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1 / 1)

娇妾_荔箫 席临川什么 2755 字 5个月前

“办了!”席焕神清气爽地答道。遂与他一同落了座,取了一只并不薄的信封出来,搁在案上。

信封上写着一行赫契文,席临川见字陡一蹙眉:“怎么是汗王的字?”

“还有谁比汗王更清楚这些?”席焕笑而反问。又将信封拿起来,手指挑开背面的红色蜡印,道,“大捷后汗王非要宴请将士。我想着兄长托我办的事,便私下求见了汗王,汗王听说我是我是兄长的弟弟就见我了,第二天,就让人送来了这个。”

“多谢。”席临川颔首,打开信封,将里面厚厚的一叠纸抽了出来。随意一翻,每一张纸都写满了字,有赫契文也有汉字,字迹亦各不相同,有些娟秀、有些苍劲,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信手将一叠纸一并对折了一下,席临川再度看向席焕,问他:“汗王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席焕答道,又说,“哦,只说兄长您是英雄,行事素来潇洒,但此事上您还是小心为上……纵使您杀了他父亲,他也并不想看到您因为这种事送命。”

席临川未语。席焕稍蹙了蹙眉,不解道:“兄长要做什么?为什么汗王猜到了,我却半分都猜不出?”

“汗王也没猜到。”席临川轻一笑,未多作解释,起身将那只信封收进了矮柜中。复看向席焕,略斟酌后只说,“汗王猜错了,我没想做会送命的事。”

章节目录 第175 章 安置

各样的风波皆平后,这年的新年教人异常期盼。

去年的新年席府上下都没能好好过――席临川受到的诅咒在除夕之夜应验,引得人心惶惶。之后又是小萄家中的一堆事情、紧接着席焕出征……

一整年忐忐忑忑地过去,到了再度跨年的时候,红衣许的愿望简单极了:来年平安。

除夕时没再“逃”宫中宴席,早早地收拾妥当了,中午时便与陈夫人一起往宫里去。

席小溪已有四个半月,逐渐长开的五官精致漂亮,端然是取了父母各自的优点。

这孩子性格也甚好。尚存婴孩那种特有的对万事好奇的天真,每天东张西望的,见了什么都想一探究竟。月初时又初会抓东西了,红衣抱着她就常被她够耳坠、拽领子,若有甚她没见过的“新鲜事物”出现在眼前,更会皱着眉头伸着小手一个劲儿地跟大人要――但优点在于,偶尔有不能拿给她的,也鲜少见她为此哭闹,左不过就是脸上显出点不高兴来,嘟着嘴把脸闷在母亲怀里,不理人!

朝宫中去的这一路上,她偏对父亲的手指感兴趣了。

握住了就不松手,还不许席临川动。于是席临川坐姿与面容如常风雅,只胳膊一直悬着,让她攥着指头玩。

忽觉指尖一软一湿,侧眸看去,那双水亮亮的大眼睛正望着他,小手拿着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

“……”席临川挑挑眉头,将手抽了出来,“不许乱吃东西!”

“呜……”席小溪眉头一皱,看向红衣,满脸委屈。红衣也没为此怎么哄她,倒是旁边的陈夫人笑了,在席小溪面前拍了拍手:“来,奶奶抱你。”

席小溪还真给面子,伸着小手主动表达出了“要奶奶抱”的意思,红衣撇撇嘴,把她交到陈夫人怀里,大感这小丫头真是天生人精!

――祖孙俩最初可不是这么回事。陈夫人第一次见到席小溪,还是红衣刚生的时候,完全没有奶奶辈对孙子辈的那种热情,爱搭不理的样子,红衣用脚趾头猜也知道她或多或少有点重男轻女。

她倒也没拿这当回事,反正自己和席临川都疼女儿就是了,陈夫人又不常在府中住。

却没想到,此番再来……这个刚四个半月大的小人精用了两天半就把奶奶“征服”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给面子,从头一天的晚餐开始,她在陈夫人面前就总是笑眯眯的,咿咿呀呀地“絮叨”个不停。陈夫人最初还蹙着眉头,一副嫌她烦的神色,后来红衣眼睁睁看着她那冷峻的面容一点点被席小溪萌化了……

直至昨晚,已经发展到做奶奶的无比耐心地用半个时辰时间喂孙女吃东西。席小溪尚不习惯添加了辅食的菜谱,每每一看到掺了蛋黄的米汤就紧锁眉头表示强烈不满,昨晚似乎又心情不太好,吃着吃着把碗打翻了,颜色瞧着有点恶心的米汤洒了陈夫人一袖子。

对此,陈夫人的反应居然是满意一笑:“泡泡真有力气。”

泡泡真有力气……

真有力气……

有力……气……

红衣默默扭过头,对她这四十八小时内的巨大反差不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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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红衣随陈夫人一道去长秋宫,席临川说要先去宣室殿面圣,二人自未多问。便先道了别,席临川行至宣室殿门口而未入,眼看着她们继续向后走去,足下一拐,又朝着先前已然经过的永延殿去。

稍等了半刻,方见一五十上下的官员行来,一揖:“骠骑将军。”

“齐大人。”席临川还了一礼,那人遂从怀中取出一信封,双手呈与席临川,神色却有点古怪:“里里外外都办妥了,没有旁人知道。但将军您……这是要干什么?”

“大人别多问。”席临川颔首一笑,将那信封接过来收好,只解释一句,“自家的事。我保证不涉及其他,不会给大人惹麻烦。”

“哦……”对方点点头,听他做了承诺就放心了,虽仍有好奇,但知是“自家的事”便不好多问。

再相互一揖,各自离开。

第278节

席临川踏出宫门,未上马车,径自策马离去。

这个时辰,前来参宴的官员、命妇多还未到,皇城的街道上人并不多。他疾驰而出连个熟人都未见到,到了皇城门口时守卫一看清他自然立刻开门放人,一路走得顺畅。

赶至西市时,正值下午阳光由明转暗的时候,渐渐热闹起来的集市人头攒动。他将马拴在桩上,劳旁边酒庄的小二看着,付了些银两算辛苦钱,径自朝集市中走去。

东南角卖脂粉的店门前,一女子正等着。她背对着他,踮着脚尖往旁边的道上看,熟悉的身形透出显而易见的企盼。席临川的无声一喟,信步上前,在她肩头一拍。

“余……”顾南芜回头间,声音戛然而止,面色蓦地窜白了,滞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公子。”

“在等人么?”席临川对此了然于心,仍是淡问了一句。顾南芜滞了一会儿,磕磕巴巴道:“没、没有,过年无事,随处逛逛。”

他对这答案未置可否,稍一点头,道:“旁边有家茶庄,随我去坐坐。”

他提的要求,顾南芜自是不能拒绝的。牙关轻轻一咬,跟着他同去。

雅间落座,席临川褪了大氅,随手撂在旁边的木架上,径自落了座,一睇顾南芜:“坐。”

顾南芜很有些心虚,强作镇定地落座后,即出言道:“公子不是……入宫参宴了么?”

“宫宴还早,先来料理点别的事情。”他神色平淡,手探入衣襟中取出方才得到的那只信封,将里面的几页略硬的纸笺抽出来细看了一遍,又依着从前的折痕折回去,放在案上,稍舒了口气,告诉顾南芜,“余衡不会来西市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