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蠢了,是她没有从根本上认清自己的立场,是她在绝望里拼命给自己画了一个饼,然后一口一口虚无的咽下。

“真的不过来?”展赢被她警惕又怯弱的眼神勾得眼热心痒,像她这样傻乎乎的,大概从没认真想过她做为‘杨悠悠’在他心中所占位置,她不懂他,更不懂男人,她甚至可能连她自己都不了解,明明身披‘坚强’的外衣,可内里却软的一塌糊涂。

更加绝妙的是,她符合了他全部审美,还有一具骚淫到只要沾到她,就让男人想将她操死的敏感身体,她是怎么靠着一层衣裳做伪装过正常生活的?内裤贴在她的小屄上不会湿吗?穿裤子不会磨到吗?走路的时候她会不会觉得爽?

杨悠悠把自己抱的更紧了,她看见了他的神情,看清了他眼底发红的痕迹,同时也好像能看见从他口鼻处喷洒而出的灼热气雾。

他会吃了她的,生吞活剥!

惊悚的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她全身的皮肤,她像看见了一头饥饿许久的垂涎巨兽死死将她锁定,更在他每一次的呼吸里感觉出自己的生命在流失。

“我不骗你……”他应该给她浑身上下都束上道具,给她自由,一定会被别的男人发现尽而盯上,这太危险了。

恶魔还在诱惑,可深觉被他欺骗的杨悠悠怎么可能再轻信他?尤其他现在简直连呼吸都充满了让她胆寒的侵略性。她更加向后,绷着发疼的四肢慢慢挪动到了位于床头的脚落里,然后立刻防备性十足的曲腿将自己抱紧了。

她气喘紧促,饱受蹂躏的身体哪怕只是像这样绷紧也会让她觉得疲累不堪,更不要说这样赤裸的状态宛如继续上刑了。

展赢舔了舔嘴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又开始觉得口干舌燥,而她,就像一汪清澈的冒水泉眼,诱他发疯。

杨悠悠将脸埋向软厚的墙面不再去看展赢,她怕的要死,却又不得不强逼自己冷静。她必须要好好想一想……指望展赢良心发现还不如咒他出门遭遇车祸,她不能怕他,不能放弃,不能先给自己设立翻越不了的障碍。现在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了多久?今天并不是周末,如果她明天没有按时上班一定会引起注意,她曾经非常正经的跟冉姐说过,工作是她的全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请假缺勤,还看玩笑似的彼此约定了只有她们之间才知道的求救密语……

不怕,不怕,明天冉姐察觉异样一定会打电话来,到时只要联系不上她,绝对会报警的。警察会去她的家,然后联系案情,再查看监控……

可警察查到这里需要多久?警方会重视吗?会不会也像迷奸立案时一样推诿,会不会以冉姐不是亲属为由拒绝受理?然姐也有自己的家,一旦给她的生活和家人造成不便……

杨悠悠兀自躲在脚落安抚自己焦虑的情绪,可这样的姿势虽然挡住了大半裸露的肌肤却阻止不了被灌满了精液的小穴一汩汩向外吐溢着热液,没一会儿,被她用双脚遮掩住的腿心那里就淌了好大一片白腻腻的洇透了床单的浊物。

纤细修长的手指像觉不出痛感一样抠进了她的手臂,红红的抓痕让展赢眉头收拧。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展赢开口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将犹如惊弓之鸟的杨悠悠吓得猛然抬头,身体更是打了个哆嗦。带笑的眼中映入了女人惧怕的模样,他脸上的笑痕随即扩大,“这么怕我干嘛?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同意,那我今天就不做了。”

他会尊重她?杨悠悠对此深表怀疑。这绝对是他的又一项阴谋,他一定……一定又在想法挖一个更大更深的陷阱,等着她自动往下跳!

展赢抓起卷成一团的薄被抖开,也没管上头洇湿的大片痕迹,然后伸长了手臂扯住杨悠悠的手腕就把她大力拽过来紧锢怀中。薄被再往俩人身上一裹,朝床上一躺,真就准备睡觉了一样。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已经被他吓得连反抗心都沉降到谷底的杨悠悠半天没敢喘气,‘轰轰’狂跳的心脏锤得她浑身体温尽失,男人的怀抱滚烫,灼着她的肌肤像针扎一样难受。

“你、放开我……”嘴里软弱的吐出拒绝,可她的身体却是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她害怕,害怕哪一下又惹了他,而自己又要开始被迫……

“我都听话不操你了,好歹让我抱着吧……”展赢把脑袋往女人的怀里拱,誓要找出最合适也最舒服的睡姿。

“我、想去洗澡。”杨悠悠尽量把声音放平,努力不去在意他已经把整张脸都埋进她胸口的举动。

展赢伸出舌头绕着她一侧的奶头在乳晕上舔舐了一圈,故意没去碰那颗微翘的诱人奶尖儿,“我会在浴室里操你,刚好我们也换个姿势享受一下。”

杨悠悠一僵,颤着凉透的心脏悄声握紧了双手。展赢四肢并用的将她抱得很紧,而她因为不适应全身都惧的厉害。与对方皮肤贴合的位置泛起体温特有的暖意,可抗拒的情绪让她仍觉得这样的接触让她无比难过。

“悠悠,你是怎么联想到我是万莹嘴里说的那个被掉包的儿子的?那么少的信息量,你不该这么快知道的。”

展赢埋在女人胸口里的声音闷闷的,这让杨悠悠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也无法准确揣度他真正的意思。而更重要的是,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又要怎么用话跟他交代明白?

说她穿越了?说她重新又经历了一遍过去尘封的记忆?说她在新旧同时共存的脑子里有着两次被他迷奸的遭遇?杨悠悠不眨眼的望着固定的方向,纷扰的脑海里再次被他的身世与遭遇占据。

求喂~~~~~~~~~~

第085章 | 0085 八十五、吻

可怜的,卑微的,连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幼小孩童蜷缩在废弃的狗屋里,天那么冷,地那么凉……杨悠悠不愿去回想,可那天的记忆偏偏黏在了她脑海最清晰的位置,一遍又一遍的扩大她的无力,也一次又一次的夺走她的体温。

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他共情,尤其的现在。当他选择把她推进地狱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能让她共情的资格,可她抹消不了心底里对那个小孩的抱歉,这种愧疚感和被他伤害的憎恶感把她生生撕扯成两半。她无比痛恨着拎不清的自己,过去的她无能为力,此时的她同样束手无策,她像是一只被困在玻璃房里的苍蝇,看似光明万丈路途坦荡,实则处处都是无形的墙壁,哪怕她撞的头破血流也遍寻不到出路。

“我、不知道你是……经过了多少痛苦才走到现在,我理解你去恨,恨每一个对你视而不见的人,恨每一个在这段不幸里添砖加瓦的人……”杨悠悠抑制着哽住的嗓音,她并没有落泪,可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透着苦涩的泪水味道,“抱歉……我为我自己,也是曾经中的一员向你道歉……你可以不接受,可以继续以伤害报复我为乐,但……我想你知道,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都没法原谅,哪怕,你是打着‘喜欢’的名义……”

展赢抱着她足足呆愣在那里好几分钟,才逐渐从冷透了心的寒气里找回几分知觉。是空调冷风开的太强了吧,他不知为何没敢抬头去看杨悠悠的脸,他想笑,可就是突然的笑不出来了,心口一揪一揪的好像在被人拿着冰刃一刀一刀的划,空落落的里头好像失去了对他而言无比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她都没说恨他,只是无法原谅而已,他怎么会这么难受?他不是一直都觉得她给的‘恨’也是种美到炫丽的感情吗?他想从她身上的得到的,不就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存在……不对,不对,不对!她的意思是不恨,也不原谅……

他想不明白了,从未接收过感情的内心让展赢觉得脑子都像被冰封了似的无法思考,这个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难以承受,甚至超过了被那个女人按在地上吃屎。

胃肠开始痉挛,展赢皱紧了眉头压抑着隐隐颤栗的身体。他从没这么难受过,哪怕抱紧了怀里温暖的身躯,哪怕知道怀里抱着的是杨悠悠,不……就是因为抱的是她,他才这么难受,松手就好了,只要放开她让她滚,她一定……一定会滚得远远的。

不行!不行……只有她不行。

要不是早一步就咬紧了牙关,杨悠悠恐怕都会在他的紧抱里痛叫出声来。紧贴的身体起先只是传递着温暖,渐渐的,她察觉出了对方的颤抖跟骤然下降的体温,尤其是他紧锢的四肢、手脚。

他怎么了?身体被勒得动弹不得更泛起疼痛,杨悠悠不得不活动唯一能动的脑袋低头去看他。她不是医生,可就算没有任何急救经验,她也明白他的状况绝对不正常,是她刚才说话触动了他关于过去的记忆吗?所以现在是应激反应?

“……展赢,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杨悠悠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他的行事作风在她这里已经够疯了,她不敢想如果他被她刺激的更加严重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凄惨下场。

展赢听见了杨悠悠的声音,他慢慢朝着声音方向抬头,已经严重失焦的柳叶眼里阴鸷的可怕,连带他的脸也阴沉的好像被罩上了一层黑暗。

杨悠悠被吓得脖筋都硬了,冷汗出了一片又冒一层,短路的大脑在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下本能做出求生的举动轻轻地,柔柔地一个吻落在了男人的眉心上。

“展赢……”女人收紧了呼吸,将一个个带着暖意的唇印落在他的脸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意义何在,可能是太害怕了,也可能是哪怕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早已明白他的‘喜欢’是存在着一定的效力的。

男人的脸上慢慢添上了一丝困惑,勒紧的怀抱稍稍松懈了一点儿,可杨悠悠知道他还没有恢复自我,他的眼里依旧一片浑沌。

没人给这两个在感情世界里经验不足的人科普相关知识,杨悠悠凭借的也不过是自身的善意跟柔软。此举她也不仅仅是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毕竟这样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她跟他,不管是好是坏她都只能选择迎上。

短暂的退缩跟犹豫后,杨悠悠将柔软的双唇印在展赢的唇上。她紧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后就直直的望进了对方迷茫的眼眸里。

温柔的轻吻代替了语言,杨悠悠稍显僵硬的嘬吻着他的唇瓣,生涩、迟缓,却又格外小心翼翼。急于唤醒对方反应的让杨悠悠莫名开始紧张,屏住的呼吸在无措中颤抖散出,她几经心理建设,终于下定决心奉献出自己的舌尖,在他的薄唇上轻舔而过,然后慢慢地,试探着深入他的口中。

本就安静的室内突然连些微的环境音都从杨悠悠的耳中消失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耳鸣声。然后没过多久,她就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人从迷失中恢复了神智的全过程。那双漂亮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眼睛先是缓慢聚焦,然后在惊愕中瞠大,最后,里面突然凝聚起荡漾的水汽,在黑密的长睫颤动下,滚落出两颗那么晶亮的泪珠……

杨悠悠的心脏瞬间擂鼓似的震跳鼓动,她第一次看见展赢落泪,震撼于那一刻的绝美也震惊于他落泪时造就的感染力,就在顷刻间,她好像感受到了他内心里刻骨锥心般的剧痛。

展赢看着杨悠悠,松开紧抱她的手臂,用仍旧冰凉的手指抵上她的下颚,然后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