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后,我终于慢慢有意识,坐起后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只听到门外白丞星和他的心腹助理的对话。

“宝宝真可爱,和妈妈真像,白白嫩嫩的。”

“是哈,和她妈妈很像。”

“白总,不过我听说,友晴姐的孩子没生下来。她在生产的时候就让她签协议,是不是有点为时尚早。”

“浅浅已经死了,她怎么样也无所谓了,我心里永远只有浅浅。”

我如坠冰窟,全身冰冷,强忍着泪水,原来白丞星爱白浅浅,从来不是谣传。我的孩子因为白丞星没能降生,他竟然毫不在意。

“友晴姐要是发现这宝宝是您和浅浅姐的骨肉,那就不好了,她可是有名的生物专家…”

我全身呆滞,白浅浅的孩子竟然是白丞星,白浅浅在夜场狂欢,身旁都有白丞星陪伴;白浅浅有孕吐迹象时白丞星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原来都是有迹可循。

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我再也忍不住了,蜷缩起来,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屋外的白丞星闻声马上冲进来,紧紧地抱着我:

“友晴,我在这,别哭。”白丞星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眼眶红润盯着我。

“孩子没生下来,都是我的错。等你好了想生几个我都陪你。”白丞星轻轻吻着我的额头。

我抬起头看着深情的白成星,不敢相信现在的甜言蜜语和先前在屋外听到的话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嘴。

我终于止住哭声,刚想开口问白浅浅和她的孩子的事,白丞星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忙接下,紧锁眉头一脸担忧,准备离开前一脸温柔地叮嘱我好好休息。

“圆圆终于哭出声了,不过脸色不好,我要去看看,浅浅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护工照顾。”

“圆圆是谁?”

“是我侄子,浅浅的孩子,我给他取的名字。”白丞星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心脏一阵刺痛,痛到我无法呼吸,小腹的伤口没有止住血,纱布上血迹慢慢渗透。白丞星决绝离开,比起我和孩子,他的心早已是白浅浅和白圆圆的了。

既然如此,我成全白丞星就是了,等身体恢复后,我也该计划离开了。

自从醒后我一直没见到我的孩子,即使是死胎,曾经也是个小生命,我忍着剧痛准备去看看我未出世的孩子。

伤口一直渗血,一地腥红,刚起身几步我便直直晕倒在地。

第二章

“友晴你终于醒了!”白丞星撕心裂肺哭喊着。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医生也惊讶于我术后竟止不住血。

白丞星双眼通红哽咽解释道我的基础病,血小板含量低让我一旦出血就很难止住。

“友晴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会陪着你。”白丞星紧握着我的手哽咽道。

在之后的几天,他放下公务,陪着我恢复,一日三餐都是他悉心准备的,很快我开始好转。

出院前一天,白丞星为我收拾好行李,做好了一切手续。脸上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

这些天白丞星对我的温柔专一我都看在眼里,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天是不是我听错了,刚想开口发问,他马上给我喂起了午饭。

“友晴快补补,这是我起大早给你炖的排骨汤。”

“对了友晴,明天出院,你去趟寺庙吧,我想了很久,圆圆还是过继给你我才放心…”

我一脸疑惑,白成星递过来的汤羹被我猛的推开。

“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过继给我,我的孩子没生下来,你就想塞别人的孩子给我嘛?”

白丞星放下汤羹一把搂住我,只解释着孩子没了母亲,实在可怜。

我不愿意,不只是因为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白浅浅生前是怎么折磨自己的,我都没有忘记。

白丞星渐渐没了耐心,蹙着眉低沉开口:“浅浅之前对你是跋扈了些,但孩子无辜,你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明天我会来接你,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白丞星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我眼眶湿润,无声哭了出来,抚摸起小臂上的伤疤。

白浅浅当年看上我的嫁妆里的珍珠项链,我拒绝她后隔天她就‘不小心’把热茶倒在我身上,最后我被重度烫伤,小臂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疤。那条珍珠项链,在白丞星的同意下,当然如愿戴在了白浅浅的脖颈上。

在我进门后,白浅浅这个妹妹经常背地里折磨我,白丞星对她却十分宠爱,在家的地位白浅浅甚至压我一头。

我强忍泪水,打给了远在悉尼研究院的哥哥。

“哥,上次你说的那个课题,我最近有时间参加,不过我想申请去悉尼分部,和你一起。”

“你想通了嘛晴晴,悉尼可远得很,白丞星肯定舍不得你。”

我没应声。

“已经申请好了,七天之后你就可以出发,我来接你。”

“嗯好。”我挂断电话,摩挲着小腹痛哭起来。

第二天白丞星带我出院,一路上白丞星安慰我他会好好照顾孩子,我只是孩子名义上的母亲。我不语,抽回他紧握着的手,别回头看向窗外。

寺庙里的仪式都已经准备好,白丞星把白圆圆抱给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眼睛和鼻子和白丞星有七分像,我冷笑一声,只把孩子推回给白丞星。

白丞星虽有不悦,但为了孩子忍了下来。我全程面无表情,看着那孩子让我想到了我的孩子,强忍泪水直到仪式结束。

“既然圆圆的事已经处理好了,那我们的孩子呢,也该入土为安吧。”我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