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呢,不然他今晚怎么会来。”
各色复杂的视线聚集在叶浔身上,窗外风雨滂沱,大雨模糊了窗户。
所有人都在等待叶浔的回答,这一刻,终于不再掩饰眼底的冰冷与厌恨,叶浔道:“我要你纪彻,带上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
“……”
姜鸣轩脸上尚未消失的笑意瞬间变得空白,他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足足过了快两分钟,死 【网址:??????.????????.??????】寂都变得漫长:“等等,叶浔你……”
有人“刷”的起身,比他更快,走向叶浔。
纪彻盯着叶浔,声音冷的像冰,“你再说一遍。”
叶浔果然又开了口:“我要你”
“叶浔!”
乔凡突然冲进了人群,他笑容僵硬,以站在纪彻身前的姿势面朝叶浔,语气很是恶劣:“你……你这明明是两个要求,只准提一个!一个!”
叶浔看了他一眼,乔凡表情冷漠,偏偏眼底满是焦急和担忧,被怒火盖过的理智在他的目光下回归大脑。
叶浔克制地垂下眼睛,轻吸一口气。
他死死握紧的拳头松开……听到有人要破坏他期末考试那一瞬的怒火尚且无法平息,这所学院的畸形生态圈就是这样。
为了博得纪彻的好感,所有人都会疯狂针对纪彻厌恶的人。
今天是他、明天就是别人,后天又会轮转,他只能一次次或主动、或被动的置身局中,而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叶浔忽然觉得恶心,极其的恶心、他最后看了眼纪彻,目光扫过傅启泽等人存在的角落,言简意赅:“让你们的人别再来打扰我。”
他不再多言,拿起伞就走。
人群自觉给他分开道路,陶云秋诧异地盯着他,顿了顿,喝了口红酒,下一瞬,他神情一变。
因为纪彻追了出去。
总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操纵一切的纪彻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烦躁、愠怒,他连雨伞也没拿,大步追上了叶浔。
……
风雨大作,天地间一切都雾蒙蒙地,看不清,只能看见两道交错的人影。
“把话说清楚。”箍住叶浔的胳膊,纪彻浑身 【网址:??????.????????.??????】瞬间湿透,他站在雨幕中,嗓音沉冷,紧紧盯着叶浔。
“还要我说的多清楚。”冷风吹得神智清醒,不愿与纪彻过多纠缠,更不想再度变成上次的情形,叶浔撑着伞,甩开他的手:“听不懂吗?让你的人从我身边离开。”
“他们做了什么?”
“演技不错,”怒火再次被纪彻近乎质询的语气勾起,叶浔嘲讽的掀起唇,他看着纪彻,像在看一个避之不及的大麻烦:“但我没空跟你演戏,你最好有点契约精神,按要求看好你的人,别再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如果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那你趁早结束你无聊的养蛊游戏吧。”
纪彻的表情一点点变得阴沉,如同一头被触怒的凶兽,语气逐渐冷戾,“……你找死吗?”
“可以,”激烈的情绪发泄完毕,得知考试会被破坏那一刻起的糟糕心情却无从纾解,叶浔站在伞下,他没看纪彻,只是讥诮又厌烦地道,“你最好杀了我。”
瞳孔骤然一缩,纪彻低头看着他抓着他手腕的五指也愈发用力,青筋几乎暴起。
而叶浔就像全无察觉,眼神也没有变一下,一滴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落,划过鼻梁,坠入漆黑的制服领口,他的眼神同云层一般乌沉:“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又重复了一遍,像彰显某种冷厉的决心。
“否则不论你想做什么,”黑漆漆的眼瞳映出纪彻愠怒的脸,“让我道歉、低头、认错还是服软,我都觉得恶心、非常恶心。”
……
“轰!”门外一声响彻云霄的雷鸣。
一道人影穿过雨幕,大步走了进来。
周身气息阴沉、压抑,纪彻裹挟着满身冷意与雨水,像被触碰了逆鳞,侧脸冷怒至极,瞬间消失在了楼梯口。
佣人急急忙忙跟上去送热毛巾和热水。
大厅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话。
傅启泽的视线慢慢从窗外收回,他站起身,语气随意:“阿彻的事,本来我不该管。但是我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把他们两个人惹成这样。”
姜鸣轩从后门外走来,脸色十分难看,场内众人的视线移了过去,听他说:“有人要叶浔参加不了期末考试。”
“……哦?”傅启泽笑了,眼底却不含一丝笑意,“谁干的?”
姜鸣轩面色凝滞。
傅启泽敏锐的觉察到什么,正要说话,楼梯传来脚步声,仍然一身湿淋淋雨水,浅灰色运动服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形,纪彻站在晦暗灯光下,语气不明:“谁?”
姜鸣轩道:“姜义。”
不远处皱着眉的姜义一愣,“叫我干嘛?”
姜鸣轩复杂地看着他,没说话几秒后,骤然反应过来,姜义发出荒谬地笑:“我?我他妈……我疯了干这种事?”叶浔这么注重学习,他除非失心疯了,否则怎么会去叶浔面前碍眼。
“实验楼那几个男生,说是你让他们守在那里。”
“是,是我让的。”姜义第一次感觉有口难言:“叶浔跟纪哥闹这么难看,我怕他……额,我怕纪哥看见他生气,所以让人看着他,一没让人对付他、二更没让人破坏他的考试,我对天发誓!”
有那几个男生守在叶浔实验室外,其他人再去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但姜义万万没想到,这个锅就这么出现在他身上了。
他对上纪彻冷漠的视线,一个激灵:“纪哥,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