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过后,场面算是彻底热了起来。撕纸巾游戏换了个方向重新开始,袁青梨的上家变成陈宿西,而陈宿西的上家则是苏玥。

到底是跟苏郢有血缘关系的人,苏玥的穿着打扮都很有个性,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也抢眼的程度,人却意外的安静,一晚上下来也没说过几句话。纸条传到苏玥那的时候同样只剩下了零星一点,她转身看向陈宿西,陈宿西这回没再拼输赢,爽快地罚了酒。

苏玥越过他,平静地看了一眼袁青梨。

袁青梨品不出什么意味来,况且她此时心情大好,大脑早已罢工,更不想费尽心思解读任何了。她喝酒只喝到微醺,便自觉停了杯。

荷尔蒙游戏里心怀鬼胎的人太多,周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袁青梨看去,喝得满面通红身绵体软的苏融融已经跟苏郢亲上了。苏郢脸色比她更红,从脸颊到耳后和脖颈,再亲下去恐怕要滴出血来了。

袁青梨收回目光,陈宿西是在这时候靠到她身上来的。

他喝的比她多得多,浓浓酒气把她包围。

“要不要先走?”

上一次在这间酒吧,他也是这样问。

陈宿西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从来不加掩饰的,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袁青梨的坦率不输他,她没出声,一手搭住他手腕,指节在他皮肤上跳动两下,当作回答。

......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拨动琴弦,陈宿西再次感觉到渴。

0019 19 睡你

这次陈宿西没再把车丢在酒吧,而是叫了代驾。

路况很懂事的没有出现任何拥堵,甚至连一个红灯都没见着,从拥挤喧闹的酒吧到寂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

他们是夜间色鬼,时常趁这个看不清夜色与人影的时段四肢交缠,交换唾液与体液,使得时轻时重的喘息声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变得隐秘而汹涌。

陈宿西今天很急,身体里强烈的渴让他的浮躁几乎成为本能,他把袁青梨压在身下,让她的背部嵌在车窗与靠背的折角,像穿过沙漠终于寻得绿洲那样急切地伸舌舔她的唇角。

袁青梨启唇回应他,他在这时抬手把后座的顶灯打开。

顷刻间充斥的光源曝光车上暗涌的暧昧,袁青梨用手钩住他后颈,像他在咬纸巾游戏里对自己做的那样。

灯下她的眼影亮片让陈宿西想起仰躺在草坪上看过的星星,不同的是那些离他很遥远,而这些离他很近,真实、强烈、随手可触。

她今天的妆容比往常重一些,让本就出彩的五官显得更加艳丽,像会吸人精气的女妖精。她并不常化妆,可脸上稍微有点色彩,勾勾手指就能让他跟着跑。

陈宿西像没见过世面的十七八岁小男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看。

原本以为审美是无法具象表达的东西,可看着这张脸,陈宿西后知后觉到他的审美早在十七八岁时就固化。

他喜欢袁青梨这张脸,在两人还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时就喜欢。

他半跪在狭窄的座椅上,俯身含住她的舌尖,坚硬胸膛磨着她胸前的绵软,带起越来越多的痒。他似是难耐,只能用牙齿咬住她下唇碾磨,企图达到止痒作用。

袁青梨嘴唇吃痛,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能手上用劲掐他后颈,嘴上骂着:“有病是不是?”

咬字含糊不清,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陈宿西低低地笑了声,终于松开她。

“我觉得我们该约法三章。”他敛眉,前言不达后语地说。

袁青梨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用手拨开她的开衩长裙,她嫌热,没穿安全裤,里面只有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在酒吧待了一晚上,两人身上都是烟酒味,但肌肤因为长时间的冷气吹送很干爽,陈宿西沿着她光滑的腿上移到两腿的中心地区,没有犹豫地隔着内裤摸了上去。

随即抚到一片熟悉的湿热。

他用唇蹭了蹭她脖颈,她颈间贝壳状的项链好似有降温作用,陈宿西顺势叼住,再开口时声音愈低哑几分:“你可不能让我饿这么久。”

他是在说两人做这事情的频率。

成年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加之两人没有名正言顺的关系,这所以四年前频繁的频率换为一周一次,这很正常,他也能理解。

但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两周,已然超出他心理预设的时间间隔。

二十二岁的年轻男性,甚至都不需要怎么挑拨,身上已经烫得像块火石,同时也在她身上乱点着火。酒精在这时候起到重要作用,她身上的反应过于明显,快要化在他手上,却还在勉力维持最后的清醒。

“陈宿西。”袁青梨想起这半个月的空白期,她叫停他,语气是难得的认真。

陈宿西不由得停手,低头对上她朦胧又清冷的目光。袁青梨抬手摸他唇下的小孔,那里穿了一枚银质唇钉,贴在唇下皮肤上的细钻张扬却不夸张,大概是发色的原因,他双眼低垂,样子看着难得有点乖,正一言不发地等着她的后文。

袁青梨想起留在酒吧里同样一语不发的苏玥,女人对女人的情绪感受是更加敏锐的,袁青梨无法忘记那一眼。

“我对你没要求,跟谁暧昧跟谁约会逛街吃饭是你的事。”顿了顿,她直言道:“但你想跟我上床,就只能跟我上床,我不跟你玩混着来的。你如果有了想专心发展的对象直接说就行,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袁青梨如今的生活单调许多,工作稳定,圈子固定,生活平淡无波澜,她现在对谈恋爱没有需求,只想维系一段稳定的性关系。她和陈宿西在过去已经有过不少磨合,在这个优质资源稀缺的地方,各方面权衡下来,陈宿西确实是她的最优选择。

但退一万步来讲,她也不差这么一个。

凌晨三点的地下停车场只有他们两个。她身下已然软烂成泥,却仍然能分出理智说着这样的话。

没有什么是袁青梨做不到说不出的,陈宿西以过往和现下的经验深深领悟到这一点。陈宿西返身坐下,把她捞回来抱坐在身上,让她两腿夹在自己腰侧,声音中有无奈,也有忍耐:“吊了我这么久就是在想这个?”

男人在这种时候是很容易被冲昏头脑的,陈宿西在竭力忍耐自己,其实身下肿胀得要爆开,但未经她允许,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把玩着她脖子上的链条,眼睛毫不回避地看着她:“你担心什么?男女关系之间的分寸你不是一直在教我吗?袁老师。”

一句话把两人带回十七八岁的并肩岁月。

陈宿西是最知道她的底线和原则的,袁青梨目视着他,他黑发的样子和当年比其实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两人的关系已经从克制的并肩变为无耻的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