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跑去?了候鸟。

候鸟夜总会酒吧就是顾蓝出台的地方,也是军哥平时混迹的地方。

他大步流星,风和路灯在他身上划出凌厉的痕迹,在路过一家五金店的外头,捡起一根小臂长的铁棍踹在怀里。

顾淮南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发了狠。

他越是面无表情,越是狠到了极致。

灯光炫目的酒吧里,军哥在卡座里跟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说顾蓝的事?儿,刻薄的脸上表情恶劣,一张口唾沫横飞。

“顾蓝也不看看她自己,都三?十了,要不是我一直照顾,她还能赚什么钱?当年她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剩下他们两?个,没我帮衬早不知道?饿死在哪了。”

“妈的她那个野种的弟弟还来讹老子。”

“就这样我还给她打过去?一万块钱呢,我对她仁至义尽了!”

看到军哥,顾淮南冲上去?一把拽起了他的领子,少年发狠的眼睛戳在他身上,“顾蓝要手术,你把她的钱都给她!”

军哥冷不丁被揪起来,一看是顾淮南,登时狰狞起一张脸挥手就扇了过去?,“草泥马的小兔崽子还敢来找老子要钱!”

“你这些年在顾蓝身上刮了她多少钱!”

“放你妈的屁!老子拿的那是介绍费,都是应该拿的,小.逼崽子你还他妈敢当面来讹我了!”

“顾蓝要手术,她要死了!”

“死不死关老子屁事?。”

顾淮南一拳头砸上去?,军哥鼻梁酸痛,狰狞的拎起顾淮南两?人直接打了起来。

“草泥马的老子今天弄死你个贱种!”

顾淮南的眼睛漆黑一片,他自小打架不要命的,周围有其?他人冲上来,他就认准了军哥一个,往死里出手,抽出袖子里的铁棍直接往眼睛上怼,军哥心?里一惊到底是混过几十年的,脑袋一偏,铁棍顺着眼角擦过去?,被蹭下去?一大块皮,顿时火辣辣一片疼。

军哥摸着眼角溢出来的血,面目可怖,起了杀心?,一脚把顾淮南踹出去?,拎起椅子就要弄死他。

顾淮南被踹的岔气?,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眼睛溢血,视线死死钉在军哥的喉咙,手里的铁棍发热滚烫。

他今天被打死也他妈不会让军哥好过。

他这凶狠嗜血的样子,被另外一边卡座里一个全程围观的中年男人看到,漫不经?心?的表情微顿,心?里一动。

“等等,”

这个男人出声,周围立刻有人把军哥拉住没让他砸到顾淮南,椅子砸偏了,顾淮南眼睛都没眨一下,中年男人立马指着地上的顾淮南,“先把那个小的按住!”

顾淮南刚要起来被按在地上,脸颊贴在地面上,眼神凶恶,粗气?嘶吼,到底还是个孩子,挣不开一群成年男人。

见?按住了那小子,男人撒口气?,看着闹局,漫不经?心?的皱着眉,“砸我的店,当我不在啊?”

军哥面对男人没了刚才的狰狞,却依然气?焰冲冲,“雷哥你误会了,是这小.逼崽子......”

叫雷哥的男人摆手,叹道?,“我刚才看见?了,但是耽误我做生意不行?,场子砸了我这一天的损失算谁的?”

他摆手指示保安,“把这小孩儿扔出去?。”然后笑着挎住军哥的脖子,“别跟小毛孩子置气?,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草!雷哥,你不知道?,那小子有个姐姐在我手底下......”

雷哥侧头看着少年被拎着扔出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欣赏的意味。

心?狠手辣,真不错。

顾淮南被打了一顿扔出了酒吧,没要到钱。

酒吧门口守着保安,冲他骂,“快滚!”

少年在冰冷的人行?道?上撑起身,他冷冷地直视着候鸟绚烂的招牌,吐出一口血沫,身型萧索,摇摇晃晃的转身离开。

晚上的风吹拂,周围的路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害怕的躲开。

他找到路边的花坛沿坐下,旁边店铺里明?亮的灯光照不到他身上,他拿着手机,翻通讯录,想找人借钱,可是借到了钱,然后呢?

他们还是没钱,而且要还别人钱。

顾蓝要休养,她不能再?折腾了。

他16岁,出去?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他能养得起自己和顾蓝吗?

顾淮南突然感觉到一阵的绝望。

他眼眶里滚烫,热的他痛。

鼻子里痒痒的,抬手擦蹭了一手的红。

手机响了,顾蓝临进?手术室前给他打来的电话。

“南南,你不用担心?手术费的事?儿,姐身上存了点,咱们还够,手术完回家养着就好了。”

“等姐好了,咱们还能挣,你别担心?,啊,这么多年不是都过来了。”

“南南,别去?借钱,我不想再?欠别人钱了。”

顾淮南掉下一滴泪,“好,我不去?借钱。”

“姐。”

他擦着鼻子,血滴浸入到校服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