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北越是怎么回事。”卫安怀蹙眉。

唐礼不在意地说:“说不定镇北侯府手里还有兵,在和孔望京分庭抗礼呢。”

卫安怀神色一亮,他终于知道自己疏忽了哪里,他先入为主了。

这么多年镇北侯府毫无动静,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它就真的没落了。

卫安怀一下子站了起来,吓到了唐礼:“干嘛?一惊一乍的。”

“谢谢你,归远,我知道了,我有事,不陪你了,你自己慢慢挂灯笼。”卫安怀急匆匆地走了,他要去书房看以前有关北越的消息,看有无镇北侯府的消息。

小河小墨立即跟上。

“谢我什么?哎......”唐礼对小河小墨大喊:“看好你家公子,别他摔了。”

小河回头点了个头。

到了书房,卫安怀一看小河在身后要跟着进来,对着两个人说:“你们都不要进来,守在门口就行了。”

卫安怀进了书房,捂住了额头,自己真是太激动了,差点让小河这个细作进了书房。

查了一年的事情出现新的转机,卫安怀有些高兴。

虽然北越现在没做什么,但只要有威胁到江国的安定的隐患,卫安怀就要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卫安怀看了门,已经插好了,小墨是他的人,会看好小河的。

卫安怀打开书桌上锁的抽屉,里面分门别类码好了一些情报,卫安怀重新拿出来看了一遍,发现镇北侯府什么匪夷所思的消息都有。

最让卫安怀不解的是,关于镇北侯的消息,有的说死了,有的说疯了,死法千奇百怪,疯的原因也各不相同。

如此明显的异样之处,为何他没有注意到,是了,他最初看到沈云之的消息是她在销金窟醉生梦死,而另一孔望京春风得意,大出风头,。他想起当初的经历,心里发堵,渐渐的就不看镇北侯府的消息了。

消息如此不准确,镇北侯府果然有鬼。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小墨在外面喊:“公子,该用晚膳了。”

卫安怀这才注意到已到黄昏,他起身往外走,看见对面屏风后的暖塌依旧齐整。

上锁的抽屉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真正重要的东西卫安怀都放在软榻的夹层里。

卫安怀打开门,问小墨:“归远呢?”归远是唐礼的表字。

“唐世子早就离开了,小河去备膳了。”小墨给公子寄好披风,戴好帽子。

到后厅的时候,小河已经摆好了饭。

因为卫安怀身体不好,家常菜少盐少油,口味不佳,还于他无大益,他食欲一直不振,直到两年前找到了一个会做药膳的婶子,这位婶子药膳做得极好,卫安怀才吃好了饭,婶子也留下来给卫安怀做厨娘。

用完饭,卫安怀沐浴之后就休息了,小河进来给他点燃了凝神香。

卫安怀看着香炉缓缓升起青烟,一股清香弥漫在空气中,眼中探究之色更浓。

四年来,小河每晚都会为他点燃此香,此香也不负其名,每次点了这香后他睡得极好,他至今都没找到比它效果更好的香,他手下的人也研制不出来。

虽然此香来历存疑,但对他的确利大于弊,他才继续用了下来。

小墨烧好火盆,将窗打开一条缝,对卫安怀说:“公子,熄灯了。”

“好。”卫安怀收回目光,躺好。

小河给公子掖好被子,放下帘帐,吹掉蜡烛。

小墨在屏风后的暖塌睡,防止公子夜间有什么事要叫人。

小河则出去在偏房睡。

帘子放下后,卫安怀从旁边的暗格里摸出匕首和暗器,匕首抹毒,带了刀鞘,暗器也是如此,暗器置于枕边,然后卫安怀握住匕首,这才放心睡着。

第13章 | 0013 第13章

晨起,卫安怀看着旁边尽心尽力伺候他的小河,心底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细作是他这么做的吗?不泄密,不陷害,反倒安安分分的照顾自己,为自己着想,自己病了,反倒小河比自己还急。

这是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细作?卫安怀再次陷入迷惘中。

因为小河对他太尽心尽力,两年来,卫安怀有时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错人了。

但是据卫安怀的观察与调查,小河的确是个细作,专门冲着他来的。

四年前,小河被派来伺候他的时候,人高高瘦瘦,很有精神。

他以为是汪渐荷因为提亲不满,往他院子里派了个监视他的人顺便让他没人伺候,自己干活。

上一个小厮就是经常消极怠工,给他甩脸子,他说下毒之后吓破了他的胆,才老老实实干活,不敢往外随便说他的消息。

但其实他没下毒,就配了个药,让那个小厮上吐下泻了几天,人没见识才被他唬住了。

小河不一样,他一来就清理干净院子里的杂草,往日始终有点凌乱的小院重新变得整洁,对他一直毕恭毕敬,真正把他当个主子伺候。

卫安怀最初冷眼旁观着,看着他能装到何时,两年过去,小河一如往昔,干活很利索勤快,嘴很严,在外还会维护他。

卫安怀改变了想法,认为他是得罪了谁,才被扔到这个清冷的小院来。

卫安怀心里触动,自从母亲离世,汪渐荷成为卫府的正室夫人,他尝过太多人情冷暖,被府中下人怠慢。

心里落差很大,两年前他还是京城通州人人称赞追捧的佳公子,突然一无所有,陷入死局之中,还被告知没几年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