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辞冰就后悔了。可是现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辞冰有些懊恼,同时心里也是真的很好奇她姐是怎么想的。
毕竟或许辞寒这辈子唯一隐忍不住的强烈真情流露都给了那个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如果说冯袁有多了解易阳不可能喜欢楚忆清之外的人,那么,辞冰管窥蠡测,也能明白辞寒这辈子只爱一个名叫“杨淡尘”的人。
过尽千帆皆不是,一生心系一个人。
毕竟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就算对方默不吭声,自己也能知道长情是她们同样的病。所以,辞寒才会对辞冰这段感情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她怕妹妹步自己后尘。
哪怕是两段完全不同的感情,但是最后剩一个人念念不忘,终生无法释怀的结果是不假的。
出乎辞冰意料,辞寒的反应十分的正常,甚至语气里有些淡漠:“辞冰,爱一个爱你的人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最起码,在感情这件事上就没有遗憾可言了。”顿了顿,又说:“冯师兄非常爱我,这件事我清清楚楚。”
这根本不能算是回答,但是辞冰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清清楚楚是一回事,能够控制自己回以同等感情又是一回事。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辞冰完全睡不着。
她想,她真的很贪心。初中时能够远远看上一眼易阳就整天阳光灿烂,高中时甚至完全不抱什么希望。而这会儿,明明两人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她却想着随着时间的流驶,能不能让她在易阳心中的分量渐渐加重……甚至,比楚忆清还重。
这么恍若痴人说梦般的想法并没有让辞冰对自己的贪心感到惊奇,因为……那渴望焦灼地刺激内心的感觉真的是太熟悉了――那是惟有易阳能够激起的她的野心。
从回来后辞冰几乎就没有好好在家里歇息过。每天都要外出和不同的人叙旧,这让她十分的疲累。可是最基本的礼貌礼仪又不能废掉,尤其年关将近,亲戚朋友外地回来的一大堆,聚会简直如赶集。
约莫四五天后辞冰高三时候一起在学校外面合租房子的室友约她一起回去看看老师们。这是辞冰高中为数不多算得上十分亲密的朋友,辞冰虽然觉得见到某些关系不太好的老师有些尴尬,但还是一口答应。
高中里完全不存在寒假这个概念。勤勤恳恳的老师们还继续奋斗在教育一线,学生们依旧状若饥渴地刷题背书。
学生来了又去,m中却依旧是老样子。
辞冰和室友宁静去看了几个关系还过得去的老师剩下几个真的有过大矛盾的只好让她一个人去,自己在学校里面晃荡。
低凹的操场一面是辞冰以前经常自习的办公楼处,另外一面是教学楼。两侧都砌出来阶梯般的坐台。辞冰孤零零坐在看台上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空生了许多惆怅。
那三年她独自在操场晨跑的时候,偶尔会有“以什么样的速度生活的话会再次遇到你”这样动漫式的想法油然而生。
总是满心绝望却满怀希望。
她正出神,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拉回来:“真巧啊,辞冰,你也今天回来?”
其实有这么一会儿辞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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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 作者:姜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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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通过外貌认出来眼前这个人。
在辞冰的记忆里,这个人比她还要孤高冷傲。然而并不像辞冰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单纯无辜的脸,还有善于掩饰的友好善意,她本身面相就美丽中带着冷艳,尤其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简直有些摄人心魄。
天生长着这么一副傲人的皮相,她不必像别的学生一样等待高中毕业后再慢慢脱去校服,找到适合自己风格的着装;去理发店烫染头发,告别单调的马尾辫;甚或画上或浓或淡的妆容,这么一切标志着解放和成长的工序都完成后才能从镜子里看见那个堪称美丽的自己。
真正的美与气质,是不会被校服埋没的。他们从来不需要在意自己的着装,不需要像别的学生一样和校服有一段似爱似恨难以言说的恩怨。
易阳是这样的人,楚忆清也是。
所以楚忆清整个高中给辞冰的感觉都是那种干干净净完全不需要打扮就拥有混合着清新与浓丽的美感。所以见到面前这个把头发染成酒红色,脸上的妆浓到完全无法辨认本来面目的女人,辞冰瞬间觉得十分陌生。
她愣了半晌才轻轻打了招呼:“你好……楚忆清。”
楚忆清见到她的迟疑,嗤笑一声:“怎么大家见到我都是这副见到鬼的样子。怎么,不好看吗?”说着就径自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辞冰身边。
辞冰皱了皱眉,她本来还在想随便找个理由离开的,可看对方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她没法回避对方的问题,但也并不打算十分敷衍,只说:“好不好看是相对的,我觉得你原来的样子就挺好。当然,各人有各人的风格,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
“不错?”楚忆清歪着头挑了挑眉,被口红染得红艳的嘴唇挑起意味不明的笑:“人生赢家宋辞冰说我这个样子还不错?辞冰啊,你倒是真的没变,心里再怎么憋屈,只要不触及底线,就会无限容忍下去,不是吗?”
辞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她,终于不再客气:“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没有好到路上见面就能坐下来叙旧的分,那么我先走了。”
辞冰说走就走,后面的人的笑声却更加肆意:“你说我们两个这么□□味十足的,易阳知道了会怎么想?”
辞冰脚步果然顿住――原来还是躲不掉。
她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去:“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找易阳,你们过去那些事既然我不想去深究,那你们现在想怎么解决也不是我想知道的。结果如何,告诉我一声就好。至于别的,恕我不再奉陪。”
和辞冰明显有些恼怒不同,楚忆清还是施施然坐在那里,嘴角笑意不减:“你是不想奉陪还是不敢奉陪?辞冰啊,你的心究竟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容忍自己的男友和前任不清不楚?”
辞冰反唇相讥:“是真的‘不清不楚’,还是你想‘不清不楚’?如果你真的那么了解易阳,难道你想说他会在和前一任没有断干净的时候开始新的感情?”
这一次轮到楚忆清沉默很久,辞冰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才开口,声音不高,像是轻轻的叹息:“如果你真的对他有信心的话,就好好陪她走下去吧……我两确实断的太干净了……呵,见到你语气那么冲,约莫真的还是嫉妒吧,你不用走,该是我走。”
辞冰看着楚忆清走出校园,硬是愣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平复心绪。
她心中在意,真的很在意。可她不敢问,实在是不敢问易阳还对楚忆清有多深的感情。她也绝对没有那么大度,容忍自己的男友旧情难忘。可是,偏偏她能够理解这种感情,更可怕的是易阳对她的诱惑那么大,就像抓着荆棘,满手鲜血淋漓也要摘取的花朵。
她不无绝望地想,她爱易阳,只要易阳稍微有一点喜欢她就好了。
她那些年祈求一瞬间的目光都不曾得到,今日的感情哪怕浅薄,也足够让她沉沦。
宁静良久没有出来,南方的冬寒冷湿刺骨。辞冰再外面待不久就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去m中外面之前两人常去的一家奶茶店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