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妈,我们二人都沉默了,眼泛泪花哽咽起来。

我凝血功能低下的基础病是遗传我的母亲,三年前我的母亲因为生妹妹时突然大出血,加之有基础病,最后孩子虽然安全出生,她却因难产休克而死。而妹妹也在半年前意外去世了。

母亲临终前奄奄一息,浑身见血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我眼里泪花翻涌。

泪花的虚影里好像看到了年幼可爱的妹妹,可妹妹竟也因为意外受伤,失血而死。她在我怀里呼吸衰竭直至没了呼吸的模样,我依旧历历在目。

我用力拍打着头妄图消除这些记忆,可我越用力,亲人离世的模样就越清晰。哥哥见我异常,忙抱住我:“都过去了友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研究出来抗性药的。”

哥哥叮嘱完实验室的事宜后提前回家给我准备接风宴。我则在待在实验室准备开始工作。

夕阳西下,余光通过玻璃射进实验室,粉色的墙体更显温暖。不过室内却多了一丝阴冷。

一只小白鼠在工作台上挣扎,我熟练地给它注射致幻剂后,小鼠很快动弹不得。拿起手术刀准备把没了气的小鼠解剖制样。

“晴姐,你电话一直在响,刚刚你家里人已经到楼下了…”实习生拿着手机,猛得推开门说道。

“我家人?不会是白丞星找上门吧,按道理我已经换了手机号,应该不会是他。”

实验室的死寂被实习生的喘息声划破,我分了神,刚落刀一道血迹就飞溅在护目镜和口罩上。

我一脸疑惑,担忧是那二人找上门来。放下手术刀,我长叹一口气,接过手机,没等看清楚实验室的门又被推开。

“好久不见了晴晴。”顾景和紧盯着我,拿过我的手机,“不用看了是我。”

“怎么是你?你是我的家人?”我一脸茫然,拿回手机。

“怎么,这么大的实验室可都是我的手笔,一声家人称呼都不行嘛,并且我们两家早就见过面了,不出意外我们就是夫妻了。”

“闭嘴。”我打断他的话,准备回到工作台继续实验。顾景和一个眼色,实习生识趣地默默离开。

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们二人,他走近我,低下头温柔地看着我,“别紧张,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来这没别的意思,只是告诉我我也从国内回来了。”

顾景和的话让我紧皱眉头,我和他原本只是家族联姻的关系,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在大学期间我和白丞星偷偷在一起后,最后在和顾景和的订婚前夕我突然逃跑,单方面毁约。以至于父亲之后一直给顾家赔礼道歉。

现在我狼狈回来,却让顾景和目睹我一脸疲态。他知道我被白丞星当作替身,还被闺蜜绿了,想必他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我。

“你想笑就笑吧,我会和哥哥说清楚,这个实验室还给你,我以后不会再用了。”我放下手术刀起身准备离开。

“你别生气。”顾景和连忙拉住我的手,“既然要走,那把我也带上,回家吃饭。”

顾景和一脸开心,拉着我上了车。

“思成都跟我说了,现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接风宴,让我一起去尝尝,我来就是接你回家的。”

“既然都回来了,你不用有心理压力。”顾景和轻快地哼着歌,我坐上副驾后,却没想到一束鲜艳的黄玫瑰藏在我的脚下。

我拿起仔细欣赏着,花束上面写着我名字的贺卡:‘欢迎回家’

顾景和没说话,余光看着一脸羞涩的我,嘴角微微上扬。

这束黄玫瑰和我送给白丞星的那束很像,可那束他看都没看一样就丢进垃圾桶。

和他不同,我十分珍惜每一束花。终于到家了,我抱起鲜花走向后院,顾景和看着开得烂漫的黄玫瑰,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准备把鲜花拆开,种在了后院。哥哥的督促下,我轻轻放下花束,准备进屋吃饭。

远隔千里的白家却一团乱麻,白丞星几天都没见到我,忙给我打了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心情郁闷,直到看到了哥哥的朋友圈,他这才知道我已经在悉尼了。他马上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第七章

白丞星很快收拾好了行李,给助理交代好后准备出发。林湘月见他异常,开口问起。

“友晴去悉尼了,我要去找她。”

“这次可能又是出差,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估计过几天她就会回来。”

“丞星哥哥,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有动静了,你陪我去医院产检吧。”林湘月接过白丞星的行李,拉着他准备出门。

“不会,以前出差她都会给我报平安的,现在完已经好几天都联系不上她了。”

“友晴不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白丞星越想心里越慌张,神态紧张一脸愁容。夺过行李准备夺门而出。

他注意到角落里的婚纱照,不过早已被林湘月‘不小心刮花’,白丞星放缓脚步,心里五味杂陈。

拍婚纱照前一晚我激动得整晚没睡,我原以为拍婚纱照能把我最幸福的一刻定格,但现场我却沉默了。

白丞星和白浅浅早早到了现场,先前我挑好的鱼尾婚纱被临时更换,白丞星随意给我挑的纱裙完全没有展示出我的身材特点。

白浅浅竟从更衣室走出来,一脸娇羞,身上那件婚纱像是店里的压轴款,刺绣精美,十分华丽。

白丞星见我驻足沉默,连忙开口说道:

“友晴真是不好意思,十分钟之前我刚接到电话,说前几天你试的那件突然被人预定了,所以我才给你换了一件。”

“浅浅知道我们要拍婚纱照,说自己也没穿过婚纱,就想来试试,我就随便给她挑了一套。来你的在这,快换上吧。”

“快点拍吧,晚上我和哥哥还要去酒吧玩呢。”白浅浅小声嘟囔着。她早已完成了妆造,彩妆精致,神采奕奕,仿佛她才是这个婚纱照的女主人。

我拿起那套廉价的婚纱,完全没有心情拍了,不过现场摄影师都等着,我也不好直接走,只能压着怒火开拍。

摄影师在指导动作,但我没什么心情拍,没有跟上摄影师的话。

白浅浅倒是见缝插针闪在我背后,“摄影师是这样的嘛,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她摆着动作,却没想直接把我给挤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