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头发不能坏了。”

凶恶的面目，自己就足够了。我决定暂时不告诉父母事实。

***

我在旅馆住了一个星期。期间，仲满的心腹金秘书打来了电话。对于“因为突然消失而担心”的说法，他用“暂时喘口气”代替了答案。金秘书暂时没说话，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就联系他，然后挂了。

没多想就在酒店里打滚。晚上一直没睡好。其实几乎没睡过。

真的做梦也没想到志衡在出轨。我只是觉得公司工作很忙。因为担心太过劳累会伤到身体，所以想买一些好的营养剂给他吃。家里看公公的脸色，说不出话来，就跟他说了几句别太勉强。志衡疲惫不堪地说：“哦。额。”就这样说了。

“真是。”

就像躺在酒店的床上一样，只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眼角颤抖。操。真丢人。想着营养剂。装疯卖傻地做财阀家的儿媳妇，结果真的有点发疯了。

突然来电话了。我以为金秘书可能要告诉我有关志衡的消息。连画面都没看就反射性地接过来，对方立刻大喊大叫。是妈妈。

-你在哪！

“这里？是江南啊？”

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妈妈抓着电话，声音响了。

-他和一个老酒鬼出去了！他现在在哪？不是啦。我去那儿。叫那个地址！

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说些胡说八道的话。”

-别骗我！今天爸爸碰见了金秘书。我问你你好吗，那该死的家伙做了那件事，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你也离家出走了！

他妈的，你个乞丐老头。你为什么又这么说。

“连妈妈都这样。我很难过。“

-你这个笨蛋！你哪里不够用了，连照顾暴发户的儿子都不够，还被抛弃了。你这个不孝的家伙啊啊。

妈妈最后歇斯底里地哭了。自从出柜后，伊秀久违地听到妈妈的呜咽声，眼泪也涌出了眼眶。

“妈妈，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那个坏蛋。你在哪，亲爱的！

-爸爸。你找到他了吧？照本宣科。快点！

爸爸气得脊梁骨都发冷了，他的声音更让人感到委屈。

“爸爸。连爸爸都这样。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像话吗？升到天上还是灭到地上？让我马上过来，嗯！

-亲爱的！她哭了！把电话给我！你爸爸很生气。现在把高尔夫球杆都拿出来了。所以在出大事之前你们俩都进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妈妈。我说真的。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我也很累。呃呃呃呃呃呃。“

-儿子，妈妈会去的。嗯？儿子？

都已经是大人了，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地挂了电话。电话铃声不停地响。后来又把电池拔掉了。

我真的很想死。我想，不多不少，就这样断气就好了。忍住的眼泪一爆发就不停地流了出来。痛哭了整整一个小时。我以为雪融化了。我还傻乎乎地想，说不定就这样被眼泪淹死了。但没这回事。眼球肿胀，眼角疼得要裂开了。流鼻涕和口水就像眼泪一样。但眼球没有融化，呼吸也正常呼吸，世界还是那样。真是。

起来洗个澡去了。父母既然知道事实，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因为爸爸的脾气，我可以跑到仲满和公公领地。即使爸爸再强壮，直接和他老伴撞在一起也是绝对不利的。在社会威望方面，在身体方面。

洗个热水澡，刮胡子也干净利索。我重新打开电话，给我妈妈发短信说晚上回家，见面后和她谈谈。我洗澡时照镜子，头发乱七八糟。因为这段时间太不用心了，不知什么时候就长了个土得不得了的蓬头垢面的头发。脸也很刻薄。照这个样子回家，不但不能让父母放心，反而让父母更加担心。正好酒店距离精品店密集地不远。退房后行李暂时寄存在宾馆。我可以坐出租车，但我决定步行。虽然在酒店想方设法蒙着眼睛出来，但到了精品店，浮肿的眼睛会被发现，需要时间冷却一下。

虽然被阳光晒得焦头烂额，但久违地闻到了外面的空气。熟悉的城市的臭味。有人病得要死，世界却好好的运转了。与其说那件事太可悲了，不如说是心情变好了。

江南大道下午也有西服部队经过。宽阔的马路上，高档轿车接连不断。坐在里面的人各种表情，面无表情。看到污染和充满活力的街道，怪不得要住了。深呼吸着，移动着脚步。

走了没多久，马路上就停了一辆外国轿车。反射性地瞥了一眼。然后停下了脚步。是认识的车。黑色的玻璃窗降下，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对于巧合来说，时机太好了。是在这里等的吗。唉不会吧。

“你好。”

先打了招呼。仲满穿着笔挺的西服。领带系得很紧，看来是从公司出来的。仲满上下班意味着志衡还没有回家。仲满态度不平，连眼都没对视就开口了。

“你去哪？”

“哦，就在前面。我要做头发。“

“上车吧。”

“没关系。走过去就可以了。”

“上车。”

胡搅蛮缠。既不能无视就走，也不能马上坐上去。跟现在有什么关系。这样看来，这个城市对同性恋来说还是太艰难了。就在几天前还叫“父亲”的人，但现在坐在同一辆车上也成了奇怪的关系。当然，就算是我，也不是和颜悦色地笑着坐在旁边的时候。犹豫不决的时候，专属司机下车为他开门。

“上吧。”

我感到难堪。停车本身就是非法的区域。堵在路上的后车凶狠地按了喇叭。司机望着后面，以请求的表情叩头，但其他司机的怒火却越来越大。没有必要在这里和公公吵架。

“谢谢。”

先上车了。

“老爷子，您过得好吗？”

坐在驾驶座后座时问，仲满却不理会。然后用眼睛打量着伊秀，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