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回房间睡觉去,要么留在这跪好了……”

陈执的话音还未落,陈敛骛就并拢双腿撑身而跪,一双眼清清明明地看向他。

他们父女俩这双眼睛肖似,陈临简总是会在要糖吃或者想找他玩的时候露出这个眼神。

“跪一晚上。”陈执把话补全,打碎陈敛骛的期待。

陈敛骛一动不动,仍是跪在他床头。陈执已经躺回去合上眼睡觉了,却知道房间里的安静是一种注视,他又把眼睁开,果然,陈敛骛跪在他面前垂着眸子,双眼专注地看着他。

陈执叹出一口气,“陈敛骛,简儿都已经断奶了。”

“是啊,她都两岁了当然应该断奶。”陈敛骛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陈执静静地看着他。

“可是骛儿有娘子。”陈敛骛分开嘴唇,露着牙齿对他笑。

又在装乖了,陈执别开眼,决定今天不吃这套,他用郑重警告的语气叫他名字,“陈敛骛,我不能在做你爱侣的时候,同时是无界限包容教导你的先祖和任你予取予求的娘亲你愿意跪就跪吧,但跪到了天亮记得去上朝。”

过了一炷香,陈执再睁开眼的时候,陈敛骛正用一种深情的眼神黏住他的脸,眼睛里满是依赖,“那含着嘴唇睡可以吗?”他低低问。

“你现在这个年纪,不能再借助任何东西入睡了。”陈执说话间回想到了平时他们睡觉的画面,又训斥地补了一句,“都是我这两年把你惯坏了。”

“可是每次我吃着上面的时候你下面也会夹得特别紧。”陈敛骛回嘴说道,说着他撩开一角陈执盖上身的锦衾,伸手用一种再熟稔不过的、重复过千万次的手势去抚摸他上身,指尖像是只挑探了几下,陈执的寝衣就被拨开了,胴体从下面露出来。他太熟练了。

陈执把他的手推开,他就凑唇上去,没有直奔乳尖,只是在他腰腹心口落吻吸吮。

可是那吸吮的方式和力道太……陈执的肌肤被吸着,双乳自顾自就泌出奶白的汁水来,往下滚落成行。

“不许吃!”陈执打他凑过去的嘴,非要扳过来他这个毛病。这两年自己的乳头已经被他吃惯了,只要他伸嘴这么一要,那里就会出奶来,害得他平日里也怕溢奶,穿衣还要在胸前裹上几层。

哪家有这样丢人现眼的毛病,哪朝的帝王晚上要嘬着人乳头下面插进去睡。

“可是流出来了,多浪费……”陈敛骛眸光暗下去,定定地追着那落奶的胸脯看。

“皇家不缺你这口吃的。”陈执说着伸手去擦流出来的奶水。

陈敛骛急了,一把抓住陈执的手握紧,伸出舌头就低头舔上去,他不敢招骂去舔乳头,就沿着边缘舔流下去的奶,一口一口舔净,然后合唇吮着胸上肌肉,似乎要把那点残留的奶味也吮净,留下来一道道粉红吻痕。

陈执的身子如今有多敏感,他们两人都知道,陈执忍着呼吸闭上眼,心里想算了,只要他今晚放过这乳头,其他的等明晚再立规矩吧。

“你跟陈临简说我没断奶了是不是,她今天在朝堂上笑话我。”陈敛骛一边吻食着他肌肤一边含混说道。

“你管我生的女儿叫笨笨你怎么不管自己叫笨笨呢?”陈执喘息着和他算账。

陈敛骛柔声笑了,“我比她大一辈,我老祖宗说了我要从马字部。”

他说着,欺身侵犯过去,压着陈执咬上脖子……

陈临简生性敏而好学,才三岁之时就已经不满于读识千字了。

“父皇,我想学写字,你教我。”陈临简坐在溥哉宫她的小木杌上,看着陈敛骛说道。

陈敛骛批奏的笔一滞,他收笔抬起头来,“我不知道怎么教人写字……”

“小时候没人教过你吗?”陈临简歪头看向他,那小脸的轮廓越来越像陈执,可同样收窄的下颌在陈执脸上便是如狼如虎的威锐之气,在她的小巴掌脸蛋上只有清秀非常,乖俊亲人。

“没有,我是自己照字帖描的。”陈敛骛眨着眼看她,如实说道。

陈临简还要说什么,面臣议政已毕的陈执走进殿来,迈步间广袖飘拂带风。

“让字帖教你。”陈敛骛抬手一指,对陈临简说道。

陈临简跳下凳子趋过去,虚抱住陈执的长腿,“爹爹,练字。”

陈临简才三岁,对着两个父亲就已经分出两套嘴脸了,平日里对着陈敛骛就是父子兄弟的模样,对着陈执就另是一套甜甜的女儿做派。

她知道她父皇不吃她这一套,可是对着爹爹只要眨眨这双眼睛就好啦。

陈执本来是要和陈敛骛商议正事的,但此时低下头和自己闺女四目相对,抬唇一笑,心说才三岁就有如此勤勉向上之心,教未来的明君习字显然才是目今的头顶大事。

于是铺开大纸,搬来笔砚,陈执抱女儿上凳,扳着手教她怎么拿笔。

“你握得住笔吗笨笨?”陈敛骛在旁边偷目看笑了,打量着陈临简那只小手揶揄说道。

陈临简不理他,一本正经地任爹爹手把着手教导她书法。

一个时辰把横竖撇捺都教完,陈临简还精神十足,陈执就握着她手带她写自己的名字。

陈敛骛早就放下手中的奏折了,隔着半个宫殿支头看那边的父女练字。

“这是陈,左耳右东……”

“这是临,临下以简,简字要先着好竹字头……”

陈执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耐心地带她一遍遍地写着“陈临简”这三个字,把每一笔的关要都悉数告知。

“好了,回去把笔画练好,今天先学这三个字。”陈执另起了一页大纸把所有笔画拆分落墨,晾干了递给陈临简,好让她自己去描摹。

陈临简抱着大纸抓着笔墨就告辞跑走了,那纸页比她身量还多出一截,她跑的时候一角拖地哗哗作响。

陈敛骛沉静地目送女儿,看着她兴奋的背影出了殿,被人护送着回宫,他嘴角仍然是带着笑的,可那笑却不自知地跑了味。

“来。”殿中又有声音响起,是陈执招陈敛骛过来。

陈敛骛迈着长腿离座行来,看他另铺开一页大纸,又把笔蘸饱了墨汁,于是走到了他身边不明地看着他。

“我还用教吗?”见陈执真的像方才教女儿写字那样,伸臂环抱住他的身子,陈敛骛看着那经由他们两手而握的毛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