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贺清言顾北心里又是一阵抽疼,贺清言也知道如今的顾北害怕他吧。
医生通知李墨兰此刻是清醒状态,顾北和顾南边跟着去了病房,走到门口顾北深吸一口气将门推开。
看着那张于自己太过相似的侧脸有一瞬间的震惊,但看着瘦骨嶙峋的身影,顾北又一阵心疼。
李墨兰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顾北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笑的顾北汗毛倒立,下一秒李墨兰如同打了兴奋剂似得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掐着顾北脖子,大笑到:“你去死啊,你去死啊!哈哈哈哈!!”
顾南吓得使劲掰李墨兰的手却怎幺都掰不开,对方力气大的惊人,连忙呼叫医务人员。
顾北本能的去推李墨兰,却看着面前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脸,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这是他的妹妹啊,母亲说过其实是他比墨兰先出生几秒,为了保护他们,对外颠倒了性别。
他想要推开的手一把将瘦骨嶙峋的李墨兰紧紧拥入怀里,他被李墨兰掐的双眼发黑,窒息的痛苦感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墨兰在以往的二十多年中,她更痛苦吧。
掐住他脖子的那双手愣住了,在那一瞬间的错愕,李墨兰被顾南制服,周围的医生护士全部赶了上来,注入镇定剂。
一旁的顾北被掐的双腿发软,呛咳着扶着床尾缓缓蹲了下去,他只觉得耳鸣,听到顾南模糊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对方说什幺,眼前越来越模糊倒了下去。
真的好累,不想起来了,知觉感觉都慢慢变得迟钝,就这样什幺都不用想,也不会觉得难过了。
第154章154. 大人的爱情小
一年后,顾北在新加坡哥伦比私立医院宿舍里熟练的打开打火机看着火光,淡淡说句祝我30岁生日快乐便拿出黄鹤楼鎏金岁月点燃抽了起来,靠在阳台上他擡头看了看天上月亮。
还有半年他就能毕业了,他选择留在了新加坡哥伦比亚私立医院上班,不想再回国了。
在两年前顾北从原来的小公寓搬出来时,发现贺清言掉落在他卧室里的香烟,黄鹤楼,鎏金岁月。
顾北依旧记得那晚在房间点燃那根香烟抽起来的第一口呛的他泪流满脸的滋味,如同贺清言带给他的感受。
此后他试着给贺清言打过电话发过邮件,但都显示无效地址和无效电话,贺清言真的从他生命里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国内那套价值2个亿的江枫别墅和一套苏格兰离婚证,上面有贺清言的签字确认信息。
顾北觉得挺讽刺的,对贺清言的感情太过复杂,当初是他以两个亿威胁,到最后发现很多年前贺清言就把房产转给他了。诓他苏格兰不能离婚,但付了两百万的离婚费后也离了。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本以为办不到的事情,只是因为钱不够。
他也回A市Y座找过贺清言,却发现Y座已经在拆迁了,动工的企业正是顾南的公司。
顾北曾想过去质问顾南,但他却没有说出口,这是他选择的,要的结局,质问顾南并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兄弟都没得做。
在那一刻顾北发现能对贺清言有些释然了,少年的莽撞和赤忱是因为他们无所畏惧失去,人到中年都会权衡利弊,没有是非对错。
长大不知道是在什幺时候,或许是看破不说破,或许是早上起来发现枕头掉落头发,又或许是开始不再斤斤计较的要结果。
成长不是某一次的大灾大难,是人生无数细小的绝望失望堆积起来的。
当人不再开始执着于纯粹和完美便是成长的开始。
顾北有时候想着,他和贺清言刚刚闹掰那会儿是27岁,贺清言遇见他的时候,27岁的贺清言和18岁的顾北。
顾北想着27岁的自己,像个二傻子似的,那个时候的贺清言也跟个二傻子似得。
现在顾北看着医院实习的学弟学妹时也会被他们身上的那股赤忱所感染,但听着他们的聊天他总能猜到事情发展结果,每次学生问他为什幺猜得到,他也是笑而不语,小孩子的世界里只有黑白。
年轻人的爱情,也总是勇猛又直接
中年人的爱情,却总是淡然又隐忍
顾北怎会不知道顾南的那份无法言明的心思,在当顾南听到顾北说他开始谈恋爱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错愕,转而的一句祝福,这是成年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有时候顾北想,成年人有着更多的爱情经验和相爱的条件,却比一无所有的当初更加恐惧未来,会须拥有越多,越怕失去,因为怕失去,所以不在意的事情也越多。
正如顾北现在的男朋友,顾北生日当天也没有任何表示,顾北也不太在意,他也只是顾北堵住顾南,以及床上相互发泄性欲的伙伴。
第155章155. 顽固的诺言是分手的前言小
顾北依旧会一个月去看一次李墨兰,从刚开始想要掐死他,到后期时不时会给顾北回一个字。顾北从不问她的过去,也不会问她关于贺清言的事情。
顾北不想让李墨兰想到过去的事情,也不想再过问贺清言的事情,他对贺清言的一切都只字不提,如同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他世界里一样。
今天他离开的时候,李墨兰突然问了他一句,你是在赎罪吗?李墨兰此刻不明白顾北到底想要干什幺,新加坡到温哥华有17小时的飞程,中间还要倒时差。
顾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照顾你只因为你是我妹妹。”
“你别想着用亲情绑架我。”李墨兰冷冷的说道,她看着一脸错愕的顾北,又立即转头看向窗外。
顾北转身看了看沉默的墨兰呆呆的看着窗外,淡淡说道:“除开母亲,你是和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我并不是想让你做什幺,母亲年纪已大,父亲早早离去…….”风吹过李墨兰干枯的发丝,顾北又怕自己说太多,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回新加坡后,他参加了科室聚会,他看着科室里正在实习的小情侣总会忍不住代入当年的18岁的顾北和26岁的贺清言。
爱的肆无忌惮,面对贺煜手里的枪都无所畏惧,然而真正分开却是连面都没说的离开。
“呀,师兄你有咩有对巷啊?”新来的小师弟是华人,普通话说不标准,夹杂着一堆粤语闽南语的继续说:“我看你哦,莫嗨森,莫happy。”
顾北敲了敲他脑袋笑到:“你和你小女朋友还开心吗?”话题带过。
“哎呀,最近有点莫鸡斗啊,我莫鸡斗她黑凤什幺啊。”小师弟拿起桌上的百威啤酒灌了下去有说道:“她说她猴怕以后哇,莫鸡斗以后怎木办,她看吧斗眉来啊。”
顾北看着小师弟想到了什幺笑了笑,说道:“捏跟姆莫港Canoness 啊,姆听某懂啊!”
小师弟被他逗笑了,跟他说英语讲了一堆,最后顾北问他:“如果以后分开了会后悔吗?”
“不后悔,努力过了,就好了,没她就是不行,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在那一刻顾北仿佛看到了原来的自己,笑了笑道:“嗯!现在的你们,真好。”
回家路上,收到男朋友或者说炮友的短信,顾北站在阳台上抽烟,等着里面的人洗漱好,顾北此刻和这个男朋友,并没有严格分攻受,最近他做里面那个。
顾北也是和其他人睡过后才知道,原来gay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贺清言那样执意要当一个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