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 55 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约莫子时,姬寅礼遣人将陈今昭送回了家,并让补了病假折子,允于家中歇整两日。毕竟面上脖上的痕迹有些明显,第二日上值难免引发众人诸多猜疑。
深夜归家,的异常能暂瞒哄得住上了年岁眼神不济的陈母,却瞒不住心细如发的枕边人幺娘。进了耳房后,幺娘再也忍不住满目的惊愕,失态的将人打量。
眉目含倦,眼尾殷红,最醒目的莫于绯红至充血的朱唇,殷红肿胀宛如涂朱,哪怕借着屋内极为微弱的烛光,都能看清上下两瓣唇几处破损渗血的痕迹,细细碎碎,不知被人吮破咬碎。
些痕迹不其一,更遑论其白璧面颊两侧淡淡的指印,以及露出领口颈侧的半边咬痕。
幺娘指甲抠进了手心,内心诸多绞动的情绪中,担忧占了上风。不认为 ‘表兄’此番情态宫内的哪个狂浪的宫女或宫妃所为,毕竟知道对方值宿的地方行走的都男人或宫监,所以更倾向于男人所为。
尤其此刻见对方垂眸缄默坐于榻边,面色不似欢愉模样,便排除了两情相悦的结果。再‘表兄’既能被允于深夜归家歇整,那么宫里的那个男人权势不低,只怕个位高权重的上官。
“幺娘,给我打盆水吧。”陈今昭微哑着嗓子道,打破了室内的空寂,“夜里别折腾的去烧水了,直接打盆凉水行。”
幺娘低头出去后,陈今昭身脱了身上的官服挂上了木架。身青色官服,除了内里没有层层补丁外,外表若不细瞧的话看与之前的那件别无二致。
件做旧的官服,显然不一两日之功。
陈今昭的目光从件官服上收回,抬手慢慢解了身上衣服的细带。素白的中衣,亵衣,皆新做的,衣料皆上好的绸缎。
深吸口气,抛去脑中的杂念,将衣服亦挂上了木架。
幺娘端盆进时,险些被眼前场景惊得摔掉手里的水盆。
但见那玉骨冰姿的身子骨上,诸多痕迹深浅不一,层叠覆盖的指印、布满全身的吮吸唇印、以及几处瞬丧心病狂的噬咬齿痕,更别提无处不在的搓弄揉磨的痕迹,周身皮肉没处好的,打眼望去简直触目惊心。
“不必担心,我的身份暂没有暴露之危,毕竟宫里那人非龙阳之好。”陈今昭让幺娘端水,浸湿帕子绞好后轻轻擦拭着胸口,可纵力道放轻没忍住嘶了声。缓了缓,继续道,“幺娘,那物在亵裤上缝紧些,力求再贴身点。”
今日亦能感对方的避讳。那全程恨不得远躲着下边身子、不肯碰一分一毫的架势,如何能让看不明白对方的性向。更遑论,有对方榻间失语吐出的那句,更让确认了些事情。
现在唯一庆幸的些年出于谨慎,饶没人怀疑的性别,依旧做的全面。否则今夜番突发状况,怕难以收场了。
打湿的巾帕擦拭着胸口,忍着针扎似的疼痛,心里不住盘,得尽早去工部任职。得早些做出功绩,好歹争取在朝野中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让对方动时亦有所顾忌。
幺娘低了眼,不去看那被吮破的红肿ru尖,此刻亦好似明了对方要去抓药的用意。半月那副药只抓了四回,得再抓个六七回方能抓齐,至此,不免暗暗心道,得抓紧些时间将药给凑齐了。
卯时后,宣治殿前净鞭三响,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迎摄政王千岁入殿。
见今日朝议那位殿下并未带新君,跪迎的众廷臣皆暗松口气。与位千岁打了么久的交道,再愚再钝也都多少摸清了位的一二脾性,譬如此刻,其未携新君代表着对方心情尚可,朝议时候多半好话的,反之,那便代表位心情极恶,朝议时会冷眼旁观那位傻新君上蹿下跳又哭又叫的踩踏群臣脸面不,会事不关己的让将奏请的折子呈递新君,丝毫不管廷臣的死活。
金碧辉煌的銮殿内,被禁卫军簇拥入殿的摄政王拾级上,至龙椅左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撩袍落座。
禁卫军持戟立,朝臣文武分列,持笏再拜千岁。
“诸君不必多礼,都罢。”
上座之人抬手,笑着叫。
众廷臣心中稍定,有心人开始暗暗盘,趁着位心情尚好时,有些折子今日或许可以呈上。
身后,文武百官持笏肃立静候。
执事内监撩开拂尘,上前高声唱喏:“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国子监祭酒持笏出列:“启奏殿下,太初七年后,天下士子翘首以盼恩科三载。今新皇登基,天下承平,臣伏请殿下开恩科,广纳贤才。”
“现有在籍举子多少名?”
“回殿下,在籍举子有两千八百五十二名。”
上座之人颔首,“国以才立,政以人兴,为国抡才大事。着礼部拟旨,年二月开恩科,各省学政严明科场,选拔良才,严惩科场舞弊,发现一律问斩。着令翰林院拟题,增设武举人名额,另从户部拨银十万两,补足科场用度。”
礼部尚书、户部尚书、翰林院掌院纷纷出列,持笏拜,“臣等遵旨。”
几位朝官退回队列后,又有官员出列奏请。
“臣启殿下,今岁黄河受阻壅塞有五处,恐年汛期泛滥成灾,祸及黎民。臣恳请殿下恩准疏浚河道,以保民生。”
奏请的官员工部尚书。
提工部,上座那人眼前失了会神,眼前突然浮张糜艳皎容,好似又见了那朦胧昏暗的光线里,那仰面含泪、珠齿咬唇不受堪怜的模样。深吸口气回了神,极力摒开脑中那些撩心神不稳的画面,轻抬了手,示意内监将奏本拿。
执事内监小步下阶,取工部尚书的奏本,双手捧着呈递上去。
“黄河关系国计民生,不可轻忽。”阅览后,上座那人合上折子,“有关疏浚章程、户部钱粮筹措、征调沿河府民、以及戍军协理等事宜,退朝后六部与内阁合议细则,明日再递折子。”
工部尚书领命后退回列队。
之后又有几个官员陈本上奏,或为民生,或为本部相关事宜,再或相互弹劾攻讦之言等等。
在今日朝议接近尾声时,詹事府的主官持笏出列。
“启奏殿下,詹事府原少詹事崔文翰前段时间突然恶疾,辞官归乡,如此少詹事一职缺员一人。臣所辖之部公务繁据,恐误朝廷要务,伏乞殿下能体恤下情,允准增补缺员。”
搁在以往几朝,詹事府的职责掌管东宫内外庶务,延至本朝,除了掌管东宫事外,亦掌管皇子府上以及皇家内府的诸多事宜。少詹事职位,有兼教导皇子之责,多从翰林院遴选上。
上座之人居高临下睨着殿上请奏的人,缓缓笑了。
“准奏。”道,“不知中意何人?”
一直提紧着心的詹事府主官闻言,忙道,“翰林院乃储才之所,臣观翰林院侍讲沈砚学识渊博,品行端方,资历已足,堪当大任。臣伏乞殿下鉴察,可否将其擢升为少詹事,以激励后进。”
“准了。着礼部拟旨,翰林院侍讲沈砚,自入职以勤勉尽责,屡次参与编修典章,授业有功,今特擢其为正四品詹事府少詹事一职,望其恪尽职守,莫辜负孤之厚望。”
“殿下圣明!”
詹事府主官归列后,有官员趁热打铁,提两位皇子需要启蒙之事。上座之人亦允准,着詹事府派遣官员给予两位皇子启蒙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