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1)

将军骨 云长青云长凌 2617 字 5个月前

云长青道“昌邑候拉拢臣让臣加入,借臣名义谋反,事成之后,便解决臣。臣流着唐国鲜血,自然不会帮着外人…臣冒死前来只为君上保住皇位,请君上斟酌。”

云长凌不敢相信的起身走出案台,前去扶起云长青,问“此事可真?”

“君上若是不信,大可不必率先安排。”

“这…”

“等太后寿辰,如何?昌邑候的一切计划臣都知道,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君上,这样君上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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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御翔殿,云长青依旧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跟他一起的云长凌没有说话。安静的两人不知有一双眼睛已经对上了他们。

“若是难受,就哭出来,这里没人敢笑你。”最后还是云长凌没忍住开了口,他知道云长青看似坚强,内心却很脆弱,心里难受的要死也不会说出来,看着心疼。

云长青笑道“臣只是在想君上又除去一个心患。”云长浩死了,云长益死了,容臻死了,楚川死了,他还有多少威胁?剩下他和云长风了吧!

“这些乱臣贼子…”

走路的云长青发觉有什么声音靠近,不由止步看去,云长凌也疑惑看去,却只见到云长青伸手推开自己,哪支飞来的利箭插入他的肩头。

时间静止了几秒,云长凌目瞪口呆的看着云长青,不知为何他要替自己挡下这一箭?真是为了刚才的诺言。

“长青”那一声响透整个长廊。“御医,传御医,传…”

云长凌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抱起云长青就往自己的宫殿跑去,后面的唐林都跟不上。云长青望着云长凌担忧的脸,将垂下的手附上他的心口,问“云长凌,你有没有信我?”

“我信你,长青,再等等,就快到了。周延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好不容易把人从鬼门关弄回来,他还舍不得让他这么早离开自己。

云长青苦笑“你从未信过我…我已经被骗了两次,云长凌,我要是死了,看在我们曾经的情意上,把我火化成灰亲手送到沈英手里,他一定很想见我。”想起沈英,他忍不住笑,抓着云长凌的衣领“那个骗子单纯的很,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他直言不讳、要个没完,好讨厌!我那么喜欢那个人,却还是为了唐国杀了他…我不负君王不负唐国,咳咳!”

“沈英还没死,是我骗你的,那不是沈英的尸体…”云长凌不知谢酒将沈英就走,一直以为沈英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他不愿意守着真相,“沈英只是走了。”

“你也骗我…”云长青带着苦涩的笑晕过去。

云长凌从未觉得通往翎龙殿的路程长的像人的一世,无论如何精疲力竭也看不到尽头,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千疮百孔的心里难受的很。他早该想到事情不会那么快结束,应该谨慎一些,如此,云长青也不会为救自己而受到伤害。那一刻,他相信云长青是真的要救他,没有虚伪,他当时也在惊恐之中。只是,这个人直到他为自己挡箭时自己都还在猜疑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将多年的信任完全泯灭的?是皇位?是权势?还是,君臣?

第62章 太后之死

一群御医接二连三的被召入宫,而在云长凌忙着云长青的伤时,铜盂台那边来报说太后遇刺当场身亡,更是让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没有反应。

锦月亚兰和谢酒同时过来,谢酒对锦月初感情一般,心中也不难受,只在想云长凌得知事情后的心情,故而过来看一眼。但对锦月亚兰来说,锦月初是她姨母,又对自己多加提拔,瞬间失去这颗大树的庇护让她开始担忧以后的路程。

“太后情况如何?今夜在铜盂台当值的是谁?”看到他们二人,云长凌立刻问了起来。

锦月亚兰道“君上,节哀顺变。母后已经去了。”

“你们…”云长凌摔袖直奔铜盂台。

赶到时,铜盂台已被重兵把守,参与宴席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这会儿都兢兢战战的候着、

“洪福生,越王,你们如何安排今夜的守卫?羽林军都是吃干白饭的吗?”云长凌指着四十岁的洪福生和云长风质问道。

云长风的双手已经在冒汗,他也不知为何今夜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甚至没有一丝察觉。云长青的计划他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自收到容臻已死的消息后他一直按兵不动等待全身而退,可到底是谁要弄死锦月初?

洪福生颤着身子说道“回禀君上,臣…臣也不知,”说着噗咚的跪下磕头“君上宽恕微臣吧!”

云长风斜睨他一眼,想今晚肯定不弄给人给云长凌消气他们谁也走不掉,既然如此,那也作怪不了他“君上息怒,此案不妨让大理寺接手调查。敢在铜盂台上谋杀的人没有几个,这洪大人…”

云长凌道“东方南出来负责此案,务必在天明之前给朕一个交代,否则…你们谁也走不出去。”

云长凌一场怒火过去,为安全期间,被羽林军送回翎龙殿等候。

人走后,云长风松了一口气,走到犯愁的东方南身边“这案子怎么查?太后一人坐在帘内,没人进去过…”

若是其他事情东方南大可不必犯愁,只是挨着太后时,事情难办了很多,而要在天明之前给出个答复,确实很难。他抬头看向上方,十分迟疑。

被安置在桌上的诸位大臣此刻也不敢胡言乱语,唯有几位股肱之臣尚且轻轻的推敲。

不巧的是,公孙回琴恰与栎阳、孟宪、褚怀靖、云长风另外和李翰廉等坐在一起,他沉默不语,像是透明的人,没人在意他。

到了半夜,这里的人都不敢睡着,睁着眼睛互视,慢慢的气氛开始转变了许多。

而东方南也坐下喝茶来了,端起一杯喝下,语重心长的说“天要亡我东方南。”说着,愤怒的搁下茶杯,浓眉紧皱。

孟宪道“寺卿,心乱则神不定,勿躁。”

“我已查过太后的果食、饮酒,其中并无异样,据仵作分析,太后之死在药。”

褚怀靖急躁的说道“东方,你别急,我们大伙都在这陪你呢?不着急。好说歹说,总有个替死鬼的。”

栎阳和孟宪、东方南同时登了褚怀靖一眼,这话他也敢说,静默的云长风看向公孙回琴,问“大人,你如何看?”

几人瞬间把视线转向公孙回琴,公孙回琴像是知道一切般的淡定,轻扫了众人一眼,也没说什么,知起身说道“有劳寺卿与我一道看看帘内情况。”

“你能知道什么?就你那老眼昏花的。”褚怀靖不屑的说道。

栎阳敲了敲手指,老眼看着公孙回琴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灯火下,他双鬓已经发白,老了许多了,都比他老了。却也是这个人淡然了一生,不喜不怒,不悲不喜,不惊不奇,说他像是狐狸狡猾却又没做出什么恶事,说他心思澄明却未行贤臣之道。

公孙回琴半点不变,只转身朝那边走去,东方南半信半疑的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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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云长凌撑着头坐在翎龙殿内,今日也不必早朝,但他还是愁的白了头发,陪侍的谢酒道“长凌,你有白发了。”

云长凌气若游丝般的说道“朝作青丝暮作雪,有何惊奇的?”

云长凌的语气带着平淡,好像一位看破红尘俗世的老者,已对人间淡漠。谢酒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云长青,方才道“因为贤亲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