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1)

徐明说差,李雪渊嫌他穷酸,扔了一吊钱给他。

徐明拿着?钱道,“我家里正揭不开锅,拿这钱来教坊花销,不如我回去买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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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渊直说行行行,不耐烦的抱着?花娘进了楼。

徐明站在?门口被花娘往里拽,他只?护着?钱避开,旋即跑出了平康坊。

崔姣和大公主看?傻眼了,尤其崔姣,她?今日算有见识,竟见到比苻琰还扣的男人。

大公主一拍大腿,“就他了。”

随即便与崔姣分道扬镳,坐上自己的犊车去追徐明了。

崔姣出了平康坊,上乐游原上玩了一遭,将回程,却被人拦下了,崔姣隔着?车帘,看?见是之前在?茶肆里见到的一个书生?,竟尾随了她?一路。

那书生?自诩风流俊俏,听茶博士说了崔姣和大公主如何偷看?他们,他跟了半路,大公主长相也不差,就是脾气看?起来不好?,但崔姣不同?,是极美貌的娇妇,看?她?衣着?就知家中不凡,长安中也不乏有贵妇私会男人,多的是仰仗贵妇起势的,何况是这等美妇,多的是男人愿意与她?暗度陈仓。

“某见娘子面善,倒像是见过的故人,娘子一人独游,不如与某结伴同?游。”

随行的部?曲欲将其赶走。

崔姣掀开车窗,看?了看?那书生?,又瘦又弱气,都?没苻琰一半健硕,长的也不如苻琰,她?对这样的男人提不起兴趣,又将车窗放下。

那书生?被她?看?一眼,魂都?去了一半,只?恨不能立刻上去为她?排解寂寞,还欲再说话,部?曲近前将他赶开,再听里面软柔的嗓音,“别伤人。”

书生?另一半魂也彻底丢了,失魂落魄的跟着?马车走,跟上了朱雀街,马车行快了,他就顾了辆马车跟着?,直跟到太极宫墙外,眼睁睁看?着?人进去,才怅然若失,随即反应过来,那等容貌,必然是太子宫中的妇人了,如今谁都?知道,太子被皇帝赶去商州是必死的,他的姬妾定然得守寡。

书生?在?皇城下徘徊到傍晚才回去,每日都?会来城边转悠,希望能再遇见崔姣,可终不见美人,才失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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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崔姣是不知的,但皇城下每日有人走动,家令自然知道,一经?查问,就问到了跟着?崔姣的部?曲,也就猜到了,家令愁眉不展,苻琰还没死,就有人惦记上太子妃了,太子妃才十七岁,就算有了孩子,也年纪小,若太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她?能不能守得住心。

这里大公主与崔姣相看?好?了人,没两日,皇帝便为大公主下旨,择选陆明为大驸马。

大公主的驸马定下,也就剩五公主没定驸马了,五公主被关在?宫里思过,王贵妃与皇帝提过,看?上了南衙所属的折冲上府果毅都?尉张远,想让他做五驸马,可皇帝却没同?意,王贵妃只?得作罢。

这段时日,朝堂上下都?蒙着?一层乌云,又有吐蕃使节来访,求皇帝出降一位公主去吐蕃和亲,吐蕃向来与大梁交好?,从大梁建朝以来,便互通商道,祖辈也和亲过公主,皇帝只?有三位公主,大公主已定下了亲事,十七公主才九岁,只?有五公主才刚及笄,正合适去和亲,皇帝纵有不舍,为了大梁与吐蕃的友好?,也只?能将五公主出降去吐蕃。

襄王要被赶出长安,五公主要去和亲,王贵妃终日去紫宸殿哀哭,皇帝也自觉对不住她?,便把襄王出长安的日子拖到她?过完生?辰再走,可五公主得跟着?吐蕃使节回去,王贵妃伤透了心,有一阵消沉。

一转眼便到了三月底,苻琰连着?偷摸送信回来好?几次,有他的信聊以慰藉,崔姣夜晚也没那么难挨,就是数着?日子盼他赶紧回长安,好?真真正正落实了洞房。

三月最后一天,从商州传回了消息,苻琰以身为首,在?入商州第一日,就在?当地的百姓面前,吃下了蝗虫,百姓为之鼓舞,有他带头,蝗虫不出十日就被剿灭干净,庄稼被蝗虫吃尽了,又种下一批,长势颇好?,如今也不再怕有蝗灾侵扰,百姓们对苻琰感恩戴德,直说他是上天派来拯救黎民苍生?的活佛,是真神转世。

苻琰离开商州时,被满城百姓欢送出城,得尽民心。

第八十一章

皇帝让他?去送死, 可不是让他去建功立业,得百姓拥戴,这是帝王才有的建树,怎叫皇帝不恼火, 皇帝不仅恼火, 还异常妒忌, 他自己做不成的事, 他?这个?儿子替他?做了,原本该是他?的功绩,被他?拱手让给了自己最不喜的儿子。

苻琰回长安得是两日后,宫里宫外早都传遍了他?在商州的壮举,崔姣听女史们夸张的描述着他的英武风姿, 听得崔姣难耐之余又在想着,他?信里自夸自己更健壮,莫非真?是吃蝗虫吃的。

崔姣没见过蝗虫, 可蝗虫的可怕都知道,苻琰吃了蝗虫, 若回来他?们亲昵, 他?嘴巴碰她,岂不是她也碰了蝗虫。

先时还心心念念着他回来,得要他?补偿自己,一瞬间就没那么渴盼了。

苻琰回长安那天,崔姣穿上了一身钿钗礼衣,头发里的珠钗也依规制簪戴,梳妆的玉竹自作主张, 给她戴了时常簪的春海棠绢花,那朵绢花过了一个?月, 鲜艳依旧。

崔姣随皇帝皇后等在重玄门前迎接苻琰。

有一众翘首以盼的老臣在,皇帝脸上也得装出几?分热切,苻琰骑着马近前,纵身下马,先瞥了崔姣一眼,她的头发里还特意戴着他?做的海棠绢花,他?满意的微勾唇。

他?们整整一个?月没见,崔姣再?见他?,确实好像比之前更伟岸,形神也昂扬傲然,颇为意气风发,崔姣看着不免意动,与他?交接的目光快要拉出了蜜丝,却要端着太子妃的姿态,

苻琰先上前与皇帝行礼跪拜。

他?立了大功,皇帝受了礼忙将他?扶起,道,“太子是大功臣,这礼数当免。”

随即父子一同?进?重玄门,崔姣与皇后等人跟在其后,听皇帝念叨着如何担心太子,太子又是如何的神勇,真?是从未有过的不吝啬称赞,其后的大臣们也都面带着笑容,这连日来的阴霾都因太子安然回长安而扫散。

皇帝在跑马楼为苻琰设了庆功宴,意喻君臣一同?庆贺。

崔姣在宫门外站了有半个?时辰,腿脚发酸,皇后叫了身边的傅母先带她去跑马楼边的庑房歇一歇,等宴会开始了,再?过去也不迟。

她进?的庑房本就是空置的,里面没什么陈设,连床铺都没有,傅母让人去搬了张壶门榻进?来,一众服侍她的女史都退下了,她才将要坐下,却听门开了再?关上,脚步声缓慢踱近,崔姣不用回头,就知是苻琰。

她还没动,两条铁臂便环上来,凑近了就亲。

“殿下离我远点,”崔姣急道。

苻琰瞬时臭起了脸,他?在商州想了她一个?月,原以为她也如他?一般,现下看,竟还嫌起他?来。

苻琰火急火燎的一口噙住人,放她跽坐在榻前的茵席上,撩了钿钗礼衣的衣摆,解了自己腰间的革带,拨衣分开便触紧,她一下软了身,口舌被吻咬,还被一双粗手?放肆的裹揉,她脑袋里犯糊涂,吃了蝗虫是补身体,比以前凶多了,别是也染上蝗虫的可怕,要让她死在这事?上,那就丑大了。

可她想不了这么多,因为他?已试探着攻城略地,让她溃不成军,纵容他?得逞。

两人尚没够劲,屋外的傅母敲着门道,“太子殿下,皇帝陛下叫您过去。”

苻琰立时收住,猝然捋好衣物,憋足了火气,只瞧崔姣还没缓和,张着红唇、垂着水眸,眼睫一颤一颤的,钿钗礼衣凌乱的半遮着胀润,她伏在榻沿上,还在感受他?带来的激奋。

苻琰喉结直动,又近身亲那唇,她伸了伸舌,跟他?纠缠的分不开,转而又飞快把头埋住,生气道,“都说了让殿下离我远点。”

苻琰心情?好,不跟她计较,帮她把钿钗礼衣穿好,扶她坐到壶门榻上。

崔姣坐上去就把他?手?推开,嫌弃道,“听人说殿下吃蝗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