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慧呢?她在干什么?”
“郑小慧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她。”
“你的新手机是谁给你买的?旧的呢?”
“是赵波,警察收走我们的手机又还回来那天,他就突然带了好几部手机约我们出去,说是进了警局的手机晦气,就全给我们换了,旧的手机当场就被男生们摔碎扔进垃圾桶里了。”
“你们为什么全都没跟警察说实话?我看了你们的笔录,很多细节还有过程你们都含糊其词,谁让你们统一口径的,在葛思悦坠楼之后,赵波还跟你们说过什么?”杨悠悠丝毫不肯停止提问,反复的问题用着不同的问法,可以得到更多更全面的答案。
“是赵波说,葛思悦跳楼这件事一定会要我们赔钱,还有如果让学校也知道了,重的会开除我们,轻的也会在档案里记上污点。如果我们不想赔钱也不想将来影响升学,就要听他的……”何晓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悠悠的问题又想到了什么,明显态度上出现了些犹豫,可事情经过已经吐露这么多了,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杨悠悠,忧声道,“这件事,是不是会像赵波说的那样影响我考大学?我会坐牢吗?葛思悦会要我赔钱吗?我”
“你的未来只会因为你做了正确的决定而变得越来越积极向上,人不要怕跌到,因为当你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会变得更加强大。”杨悠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这是后续里她需要自己展现勇气去面对的,“去面对你的不安跟你的恐惧,因为你的选择是对的,既然是对的,那还有什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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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 0332 三三二、画地为牢
邵渊近来的精神状况非常差,越是临近他的生日跟初雪,在他心中所积累的思念越是以无可抵挡的趋势袭进他周身的每根神经里。他开始在梦里沉溺,贪婪的索取她的美好,也绝望的桎梏住自己。
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拥有的太多了?要不要直接把联盛搞破产?能不能尝试着再出一场车祸,最好重大到让她再装不了隐形……他越来越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总也想不起与她相关的更多细节,更恨自己脑子里明明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偏偏记不住她的脸。
被他用唇全部吻遍的肌肤,被他用整个灵魂深爱的女人,被他生生刻进自己骨头的想念,还有被他融入血肉,每一分每一毫都无法从她的存在里抽离的欲望。
她实现了她的希望,他也要继续完成她的希望。‘好好的’,必须要像她想要的那样好好的,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希望的‘好好的’偏偏不把她自己列在他的需求里?凭什么她可以把自己剥离的那么干脆利落,偏偏不顾他每次都带着恨怨交加的眼泪从梦里醒过来?
他都快疯了!不管怎么努力都等不来的她,不管怎么折磨自己都无法得到的她,不管他怎么拼了命的去想去回忆,都无法从她每次的出没里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他神经病一样收集了关于她的所有东西,衣服、鞋子、首饰……却除了那几套逼不得已她选择穿上的衣裳,其余的她一样都没有收下。
想要送给她,想要把他见到过的每一件她应该拥有的好东西盲目的购置起来,不知不觉间他隔壁的房间成了以‘她’为名的置物间,好像如果不这样去填满他因她而空虚至极的神魂,他已经快要没法驱使这副名叫‘邵渊’的躯壳继续维持生存迹象了。
他拒绝去想她可能已经喜欢别人,已经跟别人结婚生子,更拒绝去承认自己已经被她彻底抛弃,已经被她所遗忘。他说过他不在乎,不管她喜欢谁,喜欢多少人,不管她结婚了还是生子了,他都不会承认的。没有他的承认,她的所有选择都不作数。
你会想起我的,会回到我的身边,会再次在我的耳边叫出我的名字,会抱着我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一定会原谅你,什么都原谅你……
邵渊闭上了被水汽灼红的眼睛,再睁眼时里头已经不再有任何供人肆意揣测的空间。
严谨规律的生活习惯让他即便整个精神都在叫嚣着崩溃,可等他对着衣帽间的镜子整理好着装,再看向身后那一面收满了属于‘她’的一切后,即刻蓄满足以撑过一天的力气。
走至门口,他例行不变的伸手摸了摸放在右手边的臭脸猫,皙白修长的手指在本能想要用劲儿前急急控住,一道带着掩不去脆弱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喃出,“我上班去了,等我回来。”
匀速的脚步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立即添进强势,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两名随行秘书将整理好的工作以先重后轻的规律模式对他进行口头汇报。邵渊一项项的下达指令,在坐上等在门口的黑色商务车后,第三、第四秘书再次将各自负责的工作向他报告进度及会议安排,到了公司大楼,迎接他的除了早已在会议室里等候的个部门高管,还有层出不穷的各种文件合同等待他的审批签字,他的一天,便是在这样密集的工作节奏里毫不停歇。
像机器一样高速旋转的领导者带动了其名下的所有产业,同时也带动了一个城市的繁荣。与之相关的各行各业也都开始为了能更快的追随上前面的脚步而变得忙碌紧张,尤其是像成瀚律所一样,跟联盛由着最直接业务往来的大型企业。
赵鸿最近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总觉的要出事,他知道关于他弟弟的赵波的那件事处理的不够干净,可那俩个人不过是一对无权无势的母女,就是给她们机会她们都不一定知道该怎么抓,只不过这个问题只要不彻底解决总归是个隐患,他正在事业上升期,所以不管是为了他还是赵波,他都得找个时间把她们处理的漂亮一点,以绝后患。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只有用钱解决不了的才是大问题。好在,他到目前为止还没遇见过用钱解决不了的。
当然,这里所指的‘用钱解决’不是那对母女,她们又穷又没有能量,怎么够资格拿他的钱?同样都花出去十几万,与其填窟窿似的赔给那娘俩,他宁愿用来喂哺那些能给他带来实际利益与好处的人。
正在跟人应酬的赵鸿突然接到了弟弟赵波的来电,电话接通后他随口应付了几句便再次回去了酒桌,以至于错过了能够干预杨悠悠进行与学生们会面的最佳时机。
周凯随便寻了个由头去成瀚律所赚了一圈,在企业文化展示墙上,他注意到了律所负责人以及旗下律师们与个大企业领导的合影照片,一张张看下去,他突然被一张照片引住了注意。
这不是杨律师吗?再细看照片里的背景及几个相关人物,是大学里的一场辩论赛合照,可随即他就注意到了照片里另一个格外引人注意的角色邵渊。
现在还有人不认识他吗?这样醒目的一张脸,再加上狠辣果断的行事作风,才二十一岁就已经爬到了别人几辈子可能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听说他已经有望参加明年的人代大会了。周凯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刑侦经验,总觉得邵渊的眼神里藏着一股让他不得不敏感以对的罪恶苗头。他信自己的直觉,就是不知道邵渊会在什么时候露出那藏在皮囊下的满口毒牙。
周凯在心里为自己的想象偷偷竖了一个大拇指。
别人藏起来的可都是各式各样的尾巴,揪住了狠揍一顿再架上刑场,保证哭天抹泪的愧对天地跟爹娘。可邵渊不一样,他跟别人的危险系数就压根不在一个等级,这样的人一旦暴露,那绝对会咬死周围一片,即便如此,上不上得了刑场都得另说。
有机会真的可以会一会他,说不定他未来的老婆本可以由他助力一笔呢。
视线从邵渊的脸上移开,周凯又在照片墙里找了找赵鸿,看样子他也是个业绩突出的律所精英,在好几张的合影里他站的位置都足够靠近中心,再看跟他合影的人,周凯在心里有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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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 0333 三三三、继续提问
在人情至上的关系社会里想要开展出什么作为,基本上靠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首先抱团的资本就已经垄断了大量资源,剩下来的残羹冷饭基本上都上不了正式台面,一轮轮的消极推诿下来,必定磨没那先头意气风发的斗志。
杨悠悠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因为没有后盾,所以她的耐性比别人强出几倍,又因为没有兜底,所以她的人生信条当中只有‘勇往直前’这一种选择。
她从来不会为自己选择走的路而后悔,只会因为路途中发生的那些无解的难点而时刻准备迎击。
人的成长与变化只靠自己其实挺难发现,可杨悠悠在经历过那么多次的重复、改变之后,她清楚自己无论是从思想还是工作中,乃至生活中的态度都有了非常明显的不同。朝着不肯妥协的希望,朝着更好的方向,朝着愈发成熟的自己,她要挺直背脊好好的迎上阳光。
杨悠悠早在约见几个学生之前就已经看过警方对他们几个的讯问笔录,以她专业的角度来看,有太多明显需要深究的问题被轻松一笔带过,她可不会认为才高二的几个普通学生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影响警察的审问过程。
希望周凯那边能跟她一样尽快所收获,毕竟以葛思悦目前的伤势状态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不等人的。
这一番针对何晓玲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算是初步策反获得成功,可相对的,也让她不得不更加陷入深思。
高中生,这些介于思想幼稚及理想远大的矛盾生物体永远让人没法准确的进行参透。他们在乎的东西、守护的东西,往往充满了实际的自私又藏满了虚幻的渴望,说他们什么都不懂,可他们又会聪明的让你汗颜,说他们什么都懂,可事实上又会让你哪怕想破脑袋也没法理解他们的行为。
杨悠悠跟何晓玲又深入聊了几句,在得到她坚定的回答后,道了声‘谢谢’就让她离开了,然后把录音笔里刚刚录好的文件做了备份存储。接下来她没有再叫下一个学生,而是按照事前的了解,直接寻了位置上了楼走去他们所在的教室。
三个男同学已经浮躁的连玩游戏都无法集中精神了,郑小慧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手机,时不时点看一下又不无失望的关掉。
一个陌生人突然的到来让教室里的四名学生做出了完全不一致的反应。男生们看见杨悠悠先是充满了戒备,其中一个更直接开口问她‘你找谁’?郑小慧则是快速条件反射的把手机塞进课桌里,然后迅速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高中的班级教室里,前后各一张黑板,前面的供老师教授知识,后面的供学生发表定期领悟。讲台讲桌都是陈旧的深木色,学生用的桌椅看上去则蛮新,座位的摆放为竖六横六,供三十六名学生共用的教室里注重了各自的空间必然挤压过道,杨悠悠边观察着环境,边走近那几个集中坐在后面几个学生。
每张课桌上都或整齐或凌乱的摆了些假期里不需要带回家的书本,乍一看上去,倒是让毕业许就的杨悠悠有点怀念。
郑小慧坐在靠墙那一侧的倒数第二个位置,跟聚在中间尾端的三个男生之间隔了一趟桌椅。简单的聚集模式,显示着这四人平时相处的关系。
“我就是今天约你们出来的律师,你们可以叫我杨律。”杨悠悠像自来熟一样走到郑小慧前面的空位置坐下,然后并不诚心的跟教室里唯一的女学生说,“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口气是问询,可行为表现却摆明了不需要她的同意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