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玉想想也是,再过两天就福满楼来拿菜的时间,到时可要和那边好好约定一下。而且上次送去稿子也差不多了,新的也该送上去,不然总是一样的故事,听来听去也让人厌烦。
还好,如今稿子的事可以交给小百来做,她只要按时拿出来送过去就行,不然所有的事挤在一起,真就抓瞎了。
这么想着,沈书玉便应道,“大姐说的是,这些都该早早做安排好。而且砖瓦那边,外婆家那边就有,但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定个数量和时间去拉回来才行,不然等开工了材料没到位就糟了。”
沈书和与妹妹说福满楼的事也是怕她一下子没想到,哪里知道这一说,沈书玉又开始操心起砖瓦的事了。
笑着与她道,“你呀,真是样样操心,这些不还有爹在么,那用得着你事事想的周到。”
沈书玉闻言,假装生气的瞪眼,“那不行,虽然有爹在,可姐你忘了爹他腿伤刚痊愈,这要是劳累这些事又复发了咋办?还有姐你忘了,咱们还要跟程记合作,爹这段时间还要多做些东西出来,不然到时候拿来的货?”
沈书和被自家妹妹小大人的模样逗乐了,嘴里连连笑道,“是是是,咱们玉儿最是繁忙,样样离不开你成了吧。”
说道最后,沈书和笑骂一句,“就你鬼精灵!”
沈书玉闻言,朝着沈书和做了鬼脸。
外头,安氏拔了新鲜小白菜进来,正瞧着沈书玉做鬼脸的模样,笑道,“这一大早也不见人影,刚大梅来找你你可见着了?”
听见这话,沈书玉点头道,“见着了。”
安氏,“大梅找你干啥?我看她一进门就急哄哄的问你。”
接着,沈书玉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张大梅的来意,无非就是想要她帮她一把,也赚些私房钱罢了的话说了。
沈书和听完,呸了一声,显然不太喜欢张大梅这样的行为。不过看在她与自家妹妹交好的份儿上没说什么。
娘仨一边准备饭菜,一边说着话,不一会儿功夫,就见沈成武领着村长跟张博文进屋来。
正好,这会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安氏忙舀了水,让沈书玉端出去,让三人洗手。她则与沈书和一起,将饭菜摆上桌。
屋外,几人洗了手,进屋就看到桌上色美味鲜的饭菜摆满了小桌子。沈成武作为一家之主,招呼村长与张博文坐下,取来酒一人倒上一杯,“今儿辛苦村长叔与博文兄弟了,成武感谢的话不会说,就先干为敬。”
说着,沈成武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动作行云流水似的,要不是知道沈成武是个地道的庄稼汉,恐怕还以为是哪个侠士。
村长与张博文也不客气,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几人各自一杯酒下肚,别看桌就三人,但气氛却是热烈起来。沈成武陪着村长与张博文,一口酒一口菜,喝的甚是愉快。
这种愉快,不仅是大家喝酒喝嗨了这样简单粗暴,而是沈成武打心底的高兴。想当初他腿受伤面临女儿被卖的危险,后又坚持分家住到这破草屋,这其中的感受可想而知。
而现在,他闺女争气,不仅短短一段时间就挣下了家业,还马上就要盖新房,这样他这个做爹的怎么不高兴,不自豪。
在沈成武看来,这些都是他闺女沈书玉的功劳,但完全不妨碍他对有这个能干的女儿的那种自豪优越感。
所以一边喝,一边拉着村长和张博文狂夸沈书玉,不仅说她小小年纪怎么撑起家业,还说她怎么怎么有胆识,去独自跟福满楼合作等等。
夸完沈书玉又接着夸沈书和,说大闺女如何如何懂事,帮着操持家务,又说被王家退婚时沈书和是如何站出来反退婚的等等。然后又赞安氏是个好妻子,跟着他十几年任劳任怨,贤惠等等。
反正是将母女三人夸成了地上无天上仅有的存在,可又偏偏被他沈成武得了。说到最后,话头已经变成沈成武对村长与张博文赤裸裸的炫耀了。
偏村长与张博文父子俩还一个劲称赞,似完全没察觉到沈成武的炫耀一样。
也是,三个人喝到最后,全都醉得不省人事,完全顾着高兴,哪里还注意其他。
一墙之隔的厨房,安氏带着沈书和沈书玉吃着,听着隔壁时不时传来谈话声,心里酸涩的不行,几乎沈成武没说一件事,安氏就想到当时的情形。
一边吃着饭,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沈书和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当时的艰难,所以对当初分家的事,心中也是记忆犹新,这会儿一听沈成武说起,母女俩就一个模样,哭!
沈书玉一边听着沈成武的话,一边看着自家大姐和娘亲默默哭样子,心里叹口气,就知道当初事儿哽在这一家人的心头很久,肯定是难受的。
只是在她看来,当初那样的情况,就算她不被卖,恐怕沈家二房留在老宅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这会儿她也不劝母女俩,就让他们好好发泄一回就是。不管怎么说,以后的日子才是重要的,至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只要老宅那边的人不主动招惹她,她也不会对老宅那边的人做什么。
第74章商量,分工
沈书玉一家的动向,自然当然就被阿五禀报给周南阳。
周南阳收到阿五送来的消息,当下拧着眉看了半晌没吭声。旁边的慕容临看到自家表哥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啥大事,躲过信一看,竟是小村姑家要建房的消息。
啧啧,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送消息来的可是表哥身边的暗卫阿五。想不到他家表哥竟然用了暗卫盯着一个小村姑,这咋想都觉得不对。
贱兮兮的凑到周南阳身边,“表哥,不就是小村姑家建房的事么,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难不成是因为她没向你这个县令报备不成?”
周南阳,“阿临,你说我长得难看么?”
“不难看。”
“那是我这个一县县令不中用?”
慕容临围着周南阳左看右看,“不会啊,表哥作为县令,可是此地说是此地土皇帝都不为过,怎么会不中用。”
周南阳迷茫了,“那她建房这样的事怎么不来找我批复?”
这下慕容临总算知道他表哥纠结点在哪里了,不过作为好表弟,他决定还是好好解释一番,“那啥,表哥啊,这建房这事,据表弟所知,只需要村长那边丈量好地基范围,再送到衙门由分管这块的师爷盖章发下地契就可,根本用不着表哥出手。”
“而且这信上只说了地基的事,并没有说地契已批复,至于后面的,如果表哥要出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周南阳听完,“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慕容临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自家表哥的想法,这是知道了还是知道了?
“管家,吩咐下去,从明日起,一日三餐皆去福满楼,府中不必准备饭食。另外有大张村村长来申报地基一事,直接给我呈上来。”半晌后,周南阳下了一道命令。
自此,从第二天开始周南阳除了衙门办公时间,大部分都呆在福满楼,有时竟连衙门公文都由阿大搬到福满楼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