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氏亲自安排人收拾了卫闵旁边的房间,“不日你们就会成婚,也不拘这些男女大防,这些日子,你就和闵儿多亲近亲近,两个人熟悉些,日后成了婚,也不至于生疏。”

她握着苏燕宁的手,“好孩子,我多希望你多带些福气给他。”

苏燕宁也握住邬氏的手,“我明白夫人的爱子之心,我失去过亲人,更明白夫人的心情,请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

邬氏对她很满意,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天擦黑了才离开。

苏燕宁送邬氏到院门口,邬氏再三说不必送,苏燕宁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才回到院中。

猪猪在她脑海中问:“主人,你明知道大房夫人对你以利相诱,安排邬氏遇到你,是为了让你盗走财宝,到时候好治邬氏一个识人不清、管家不利的罪,从她手上夺走管家权。”

“老夫人是人精,她一眼就能看出你不对劲,现在是邬氏和卫永樊爱子心切,病急乱投医,你骗不了他们多久的!”

“原剧情中,二房将计就计,在你偷了钱准备离开那夜将你逮住,并揪出了幕后黑手大太太,你被打得半死发卖。”

“主人,就算这次你能顺利逃走,大房二房都不可能放过你的,你不该收下大太太的银子,来淌这趟浑水的!”

这个世界是一篇群像宅斗文,战场就在卫家,大房、二房、三房的女人在这宅子里斗,男人在生意场上斗,从年轻斗到年老,剧情长得跟裹脚布一样,三房早早斗败了,大房二房到最后都没有斗出最终的赢家。

现在几位主要人物都已经人到中年,剧情已经进展到中后期,大房的老爷卫永丞占着卫家大半的生意,有一妻二妾,三子二女皆出自正室钟氏,两名妾室安分,膝下没有一个孩子,可见钟氏手段之狠。

二房的卫永樊与邬氏情谊深厚,可邬氏生了卫闵后,身子大不如前,无法再生育,卫永樊在老太太的张罗下又纳了一妾,为他生下一子一女。

邬氏得了管家权,遭钟氏嫉恨,钟氏几番设计想要夺来,都以失败告终,这次她借卫闵病重,从戏班子找来苏燕宁和那道士、老婆子,好好唱了一出大戏。

邬氏和卫永樊不是傻子,他们现在不过是因为唯一的儿子快要撒手人寰一时糊涂,苏燕宁出现得太巧,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原剧情中,苏燕宁不过就是个贪财、愚蠢的炮灰。

苏燕宁对猪猪道:“你放心,我自有计划,有机会过好日子,我才不会选择继续待在戏班子呢。”

“你就看着我给你唱一出好戏。”

第146章 风流小叔俏寡妇2

苏燕宁用过晚饭,便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咳声,是卫闵,他病得已经连床都下不得。

苏燕宁担忧地问邬氏派在她身边的张嬷嬷:“我听少爷咳得实在难受,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张嬷嬷道:“太太原是见今日天色已晚,安排你们明日相见,不过姑娘既有心,当然可以,横竖过几日,你们就是夫妻了。”

苏燕宁垂下头,耳朵微红。

张嬷嬷打发丫鬟去问一声少爷,丫鬟很快回来,“福禄小哥说,少爷现下头疼,不想见人。”

苏燕宁道:“头疼?我娘亲在时,也常头疼,我特意去同郎中学过按摩手法,很是有用的。”

她温柔有礼,句句都是为卫闵着想,“劳这位姐姐再去问一声,我既有这手艺,便想试上一试,若能解了少爷的疼痛,也算我报答太太的恩情了。”

丫鬟连忙道:“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下人,这就去为姑娘传话。”

待她走后,张嬷嬷也对苏燕宁道:“姑娘过几日就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御下之术也得慢慢学起来,您是主子,对待奴婢不必如此。”

苏燕宁很柔顺,“我知道了,多谢嬷嬷。”

不多时,那丫鬟又回来,道:“少爷请姑娘过去。”

卫闵的屋子就在隔壁,苏燕宁还没走到他的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踏进屋子,越走味道便越浓烈,卫闵这一病本就是因受了寒,故而整个屋子窗子紧闭,少有通风,越往里走,除了药味,还有一股闷闷的的味道。

苏燕宁面上没有一丝嫌弃或者难受,也没有拿帕子捂住鼻子,她跟着福禄走到内室,中间的大床帘子拉起来,上面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形容消瘦的男子,他只着中衣,头发披散,眼下黑青,嘴唇乌紫,乍一看很有些吓人。

苏燕宁停在他床前几步远,同他见了一礼,“苏氏燕宁,见过公子。”

卫闵淡淡看了她一眼,蹙着眉转过头去,低声咳了起来,他似乎是想刻意压低咳声,却不想越咳越厉害,一直停不下来,最后双手撑在床上,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福禄上前去替他顺背,另一个小厮端着痰盂跪在他面前。

苏燕宁走过去,对福禄说:“我来吧,你手法太轻了,这样拍不出痰的。”

福禄看了她一眼,退到了一边。

姜燕宁弯着腰,从卫闵背部一路往下拍,力度确实不轻,不过她似乎真的学过,没过一会儿卫闵便咳出一大坨痰,苏燕宁瞧了一眼,痰中有大量的血丝,看来这卫闵,确实时日无多了。

她得抓紧。

小厮捧着痰盂退下去,苏燕宁顺势坐在床边,一手仍然拍着卫闵的背,不过力度轻了很多,像是安抚。

她另一只手捏着帕子,替卫闵擦干净嘴角。

她没有丝毫嫌弃,微微笑着,对卫闵说:“少爷如今可好些了?”

卫闵转过头来瞧她,点了点头。

苏燕宁又道:“听说少爷头疼?燕宁从前学过,让我为少爷按一按吧。”

卫闵道:“我娘买你来给我冲喜,不是做丫鬟,这些事,用不着你。”

苏燕宁看着他:“可我们不是要做夫妻吗?”

她一只手仍然放在他背上,隔着薄薄的中衣,她摸到他背上凸起的骨头,她另一只手放下帕子,握住他的手,他手指微凉,她的却是温热。

卫闵没有挣脱,也转头看着她。

只见她温柔含笑,娓娓道:“既是夫妻,便当是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少爷可以唤我燕宁,或者我的小名,玉兔。”

卫闵问:“是因为属兔吗,所以取这样一个小名?”

苏燕宁点头,“是。”

“很衬你。”卫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