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突然涌出,那年太子非要追一头白鹿,结果我们与大部队失散

我声音发颤:"难道不是殿下不听劝阻,非要追捕那头白鹿,臣女才去搬救兵的吗?当时臣女明明说......"

"闭嘴!"太子厉声打断,"柔嘉亲口告诉本宫,看见你头也不回地逃了!"

我忽然笑了:"原来如此。"

原来从那时起,谢柔嘉就在太子心中种下这根刺。

我嘲讽道:“殿下居然以为一个五岁小女孩能凭自己一箭射伤一头成年饿狼?还‘救’了你?”

刚刚还暴怒跳脚的太子忽然愣住。

皇后恼怒:“蠢货你还不够嫌丢人吗!来人!还不快把太子带下去!”

太子失神,呆呆由着太监拉走。

大殿陷入一阵诡异的尴尬。

皇帝开口:“让诸位爱卿见笑了。”

众臣立刻跪拜,直言今日之事绝对守口如瓶。

皇族秘闻岂敢议论出去!

北漠使者笑意满满:"陛下,"既然公主已定,三日后便是吉日,不如......"

"不行!"姑母急道,"静姝刚被下药,身子未愈,至少得调养半月。"

使者沉吟片刻:"那就十日后启程。”

7.

宫里的惊涛骇浪尚未传回谢府。

庶母正站在院中,对着多出来的几百抬嫁妆狂喜。

她声音拔得又尖又高,生怕旁人听不见:“这肯定是陛下赏的,柔嘉嫁过去,太子殿下能亏待了她?定是宫里知道柔嘉有孕,特意加赏的体面,我们柔嘉,福气在后头呢!”

我的大丫鬟青黛指挥着内务府派来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描金嵌宝的紫檀木箱往我院子方向走。

“站住!”庶母厉声喝道,几步冲过去拦住,“瞎了眼的奴才!往哪儿抬呢?这是宫里赏给二小姐、赏给太子妃娘娘的!抬去大小姐的院子做什么?手脚放干净点!磕碰了半点,仔细你们的皮!”

青黛停下脚步,脊背挺得笔直:“回夫人,这些是陛下亲赐给我们昭华公主的嫁妆,每一抬都有内务府印记,与二小姐毫无干系!奴婢奉旨,送入公主院中清点入库。”

“昭华公主?什么昭华公主?”庶母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她骂道,“这些分明是陛下赏给柔嘉的,你们这些刁奴竟敢欺主!来人,把这丫头发卖了!”

几个粗壮的婆子闻声就要上前。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我踏进院门,身后跟着一队御赐的嬷嬷侍卫。

庶母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了又变:"静姝?你怎么回来了?柔嘉呢?"

我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母亲这是做什么?青黛不过说了实话,您就要发卖她?"

庶母强压怒火:"你这丫头目无尊长,我身为当家主母,管教下人天经地义!"

"当家主母?"我轻笑,"一个妾室抬上来的填房,也配称主母?"

庶母脸色铁青:"谢静姝!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信不信我以忤逆罪告到衙门!"

突然一记耳光突然从侧面扇来,打得庶母踉跄几步。

父亲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满面寒霜:"毒妇!你还敢提孝道?"

庶母捂着脸,吓得脸色一白:"老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父亲冷笑:"我不回来,怎知你胆大包天到敢给静姝下药?怎知你纵容柔嘉偷换命签?怎知你们母女联手欺君罔上!"

"你养的好女儿干的好事!在宫里当众流,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太子婚前就与柔嘉珠胎暗结......"

他每说一句,庶母的脸色就白一分:"不可能,柔嘉明明说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父亲怒极反笑,"你们母女算计静姝的时候,可曾想过谢家九族的脑袋够不够砍?"

庶母突然疯了一样扑向父亲:"老爷!您不能这么偏心!柔嘉也是您的骨肉啊!您就忍心让她去和亲?静姝凭什么能嫁太子过好日子?"

父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我本想在大婚前赶回,日夜兼程,刚入城门,便听闻柔嘉替嫁静姝上东宫花轿这等荒谬绝伦之事!我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急忙进宫请罪,结果刚好在殿外听完整个过程......你们母女,真是好得很!"

“若非静姝主动担下和亲之责,平息陛下怒火,更得了‘昭华公主’的封号保全谢氏门楣,此刻你我,连同谢家满门,早已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庶母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老爷,您在说什么?什么公主?柔嘉、柔嘉她......”

她忽然噤声,瞳孔涣散,状若疯癫,最后一丝力气也泄了。

父亲冷冷道:"把这毒妇关进祠堂,等柔嘉的判决下来,一并处置。"

父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向我时,眉眼瞬间柔和:"静姝,为父来迟了。"

我鼻尖一酸。

前世直到死,我都没等来父亲这句话。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北漠苦寒,那可汗年岁与为父相当,膝下王子王女众多,绝非良配。”

“你告诉爹真的愿意去和亲吗,为父拼着这身官袍不要,也要去向陛下陈情,求他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