沁对他没有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她只是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像身边所有的女孩儿一样。

可孙斩的出现让她突然明白原来人的感情可以那么热烈蓬勃。

于是她开始抗拒将就数学老师,婚期越来越近,她勇敢同家人说出了自己的主张,她不要嫁数学老师,她要嫁给一无所有的外乡人孙斩。

主张自然遭到严厉驳回,同时,她还失去了人生自由。

在被亲哥锁在房间的第五天夜里,有人翻墙而入,撬开了她的房门,并放火烧了柴房和厨房,他们在漫天火光中,头也不回地奔向未知。

宝沁陪着孙斩从不名一文的外地佬变成叱咤一方的阿斩,她也从天真烂漫的啊沁成了人人恭维的沁姐。携手第八年的时候,阿斩在事业鼎盛时期向她求了婚。

宝沁以为,两人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幸福美满下去。

甚至连天公都作美,在他们结婚的次年,因卵巢问题一直无法受孕的宝沁,肚子里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可人生大抵就是这样变幻莫测,命运的齿轮明明上一刻还极度契合地转动着,下一秒就突发故障,轧得人粉身碎骨。

当时的阿斩风光正盛,控制着北边许多明里暗里的生意,他在不断扩张自己的事业版图的过程中,动了南面那头的蛋糕,对方发出过警告,他给予无视。

于是在宝沁出月子的第三天,孩子被劫。

对方以阿斩吐出刚吞进肚里的蛋糕,并切让他目前三分之一的灰色收入为条件,作为赎回孩子的筹码。

双方斡旋许久,阿斩似乎想尽了自己所有能想的办法。

宝沁没有大哭大闹,她只是睡不着觉,抱着孩子的衣服,睁眼到天亮。

在孩子离开自己的第三天,也到了对方给出的死线,当阿斩红着眼睛扶着自己的肩的时候,宝沁泪如雨下,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阿斩搂紧她,曾经这样的姿势说出的全是柔情蜜意的话,那一天却字字如刀,割在宝沁心头:“啊沁,孩子还会再有的。”

那瞬间,宝沁清楚地感知到,有一部分的自己在坍塌。

“所以,宝宝……是,是许嘉呈抢走的?”戚林漪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比当初知晓希让慈身份更让她震惊。

“不是他。”希让慈眼看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又补了句:“是他表哥。”

戚林漪一口气顿时不上不下卡在喉咙口。

第194章 | 0194 番外 后院着火 十五

“刚才那屋头叫阿沁的女人,可不得了厉害。”村书记啧啧称奇。

希让慈同他往前走了一段路,随手在某个无人的山坳处指了指,说看起来像是在那儿。

人已经找到,他没有必要继续向前,并且也能避免走到下一户人家,书记会突然中断他的讲述。

“她是外乡人来的。说是才结婚没多久就死了老公,被婆家赶出来了。要来这里找个地方住。”

“好么,这一听下来,八字那么硬,谁敢留家里。”

“陈斌家的是个软心肠,把家里老婆婆去世前住的屋整出来租给了她。”

“陈斌家的?”希让慈故作不解。

“哦。就是刚才喊阿沁拿锄头的那个,她叫王艳还是黄燕来着?不记得了,呵呵……反正村里的女人都是谁谁家的,或者谁谁妈。”

“哦。我还以为她俩是姐妹或者妯娌呢。不过你刚说她厉害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的。”村书记否认他第一句话,接着突然左右四顾,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继续道:“前面我说她八字硬,那可不是瞎说八道的。她住进来半年,一个月回来一次的陈斌,竟然大晚上喝酒喝完掉河里淹死了!”

“你说邪不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