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受访者是刚刚从影视学院毕业的导演特别助理,这位小姑娘非常的兴奋:“加入这个剧组很哈皮,大家都very kind,还可以跟着剧组到处跑,So cool!”
“谈谈剧情吧。”记者FH。
“剧情灰常欢脱,角色都很抽搐。其实这个剧有个讲胡酥老爷江湖的前传,只是安编还没写。这个剧的最后,想不到……”
料来了!记者星星眼:“想不到怎么了?”
“安导说打死也不能剧透!”记者倒塌。“总之这是部非常值得期待的剧了啦。”想象一下日本动漫中花痴少女滴声音表情动作,就是那样。
嗯,场景就是酱紫酱紫的,我描述完了。什么,你没听到?太没觉悟了!慢慢领悟去。
现场准备,各就各位。大炮(升降摄影机)调大全景,工作人员注意不要穿帮。3,2,1,action!
好,下一条,大炮从左到右拍摄热闹的码头,摊贩叫卖力些,路人不要看镜头。
好的,二位主角准备,2号机全景推中景,拍二位主角下船,3、4号机注意抓特写。
“啊,终于回归陆地了。”零零君伸了个大懒腰。
“哇哦,好多吃的呀,口水。那边那个臭豆腐好香啊,走。”安钱钱说着拽了零零君就走。
“咱们不是该去追白守高的么?”
“我只听说过老鹰抓小鸡,没听说过兔子逮狐狸的。放心,他跑不掉。”安钱钱信心满满:“咱们先深入群众,看看这儿有没有特别龙套。”
零零君汗:“你以为玩RPG游戏啊。”
两人溜了圈码头,特别龙套没遇着,吃得倒是很欢脱,其中包括一份零零君吃的加辣椒的甜年糕,和一份安钱钱吃的不加酸也没加辣的酸辣粉。
安钱钱打了个小嗝:“圆满了。”
零零君一擦嘴:“安逸了。”
“小攻,鄱阳你来过,哪里是八卦聚散地?”
街头。龙套甲凑近龙套乙,神秘兮兮道:“你听说了么?‘又是门派’攻受双雄之一的白守高得了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
巷尾。龙套丙对龙套丁耳语道:“白守高今日已抵达鄱阳。”
房内。 “我派正需要这么一笔启动资金。”一片漆黑中,唯有说话人脸的下半部分有光照射,说话人一咧嘴,口中金牙闪闪发光。
车内。“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白守高,抢到那笔钱!”“钱”字大混响!
晴天,白天晴,夜里也很晴。天空虽是黑色的,却也澄澈可爱。鄱阳湖上,画舫攒动,莺歌燕语,反复一座水上城市。二位主角站在岸上,因着在“核桃号”上肥了荷包,两人打扮的很是考究。零零君穿了件男款紫色缎面长裳,手中摇着把折扇,人中两边各贴了一绺小胡子,好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厄……我还没描述完,她双耳下晃动的不是寂寞,而是吊坠,于是众位看官集体被?宓健N宜担?戴吊坠乃零零君的个人爱好,生活习惯,无可厚非哈。再来看安钱钱,一身嫩黄色纱裙,发髻是请专业发型师盘的,很是考究。穿着是没啥问题,只是脸上的妆……粉扑得像世界地图,眉毛左高右低,眼线飞在半空,腮红活脱脱一猴屁股,口红涂的没了唇形。妆化得失败不是错,跑出来毁坏市容市貌就不对了。
“小攻,我们真的要上船么?”安钱钱颤巍巍道。
“当然。鄱阳的画舫可是非常有名的,怎容错过?”
“可是,可是,男妓舫不是男人逛的么?”安钱钱流汗。
“你难道要去找□不成?走啦走啦。”零零君说着推了安钱钱往栈桥走去。
停在栈桥边的画舫船舷上,站满了打扮妖艳的小倌,挥手绢的、摇团扇的、穿透视装的、扭动腰肢的,使出各种手段招徕客人。零零君望之大喜,挑了张最大、小倌最靓的画舫。安钱钱则是鸡皮疙瘩满身,她最雷男受了,幸亏自己一身女装,小倌们只用眼睛上下扫了扫,没有围过来投怀送抱。
画舫中,昏暗氤氲,暧昧澹宕,其氛围可参考电影《青蛇》中张曼玉跳《摩呼罗迦》那段。因少儿不宜,遂不具体描写。
零零君点了四个小倌,左拥右抱,摸小脸唱小曲喝小酒调小情,好不风流快活。什么胡酥老爷,什么“青烟”,什么白守高,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弱弱的问一下,零零君虽说是攻,但毕竟不带把;小倌们虽说都是受,但好歹都有黄瓜,这个这个这个……
安钱钱的脸直红到了耳根,双手掩面。别看她喜欢故作风骚状,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是非常非常娇羞的,在大街上看到CP稍微搂得紧点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身处此番情景。到这儿,于公,本是为确认早上放出去的谣言效果,现在看来此处只谈风月不谈江湖;于私,是为了发掘绝世小攻,此处帅哥不少,可惜自己性别不太对。
正自娇羞,一只滚烫的大手落在了安钱钱的肩上。安钱钱抬头看,是个喝得差不多了的大叔。就在她抬头的一瞬,大叔脸上色迷迷的表情瞬时变为惊恐,只觉一阵恶寒袭来,搅得胃中翻江倒海,连忙掉头冲到船舷边剧烈呕吐起来。零零君看着安钱钱被手捂得乱七八糟的妆,和小倌们笑得前仰后合。安钱钱这一抬头才发现,画舫已划入了湖中,方圆百丈内再无其他船只。本想催促零零君走人,如此也只能作罢。
零零君举起酒杯:“小受,既来之则乐之。”说完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她的脸比安钱钱的猴屁股更红了几分。安钱钱苦笑着,举起酒杯啜了几口。
灯光师转换灯光,音响师播放音乐,乐队给我跟上拍子,演像点。
乐声响起,四个身着白色舞衣的小倌簇拥着身着金色舞衣的领舞碎步至舞台中间。领舞先是用长袖掩了眼睛以下的脸,不过单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足以勾人魂魄了。满船小倌瞬间失了颜色,宾客们看得如痴如醉。待长袖落下,船内响起一阵惊呼,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看看宾客们嘴角挂着的那液体就知道了。安钱钱则是“唰”的滑到了桌下,零零君挑起桌布望着她,乐道:“不是吧,这么快就醉得趴下了。”
安钱钱做出嘘声的手势,然后说了三个字:“白,守,高。”
零零君闻言变了脸色,大了舌头道:“我也醉了,别扰我。”然后也钻到了桌子底下:“他不会是知道了咱们散播谣言,捉咱们来了吧。”
“他消息应该没这么灵通吧。他平时都非常低调的,你看,咱们在‘核桃号’上那么多天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此番或许是来执行什么任务来了。”安钱钱说完两眼直瞪着零零君。
“看我做什么?是你负责提供消息哎。”
“去问问你包的小倌。”
“好。”零零君刚钻出桌子,画舫内便打了起来。
七八个龙套抬着武器飞身上舞台,为首的龙套大叔喊道:“白守高,交钱不杀!”
画舫内顿时乱成一团,小倌们惊恐的尖叫着,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白守高就着舞姿,长袖一挥,两个倒霉的龙套就“啊”的摔到了台下,把桌子砸得稀烂。宾客中有同小倌们躲在一起的、有跳船逃跑的、有坐在原位优雅品酒的。
零零君抓住一个跑过身边的蓝衣小倌问:“那跳舞的是什么人?”
小倌紧张得牙齿直打架:“今……今日刚……刚入舫的舞……舞姬。”说毕一溜烟跑了。
零零君又抓住一个红衣小倌:“你们这船是要到哪儿去?”
“扬州。”红衣小倌说完也跑了。
零零君钻回桌下道:“靠,花船居然也有远行的。”桌外一片混乱,偶尔还有人啊物啊的撞到桌上。
“谁让你上船前不问清楚。”外面实在太嘈杂,安钱钱提高了声音。
“看样子白守高想跟着这船到扬州,或者沿途的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