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遥远遥远的以后天长和地久的尽头
应该没有人能抢走我永远的感动总要有一首我的歌大声唱过喔
再看天地辽阔
活着不多不少幸福刚好够用
活着其实很好再吃一颗苹果……”
在草原上开车,下雨是没有定数的,有时候一朵乌云神不知鬼不觉地追上来。梁斯翊用手扶着座椅靠背站起来,头伸出车顶,一边回头,难掩兴奋地迎着风尖叫。秦江雪很配合地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她笑得更加欢快。
虽然如此,但他们运气不大好,总是很难逃脱被淋湿的命运。雨水哗啦啦浇洗着冲锋衣,帽子耷拉下来遮住一半的视野。
梁斯翊整个人缩在衣服里,伸出舌尖去够鼻尖,咂摸着雨水的味道。
“甜的。”
秦江雪看着她兜帽下小巧的下半张脸吐露着一条舌头,挺猥琐的伸得老长,觉得好笑又无奈。
“别咽,脏。”
“舔这个不脏?” ? 梁斯翊坐在大理石洗手池上,湿,凉,刚冲过热水的皮肤透着一层轻薄的粉色。
她低头看着腿心处那颗黑色的脑袋。
回答她的是忽然挤进穴口的粗糙的舌尖,像灵活的蛇,不停往深处钻。
“啊.......”
剧烈的快感袭来,梁斯翊腰瞬间软了,向后靠在挂满水珠的镜子上,急促地喘息着。
刚才已经被他压在浴缸边骑着做了一次,高潮的后劲还没过,现在穴口被他紧紧裹着吮吸,小腹一股股热流涌出来,被他一滴不漏地用嘴接住,清晰的吞咽声让她耳朵攀上一层红晕。
秦江雪抄起她的膝弯,把人抱到沙发上。
没走两步,不合身的宽大浴袍就晃散开,胸乳在一上一下的颠簸中跳出来,半球露在外面。
他继续向下扯了扯,低头含住乳尖,下身快速耸动着。
“梁斯翊.......”
世上最直白热烈的情书,大概是爱人的名字。
他一遍遍低声叫她。喘息剧烈的,嘶哑的,硬邦邦的肉棍顶在宫口,空气忽然安静几秒,他的声音随着一声叹息脱了力,软绵绵的,和他的亲吻一起,将她重新包裹。
在牧区农家院的窄床上,他们年轻澎拜,夜晚因激情而眩晕,清晨有热烈的朝阳在等待。
不会有哪一天比这更幸福了。梁斯翊想。
行程的最后一天,他们开车经过了火山口群,两个人牵着手行走在火山石上,有些惊讶地看着脚下,没想到这黑黢黢的石头踩起来竟会发出风铃般的声响。
她笑着跳进他怀里,拍了这次旅途的最后一张合照。
回北京的时候,北京正在下雨。
北京的雨一点也不温柔,打开车窗,一滴落在手腕处的脉搏,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呼吸不畅。
马路两旁,雨滴穿过密密匝匝的叶片,从金黄,变成一种更沉重的赭色,直到只剩几根枯槁的枝条在风中狂舞。
深秋的寒意从她的后脑勺斜切进血管,走在路上,头皮麻得厉害。
匆匆从衣柜里拿出围巾的那一天,北京下雪了。
今年冬天,也比过往十七年的冬天都难熬。
第一次打ACM,三人组队,她负责数学,但因为实在缺少经验,最后颗粒无收。同时投的两篇论文有一篇出分了,非常普通甚至平庸的分数,能否accept都很难说,既让人狠不下心抛弃,又不愿在这上面投入更多时间。
课程项目是个不熟的男生跟她组队,她发的消息得不到回复 ? 男生没有和她商量便直接将她的代码覆盖,最终乱成了一锅粥,梁斯翊只能在结束实验室的工作后通宵修改。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kaggle拿到银牌,但那是因为和仝姝组队。
仝姝给导师上初中的小孩辅导功课之余,顺手打了个比赛,顺手捎了梁斯翊一程。
新的学期,一切都没有变好。
三个月的努力,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转眼又到期末,梁斯翊没有力气发泄情绪了,只是骑车去上课的时候偶尔会精神恍惚,直到停在另一栋教学楼才眨眨眼缓过神。
一个普通的早晨,7:00,她依赖着生物钟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忽然哪也不想去。于是缩在被窝里拿着手机刷短视频,从早上刷到晚上熄灯,一整天没下床。
玩玩手机,刷刷短视频,当当死宅,关诗婕和原野在不上学时一直过的是这种日子,觉得再正常不过,放学还不忘好心的帮梁斯翊带饭。
仝姝最先发现她不对劲。
“梁,身体不舒服吗。”仝姝用指甲敲敲梁斯翊的床头。
她已经快两周没见过梁斯翊下床了。
梁斯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只有小半个脑袋露出来,陷在枕头里,听见仝姝说话,蠕动着转过身,对仝姝摇摇头,说没有不舒服。
仝姝已经换好一套运动服,拎着乒乓球拍在梁斯翊眼前晃了晃,“今天天气挺好,打球去?”
梁斯翊漆黑的双瞳里看不到一丁点神采,皮肤倒是微微泛着一层不健康的油光。
“我不去了,姝姝,你去吧。”
仝姝也是有话直说的性格,她拉开椅子坐下,换了套话术,“上次你要请我吃饭我没去,那今天陪我去跑步吧,我一个人怪无聊。”
没过两秒,梁斯翊果然从被窝里坐起来,头发全打结了,乱如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