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地上的死兔子和脸色惨白的祝景悦:“祝景悦,你又在闹什么?”
“我没有……”祝景悦声音还在发抖,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是她……”
“够了。”池云楚打断她,“溪禾好心送你的补偿,你就这样回报她?”
“云楚,算了,可能是我太冒昧了……”宁溪禾哄着眼眶,摸了一把眼泪,“况且,她本就爱针对我,我也习惯了。”
池云楚眼神逐渐变得阴鸷:“不识好歹是吗?既然不要她的礼物,那就好好接受我的礼物吧。”
随即,他转身对保镖下令:“带去花园。”
祝景悦被拖拽着来到花园,那里已经被挖出一个深坑。
当她看清坑里的东西时,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坑底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蛇,吐着信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不,不要……”她拼命后退,却被保镖牢牢制住。
池云楚站在坑边,面无表情:“下去。”
“池云楚!”祝景悦脸上的血色因为恐惧而尽数褪去,“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当初明明……”
“当初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才让溪禾受了这么久的苦!”他冷笑,“放心,都是无毒的,这是最后一次,之后你欠溪禾的就算是还清了!”
话音刚落,保镖猛地一推,祝景悦跌入蛇坑。
冰凉的蛇身立刻缠绕上来,滑腻的触感让她几欲崩溃,可她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但蛇群却还是越缠越紧。
其中一条最为粗壮的蟒蛇缓缓爬上她的脖子,慢慢收紧,祝景悦脸色发紫,眼前开始发黑,她徒劳地抓挠着蛇身,却无法挣脱。
“救……救我……”她艰难地望向池云楚,却只看到他冷漠的眼神。
意识逐渐消散时,池云楚终于抬手:“拉她上来。”
祝景悦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蛇坑,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
池云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复杂的情绪翻涌:“之后不要再针对溪禾了。”
说完,他搂着宁溪禾转身离开。
祝景悦蜷缩在地上,直到呼吸渐渐平稳,她这才艰难地爬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房间。
关上门,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发抖。
曾经的池云楚,连她做噩梦都会被惊醒,整夜抱着她安抚;现在的池云楚,却能冷眼看着她被蛇群缠绕,差点窒息而死。
曾经的那些美好如同一场清晰的梦境,如今梦醒了,她也该离开了。
她擦干眼泪,从床底拖出行李箱,她最后环顾一圈这个曾经充满甜蜜回忆的别墅,祝景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别墅外,夕阳逐渐西沉。
“去机场。”她坐进出租车,感受着车子缓缓驶离,祝景悦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呢喃:“再见了,池云楚。”
这一次,她真的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
第十章
池云楚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已经燃了一半,灰白的烟灰摇摇欲坠,却迟迟没有落下,就像他此刻悬着的心,明明已经冷硬如铁,却又隐隐作痛。
窗外夜色沉沉,别墅的灯光映在玻璃上,模糊地照出他紧绷的侧脸。
祝景悦还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又在闹脾气?”他冷笑一声,声音低哑,像是说给自己听,“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
她总是这样,受了委屈就躲起来,像是无声的抗议。
可这一次,她凭什么抗议?这都是她欠宁溪禾的,就该还。
“云楚……”宁溪禾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袅袅热气衬得她眉眼温柔。
她走近他,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柔软得像是怕惊扰他:“别生气了,佣人说她今天下午出门的,虽然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只是今天的事让她生气了,所以她需要时间冷静。”
池云楚没接话,只是盯着窗外,目光沉沉。
宁溪禾也不恼,乖顺地在他身旁坐下,柔声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被那样对待,心里肯定不好受……”
“那是她活该。”池云楚打断她,语气冰冷,“如果不是她当初趁我失忆横插一脚,我们也不会分开那么久,现在让她吃点苦头,不过是还债罢了。”
宁溪禾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换上担忧的表情:“可是……她会不会出事?毕竟她身上还有伤……”
“出事?”池云楚嗤笑一声,“她那种人,最会装可怜博同情,能出什么事?”
宁溪禾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指尖微凉:“我只是担心……万一她真的想不开……”
“况且云楚,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不好受……虽说这一切本来就是她欠我的,但如果你觉得不想这么对她的话,那……那我受这委屈也没什么。”
“你凭什么还受委屈?!”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是啊,这是祝景悦欠她的。
都是她应受的!
池云楚盯着桌上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烟雾,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订婚前一天。
那天雨下得很大,他刚结束一场会议,推开门时,宁溪禾就站在门外,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冻得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