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不花点功夫搂进自己怀里,难道要看着她跟别人走进婚姻殿堂?
沈听温可不是个圣母,他太自私了。
周水绒接不了他那句话,她没有他那么目的明确的惦记,更没有他的十几年步步为营,她对他没那么深,只是现在很喜欢,这种喜欢是一时上头的喜欢,是有保质期的,她不知道保质期是多久。
她不问了,看一眼司闻、周烟在的房间,问沈听温:“自己能走吗?”
沈听温可怜巴巴的:“我自己不能走,你会送我吗?”
周水绒不仅觉得他有病,还觉得他真不怕死:“我今天要是送你了,明天就是你惨死家中的新闻。你应该挺了解我爸的。”
沈听温不让她生气了:“哦。”
周水绒是很生气,可一看到他还没消肿的脖子,又觉得自己太暴躁了,她问他:“还疼吗?”
沈听温点点头:“嗯。”
“那在香港,在美墨边境,在金三角,你疼吗?”周水绒接着问。
沈听温摇头:“皮肉伤的疼都不叫疼。”
“穿筋刮骨了,还叫皮肉伤,那什么样的伤才叫能疼的伤?”周水绒问。
沈听温不知道,但如果说:“如果你今天又像个王八一样缩起来,要跟我分手,那就疼了。”
“你才像个王八,没人规定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要不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定权在我手上,而不是那些觉得我应该跟你在一起的人。”周水绒拉住他胳膊就往外走。
门打开,沈听温被推出去,他转过身,拉着她袖子,撒娇精上身:“我可以要个晚安吻吗?”
周水绒不给:“你走不走?”
沈听温摸了摸脸:“那我走了。”
周水绒又拉住他,手摁着他胳膊,借力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小下:“滚吧。”
沈听温还想要,指指左边脸:“这边也想……”
“沈听温!”
沈听温知道了:“好吧不要了。”
周水绒把门关上,转过身来,周烟就靠在沙发边上看她,她突然有点尴尬,摸摸鼻子,闹小脾气:“妈你怎么走路没声……”
周烟只是出来倒个水,就看到她女儿献吻的一幕,她也挺尴尬的:“我跟你爸当年都没有分开一会儿就亲一下的习惯。”
周水绒更尴尬了:“他刚挨了打……”
“这就是你亲他的理由?”
周水绒摇头:“不是,我亲他是我喜欢他,他作他的,我喜欢我的,喜欢我想亲就亲。”
周烟笑了:“拿我们教你的话来应付我们。”
周水绒走过去,帮周烟倒水,说:“妈,你们不管我的。”
“是,不管你,但现在已经不是你跟沈谕安的事了,首先他隐瞒调查你爸的目的,他当时一个孩子就有这么多心眼儿,你爸能留吗?其次,他是沈诚的儿子。”周烟跟周水绒说目前情况。
周水绒用沈听温的话:“只要你们同意,其他的事交给我,我爸有气冲我撒,沈诚那我去说。”
司闻站在门口,骂她:“你们俩串通好了?”
周水绒放下水杯,站好,叫了一声:“爸。”
周烟解释司闻这句话:“那孩子也是这么跟你爸说的。只要我们同意,你爸有气冲他来,他爸那里他去说……”
周水绒听到后半句,就好像是听到沈听温本人在说,他在跟司闻发誓,他会消除他所有顾虑。
【80】
沈听温回家沈诚和温火就在,他们从不来他这里的。
温火站在会客厅,看她的位置就知道她一直沿着全景窗、边几踱步。沈诚坐在沙发上,左手拄着沙发帮,右手拿着一杯酒,只有杯底一点。沈听温看一眼桌上的瓶子,马爹利的XO。
温火看他那脸,心疼,但更生气,就没问他伤哪儿来的,“你们学校打电话说你谈恋爱,让我去一趟,聊聊这个问题。”
沈听温不解释:“嗯。”
温火接着说:“我现在不问你,你跟我坦白,我们好好说。”
沈听温不算很叛逆,因为沈诚和温火给了他太多自由,几乎没有限制过他什么,他从有意识以来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手上也从没缺过钱。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有钱的太多了,真正坏的就那么几个。能让一个人变坏的只能是他的经历,跟钱本身没关系。
沈听温不说话,沈诚冲温火伸了下手,温火把手递过去,被他拉到旁边坐下,但心落不下。她想听沈听温亲口说:“你不说那就我来问你,你跟司闻什么关系?”
温火会这么问,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沈听温说:“他是我老师。”
温火不自觉攥紧了沈诚的手:“你从小就出国去玩儿,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跟他在一起对吗?”
沈听温没说话,默认了。
温火的语速变慢了,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质问,更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你小时候要学泰拳,要学散打,还要练空手道、柔道,学近身技击。你让我给你找语言私教,学各种外国语,买国家安全和轻重武器的书看,还要缠着你太爷爷讲他参与过的军事活动。这两年更是要考飞行、潜水的执照。”
温火越说越觉得自己太不负责任了:“我以为你是遗传,你爸以前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最近我才知道,你是从小就照着亡命徒的剧本训练自己,你要跟着司闻去禁毒。”
沈听温摇头,否认这一点:“除了生来就被赋予某种使命的人外,更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就想跟老师去禁毒,是我阴差阳错参与了这项事业,这项事业让我感觉到满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存在感。而且,因为跟老师禁毒,我才能随时看到周水绒。这是我的初心。”
温火看着他:“那我呢?你妈就该死?就得放手让你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