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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今晚的经历着实大起大落,好在如今的结果甚好,她成功摆脱了裴炎的纠缠。
裴炎再是势大也大不过太子,想必不敢跟太子抢女人。
解除了最大危机,林菀不由的放松了几分。
李玄照抱着她径直往前走,他浑身硬邦邦的,颠得她很不舒服,于是她情不自禁的微微调整身子,试图在他怀中寻个最舒服的姿势。
李玄照稳健的步伐微微一顿,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果真胆子很大。”
林菀僵住,再不敢动弹。
李玄照嘴角弯了弯,心情莫名有几分愉悦,继续大步向前,健步抱着她来到春熙堂。
院中的仆从早已等候多时,眼见太子到来,纷纷垂首行礼。
越过高深的房檐,李玄照抱着林菀信步走进早已灯火通明的屋内。
眼前的景象骤然从昏暗转为光亮,刺激的林菀眼眸生泪,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悬在空中的身体被反转,双脚忽而踩到了实处,待她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然被放在地上,李玄照正背对着她往前,很快就转到了银屏托花鸟屏帐后面,再看不到人影。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间或有衣衫在屏帐后来回摆动。
林菀这才反应过来,是李玄照在脱衣裳。
她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头次见面的陌生男人。
踌躇了一会,林菀咬牙,踮着脚一瘸一拐就要上前。
哪知还没走两步,李玄照已走了出来,他上身的衣衫褪去,露出精壮的肌理分明的背脊,宽肩窄腰,身形高大健壮,只着锦绫所制的裤子,背对着林菀往净室走。
林菀见状脸色一红,下意识的想要躲闪,然后又觉得自己矫情,又不是没见过,遂淡定。
她往前追了两步想去侍奉,然而脚踝的刺痛却叫她痛的倒吸一口气。
李玄照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随意道:“不用你服侍。”说着便径直走进净室。
水声哗啦啦传来,林菀松了口气,深觉太子也不算难伺候,以后的日子想来不难过。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窗前的罗汉榻前坐下,掀开皱巴巴的裙摆,脱下湿透的绣鞋,褪去罗袜,瞧见脚踝已然红肿一片,在周旁白皙细嫩映衬下更显狰狞。
林菀摸了摸伤处,痛的忍不住掉眼泪,心中又庆幸幸好没伤到骨头,涂涂活血药膏几日便可恢复。
她抽抽嗒嗒的小声哭了一会,然后擦了擦泪水,心中大恨。
都怪裴炎!
前世他强纳自己做妾害死了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会,一碰到他又倒大霉!
林菀犹在磨牙,身边却蓦然投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却是一个脸熟的婢女。
“林娘子,这是活血化瘀的伤药,你快涂涂。”
林菀在国公府生活了数年,婢女们认识她再正常不过。
林菀道谢后接过药膏,小心翼翼的抹在脚踝上,一片清凉的感觉袭来,倒真的舒服不少。
婢女递了药还不走,转头看了看依旧水声哗啦的净室,压低声音道。
“林娘子,这是世子给你的药膏,世子关心林娘子……”
林菀心一突,手中的药膏差点甩出去。
婢女还要再讲,“……世子说了,林娘子且先好好服侍太子,来日方长……”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是李玄照已经洗漱完毕从净室里出来了。
婢女住了嘴,垂首退至一旁,只留下林菀脸色难看的坐在罗汉榻上,攥着药膏的手非常用力,葱白的指尖已然泛白。
裴炎在发什么大梦?他跟谁来日方长?她都向太子自荐枕席了,他还没死心?他并不是狂妄的人,怎敢这般明目张胆的与太子身边人暗通款曲?
正待林菀心中憋气时,却见李玄照光果着上身从净室出来,水珠从他湿润的鬓间滴滴落下,划过他遒劲的胸膛,沟壑分明的腹肌,又没入松松垮垮的裤间。
李玄照缓步走向床榻,于灯火晦暗处瞥了林菀一眼。
林菀因乍然出现的鲜活美色而神智迷蒙了一瞬,忽然间福至心灵,心头渗透出来一丝明悟。
裴炎怕是以为她只能与太子有“一夕之欢”,明日说不得还要留在府中,这才行事狂悖。那么只要太子愿意带她进东宫,裴炎自然就无计可施。
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后,林菀在李玄照的目光中似是羞涩般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贝齿轻咬红唇。
李玄照瞧着她面若红霞的娇羞模样,心中一哂。
明明是她大胆主动的自荐枕席,如今还羞上了?
他转过头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床榻,掀开夹颉罗顶额织成的锦帘,自顾自的躺下。
耳边传来隐隐绰绰的水声,不过一会,锦帘被一只白净的素手掀开一条缝,昏暗的灯光暖暖的倾斜进帐中,带着微微水汽的美人缓缓钻了进来。
“殿下……”
扑鼻的馨香萦绕在娇帐之中,气氛变得微妙而温度上升。
李玄照斜倚在榻上,支着脑袋瞧她,俊美的面庞上一片清明,竟没有沾染上半分情、欲。
林菀咬唇,大胆的凑上前,藕节般白嫩的手臂缠上李玄照结实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