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1)

鹿衡玉面无人色,“在,在户部主事那!,要拿给蕲郎中目……我着,暗账如实记录最为紧要,明账也动不了手脚……”

陈今昭一刻真给一榔头。

明账如何做不了手脚?既可以虚增支出,夸大某笔款项,只要与暗账对不上,能看像侵吞差额,亦可以在明账中公然删除某笔进项,直截了当的陷害,让笔钱看像被人私吞。

手段拙劣吗?拙劣。但管用。

能让被陷害者百口莫辩,甚至连自证清白都做不。

像鹿衡玉般,一旦阴阳账册被呈上去,每笔账目都有签字画押,罪证铁板钉钉的。贪墨、克扣军需个罪名?尤其,在朝廷欲要对外动兵的情况下!

砍头、抄家、夷三族!

哪怕最轻的处罚对,都灭顶之灾。

“时间紧迫,现在咱俩兵分两路,现在重新做一本明账,让每个经手的人重新签字画押,让两日都不要离京,以便随时去做人证。我则去找那主事,将那本明账要回!咱俩得赶紧点,明早上朝之前,一定要将事情都处置妥当!”

那位户部主事没在衙署,据与蕲郎中一般,告了病假在家中。陈今昭打听清楚其住处后,直接去了主事府邸,却跑了个空,其家人对方去庄子养病了。后派长庚去那庄子寻人,则去了蕲郎中府上,结果显易见,直接让其打了官腔送了出府。

快意识样不成,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别一日的功夫,耗时个十天八天的,只怕也没个结果。

事得找关键人物。

沉下心琢磨后,脑中缓缓浮现两个字,江莫。

能从户部一个小小主事,关斩将,一路杀了户部郎中位置,靠的不单单公孙桓的关系。听在户部滑不留手,谁也抓不住的把柄,甚至在上位的程中,办了几个漂亮的案子,揪下了几个上官,手段颇为老辣。

如今其在户部经营日久,个中的门道肯定清楚,若肯出手帮上一把,肯定会事半功倍。

但之间先前有龃龉,让出手,怕不大容易。

咬咬牙决定去试试。既要请人出手,少不得要送礼,礼,少不得要投其所好。

往书坊去的一路,在脑中盘着,鹿衡玉那边应也不大容易能将新账本做好,毕竟旁人既然做了局,少不得要掐断后路。如此一,经手的那些人,只怕不出了意外出京不知所踪了。

如此一,心中愈发的发沉。

若最终实在没法子,那只能带着入宫请罪了。只在旁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不敢确保那人会不会保。

与那人打的几次交道,让多少知其几分脾性,涉及朝务方面,对方大抵只会公事公办,不会顾及私情的。

在书坊掌柜的听闻要买自吴郡的《巫山集》时,不由看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个鄙店没有,贵客可去旁处看看。”掌柜的看对方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容,暗自感叹道人不可相貌,后又好心提醒了句,“不画集有价无市,早不在市面流传了,怕贵客去旁的书坊也白走一趟。”

陈今昭走出书坊,微微扭曲着面色。

掌柜的那别有深意的笑,不由在心里将鹿衡玉骂个狗血淋头,心待此事后,若不让其大放回血,不姓陈。

天渐黑的时候,陈今昭带着垂头丧气的鹿衡玉出现在西街公孙府邸前。因为江莫被公孙桓养在膝下的,所以一直住在公孙桓的府邸里。

鹿衡玉的新账本只做了一半,果然如陈今昭猜测那般,早被人掐断了后路。现在,江莫里,唯二的一条路了。

“今昭,……又送画啊?”能行吗?

鹿衡玉望着陈今昭怀里的那本画集欲言又止,不如让从家中再拿个旁的礼。

陈今昭面无表情,“关事。”

鹿衡玉小心朝脸上瞄了眼,心道火气般大。

陈今昭朝鹿衡玉捧着的檀木盒子看去,里面一整套的琉璃盏,足矣让爱酒人士爱不释手。

如此,酒与色,齐了。

门房通报之后,快两人被请了进去。

今日公孙桓竟也早早的回了府,见两人寻江莫,挺欣慰,捋须笑道,“以后有空常便,与尔等青年才俊常处,耳濡目染下,那歪性子也能正一正。”

着挥手,“年轻人玩去罢,若敢欺负,只管与我,看我不打半死。”

两人抬袖躬身告退,随着下人去往江莫所在的院子。

第64章第 64 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江莫掀开方形的檀木盒,里面一整套价格不菲的琉璃盏,流光溢彩,甚华美精致。琉璃盏下压着厚厚一摞银票,粗略估了下,约莫不下小万两。

不知讽其意味的挑了下唇,懒洋洋的合上盒子,随手将其搁置一旁。

“从进京时听,太初三杰标新立异,从不随俗送礼,在京中官场可谓独树一帜的存在。如今看,也不尽然嘛。”

吊着眼尾往僵笑坐着的鹿衡玉身上一扫,极尽嘲讽。

陈今昭将画集笑着推去,“旁人与江大人如何一样?我收藏多年的画册,望江大人能喜欢。”

“哦?我倒有耳闻,陈大人每每赴宴随礼从只画,如今瞧倒初心不改。”

没骨头似的在椅子上歪靠着身子,眼神往那皮纸装帧的画册上一扫,嘴角下拉了几许。出的话也充斥着阴阳怪气,让人也分辨不出真心假意。

陈今昭也不去细辨,依旧好脾气的笑,“赠旁人的画焉能及送大人的?江大人不妨先看看,合不合眼?”

江莫方感兴趣的挑了下眉,伸手抓案上被推的画本。画本不薄,颠在手里挺厚实,可能有五十页。装帧的也整齐仔细,纸张颜色看有些年头,应确如对方所,本画被其珍藏多年。

多少了兴致,翻开了最上面那张空白的封皮。下一刻猛地将封皮阖上,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里厚实的画本。

“如何?江大人可喜欢?”

江莫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画本牢牢抓在手里。异样的目光反复在对方脸上扫,忽然勾唇,腔调怪异,“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