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馥雅听的眼前直发黑,她在心里对这个封建王朝破口大骂,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殷馥雅恹恹地重新趴回床上,挥挥手让翠羽出去。

翠羽刚一出门,珣妃便坐在软榻上,一边拨弄了腕间的玉镯,一边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看着她。

翠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给娘娘请安。”

珣妃柔柔一笑,口中的话却像软刀子一般毫不客气:“本宫可不敢当,这寿熹宫进进出出的,都不需要知会本宫一声了,不知道的,还当本宫不在了呢。”

翠羽吓的浑身发抖,她连磕几个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珣妃收了手,从榻上起身,她身段苗条,香肩单薄,穿着湖蓝色宫装,愈发柔和。她蹲在翠羽面前,伸出右手抬起翠羽的下巴,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本宫不是有意吓你的,实在是爱女心切,想要知道公主在暗中偷偷做了什么事罢了。翠羽自小跟在公主身边,一定能明白本宫的心思吧。”

翠羽眼里含着泪水,转了好几圈,还是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娘娘”

而此时的御书房,殷单正把玩着一只小巧袖珍的绿如意,他倚着软枕,垂目听下跪之人汇报。

汇报完之后,那人低声询问道:“主子,需要奴才去解决吗?”

殷单随手将玉如意丢开,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四肢。他正值壮年,身材高大,四肢修长,继承了太后的优点,一双凤目凌厉异常。

但此时此刻,这双凤目却带着一丝慵懒,他表情浑不在意,随意挥挥手:“随他去吧。”

此人退下后,殷单又开口唤他的随侍太监:“郭时望。”

郭时望立马进来,低头恭敬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记得库房里还有几支上好的血鹿茸,捡些给驸马送过去。”殷单支着脑袋,阖目养神,“告诉驸马,他这几日在宫里辛苦了,好好养养身子,莫让朕记挂。”

郭时望去库房挑选血鹿茸,又揣摩着皇上的心思,去太医院捡了几幅益气补肾的药,包好了,带着人亲自送过去。

驸马这时还在萃枫轩,刚刚用过午膳。郭时望到门口的时候,刚巧看见公主一脚踩在裙摆上,摔了个跟头。

“哎哟!”郭时望魂儿都差点给吓飞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公主身边。

他正打算扶起昭平公主,却冷不丁听见对方嘟哝了一句:“这裙子真鸡巴长。”

郭时望:???

啥啥啥?他刚刚听到了啥?

是不是听错了?

那句话是昭平公主说的吗?是那个琴棋书画诗数礼仪样样精通的昭平公主说的?

“公主!”翠羽急的脸通红,小声提醒她,“郭公公在呢!”

昭平公主这才发现郭时望,她就着翠羽的手站起来,没好气地说:“别看了,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郭时望嘴角抽搐了几下,一甩浮尘抖着面皮道:“公主真会拿老奴开玩笑。”

昭平公主还想说些什么,扭脸却看见驸马从里面迎了出来。

“公主。”顾九麟握住她纤细的手,将她从翠羽手中接过来,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了殷馥雅的腰肢,“怎么不待为夫去接你便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了?”

殷馥雅身子一僵,想不动声色地脱离这个怀抱,却被顾九麟搂的更紧,整个人像是歪着身子倚在他的怀中一般,亲密无间。

郭时望冲两人行了一礼:“老奴郭时望,见过驸马公主。驸马公主伉俪情深,真是令人羡慕。”

顾九麟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殷馥雅,后者看天看地看翠羽,就是不敢看他。

“不知道郭公公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郭公公抱着浮尘,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他虽然是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了,却为人和善,不嚣张跋扈,处处谨慎,颇受人尊重。此时他让身后的小太监拎着金丝楠木盒上前来,亲自将盒子打开:“老奴不过是个跑腿办事的,陛下心疼驸马,特地从库房挑了几支上好的血鹿茸,让老奴务必告诉驸马,进宫这几日辛苦了,回府后好生歇着,养养身子,皇上他,可是时刻记挂着驸马您呢。”

顾九麟眉头微挑,目光在血鹿茸上打了个转儿,手指下意识在盈盈玉腰上磨擦着,脸上却露出一抹略带感激的笑容:“劳烦父皇记挂,儿臣明日下了朝定会前去亲自谢恩。”

话和东西都带到了,郭公公也转而辞去。

这下门口就只剩下新晋驸马和昭平公主了。

说实话,殷馥雅确实有点怵他,她被顾九麟搂在怀里大气不敢出,毕竟那天被狠揍一顿,屁股现在还在疼,只能就着这个姿势磕磕绊绊地往屋内走。

宫女太监留在了外面,翠羽都进不去,裴启也守在门外,只有驸马和公主两个人进了寝房。

门一关,窗户一关,房间的光线立马暗了下来。

殷馥雅心脏开始疯狂跳动,看来自己的小嫩逼终于还是保不住了。

这架势,分明就是要强奸自己。

谁知道顾九麟根本没有强奸她的意思,反而扶着她在桌旁坐下,伸手给她倒了杯茶水。

“顾九麟你你要干嘛?”殷馥雅这次是真的迷惑了。

别看两人才成亲三天,但是历数这三天两人见面以来的情况,不是在置气,就是在抠逼,当然,是顾九麟在抠她的逼。

现在突然感觉和谐相处了,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

顾九麟他,绝对在打什么主意。

“公主为何如此害怕为夫。”顾九麟微微一笑,他轻呷一口珣妃送的云顶雾毫,唇齿留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九麟这么礼貌,殷馥雅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憋了半天:“你家暴。”

顾九麟忍不住笑了出来:“屁股还疼吗?”

“还有点点。”殷馥雅坐凳子都不敢坐满,只能挨一点点,但她觉得大老爷们的,被人打屁股已经够丢脸了,再连这点痛都忍不了,那真是有够矫情的,“你劲儿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