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说完,莫西杨就轻笑了一声。
容耀不耐烦道:“你笑什么?”
莫西杨两手十指松开,展了展手心,“我笑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件事?除了容寒声,谁会在背后阴你?谁又敢?”
“真是他?”
容耀惊道,“他那几天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有我也去查过,这件事的最初爆料人本来暴料得刘青那个混蛋,他是想揭刘青的短,提到了这件事我是躺枪。”
“躺枪?”
莫西杨脸上讥讽之意更浓,“容少,你的想法我真的不敢苟同。对,没错,这件事看起来你确实是躺枪了。人家揭那个子公司经理的短,顺道就把他用美女贿赂你的事情拽出来了。可这未免太巧。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容少,你弟弟比你有心计。”
“你是说他故意绕这么一道,好让我不怀疑他?”
容耀瞪眼,怒气已然渲染了双眸,“妈的,差点被砸死了还这么不消停。我回去就找他算账。”
“你找他算账有用?”
莫西杨冷笑,起身绕出来,一手轻垂在身侧,一手扶在桌上,指尖轻轻在桌面上点了几下,
“他既然敢做,也不怕你找他。而且他这么做也真的不是怕你怀疑他。你们兄弟俩,他出事,嫌疑人是你,你出事嫌疑人是他,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他还怕你知道?”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容耀不耐烦的道。莫西杨收回了那只手,双手都插进了裤子口袋里,轻靠在桌沿,又道:
“他这么做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外面那些人,不能想这么深刻,更不知道你们兄弟俩这点事,他们看了这样的报道,就会把容寒声的嫌疑撇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再加上,他这次可是做足了功夫的,身为集团副总,又是容家嫡子,还会在一线工地受伤,这可给他加了不少印象分。谁还会去把这件事跟他做联想?所以,他容寒声这次虽然死里逃生,可也算收获了不少口碑。这么算,他其实不亏。”
莫西杨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后就静静地看着容耀。
容耀皱紧眉想了一阵,继而重重的冷哼,“你这么说也对。他向来狡诈,会这么做太符合他的个性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那个从小就待他和颜悦色的林芳如,便道:
“我就是不明白,他怎么跟林姨一点也不像。林姨进我们家门这么多年都恪守本分,他倒好,不但不尊重我这个大哥,反倒敢跟我作对。要不是看在林姨的面子上,我早将他扫地出门了。”
听着容耀这YY味很浓的话,莫西杨心里只觉得好笑。
暗暗地笑过一阵后,他才开口,“现在骂他他也听不见。你不如好好回去想想怎么才能让你父亲对你重新改观。至于容寒声嘛……”
他突然停了一下,表情瞬间冷凝,眼中也缓缓地划过一丝阴霾。
“目前可以牵制他的,最便捷的只有一种。”
“什么?”
容耀来了精神,眼睛都闪闪发亮。
莫西杨看着他,讥诮得道::“人!”
他只说了一个字,让完全听不出头绪的容耀直接皱了眉,“人怎么样?你既然有了主意,就干脆说完,每次说一半留一半的。”
他的抱怨,莫西杨没说什么,只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意。所谓打蛇打七寸。容少现在应该知道,此时在容寒声的心里,到底谁有这么重得分量。换句话说,谁是他容寒声的七寸。”
“叶朵朵。”
没有多想,容耀就爆出了这句,“这小娘们确实勾人的狠,上次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把她从我的船上劫走,说不定我就……”
“说不定你就被她丢进海里摸鱼去了。”
莫西杨讥讽的将这句话接过来,容耀想起自己当时被叶朵朵捆在床上,嘴里还塞了自己的臭袜子这样的场景,顿时对叶朵朵又恨了个咬牙切齿。
“怎么对付她,你说。那娘们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容耀恨叶朵朵恨的脸都变了色。但是同样的事情在莫西杨看来,却增加了他对叶朵朵的兴趣。
毕竟,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把容耀给绑了,嘴里塞了臭袜子,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有趣。
相比之下,容耀就逊色多了。智商都不如一个女人,他真是悲哀。
心中鄙夷了容耀几秒,莫西杨才淡淡的道:“简单。其实你只要把那孩子的事情告诉你一个人,对叶朵朵来说那就足以让她头疼一阵了。”
“谁?”
容耀瞬间来了精神,莫西杨神色敛起,眼中暗意层叠,“陆景城。”
“陆景城?”
容耀重复了一句,皱眉想了半天没吭声。
过了一会,他才突然瞪大眼睛,惊呼:“那孩子不会是陆景城的吧?”
“那谁知道呢?”莫西杨无所谓的笑笑,“据我所知,这位叶小姐六年前跟陆景城有过一段。后来陆景城劈腿了叶倾颜。那个孩子也有五六岁了,年纪上差不多。说是他就是。也容易取信于人。”
“取信于人?取信于谁?陆景城?他们一定上过床?”
莫西杨没说话,只是怪异的瞅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谈恋爱不上床,谈什么?
容耀没再说下去,而是顺着莫西杨的话想了想。
过了一会,他突然颇为兴奋的嚷嚷了一句:“没错。你这个提议好。要是我那个弟弟知道那小鬼是陆景城的种,不知道会怎样。”
“要是他们一家三口能团聚,岂不是更好?容寒声……大概只有默默祝福的份了。”
莫西杨突然也笑了起来。他笑的并不夸张,反而很浅淡,浅淡到让人觉得有点阴森。
盯着他看了一会,容耀道:“这主意好是好。不过陆景城他真的会相信吗?毕竟那孩子到底也许根本跟陆景城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