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太累,沈天福躺下去后,闭上眼很快便睡熟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沈天福在梦中觉得有一只手竟然伸入他腿间,在他的私处流连。就算在梦中,这也让他被骇到。于是他使劲的想将那一只手拉出来,谁料想任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出那只手一星半点儿。焦躁,恐惧,羞耻,惊骇,一齐袭上他心头。
“啊!”沈天福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一霎时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睁开眼,竟然看见兰香气息火热,双眸中似有无限的春情的看着她。沈天福动了动身体,突然发现自己的腿间的确有一只手覆盖在她的私处。而她的两腿竟然将那只手死死的夹住。再仔细一看,沈天福骇然发现那只手竟然是兰香的,不知什么时候伸入到她裤中……
这一下,沈天福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响,眼前一黑,一张俊俏的脸一霎那便变得血红,然后下一刻变得苍白。支吾着,沈天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此时,她觉得所有的她可以掌控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了。自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毫无任何力量的婴童,赤裸裸的暴露在天底下。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将兰香的那一只手从她腿间拉出,或者是对兰香说让她把手拿出来。
“你果真是女子……”兰香幽幽的在她耳边说,然而气息炽热,舌尖探进了她耳蜗,覆在她私处的手一只手指轻轻动了动……
沈天福只觉得一半身体在火焰中,一般身体在寒冰中,身子开始颤栗起来,牙关互相碰撞得“咯咯”作响。
“小冤家,你骗得奴好苦……”兰香呢喃着抽出了在沈天福腿间的手,探入她的薄绸衫中,在她平坦的腹部,紧致的腰身处流连,然后一路往上……
沈天福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握住兰香将要游走到她胸前的手,无力的说了声,“姐姐,不……”
兰香却勾唇微微一笑,翻身跨坐到沈天福身上,伸出另一只手滑入了她衣衫中,喘着气低声道,“让奴摸一摸,奴喜欢得紧……”
“你?”沈天福一时之间有些发懵,本以为兰香发现自己是女子后,会哭闹不已,谁曾想竟是要摸她的身子。
兰香不语,那后伸入沈天福衣衫的手已经游走到她的胸前,在她裹着布的胸口来回抚摸,“为甚要裹得恁紧?”兰香幽幽说道。一面说一面去拉扯沈天福的裹胸布。
沈天福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跳着,脑中一团浆糊。好似不耐烦半日摸不到沈天福的胸口,兰香有一些着急般,将自己被沈天福握着的手抽出来,抬手去拉扯沈天福薄绸衫的襟口,“刺啦”一声,竟将沈天福的衣襟口撕开,露出了细腻白皙的锁骨以下的胸前部分。
被这撕裂衣衫的声音惊到,沈天福蓦然坐了起来,想将兰香从其身子上推下来。哪料到兰香却骑坐在她身上,双手握住她肩膀,跪在床上的腿稍稍一用力,便将沈天福重新压了回去。
低下头去噙住沈天福的薄唇,将滚烫的香舌侵入她微凉的口中,狂野的挑逗纠缠着沈天福的舌尖。沈天福只觉得鼻间全都是兰香炽热的气息,只觉得兰香从未有如此激动过。被她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容易侧过脸稍微吸一口气,沈天福嘴中喊,“姐姐,停一停,我委实要被你闷死了……”
兰香闻言停了下来,将手撑在沈天福头的两侧,微微抬起上身喘息着说道,“小冤家,实与你说了罢,自和你第一次云雨罢,奴就疑心你是一位女子。第二次后,奴便更疑心了……”
沈天福一听便被惊到,不由得转过脸瞪大双眼看着兰香道,“你既已知我是女子,却为何还要跟我,且情愿做一房外室?”
兰香微微闭了闭水眸,再睁开时看着沈天福略有些含羞的低声道,“奴与你一样……”
“与我一样?”沈天福不解的重复道。
“奴与你一样,喜欢的是女子……”兰香含情看着沈天福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沈天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第二十八回
奴自小儿失了娘亲,后又被我爹爹卖入院中,长大后迎来送往。在奴心中,从未觉得任何一个男子让奴动心。直至那一日见到了你,不知为何在你的眼中奴觉着有些与那些男子不同之处。后来与你有过两次云雨后,奴便越发疑心你是一位女子。直至今夜,你睡熟后,奴忍不住探入你裤中摸了摸,果然……”说到此处,兰香脸上也有了些羞色。
兰香如此一说,沈天福的平时波澜不惊的一张老脸也不由得面皮发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不敢看兰香。
“小冤家,你也忒胆大了,一个女子之身,竟然如男子一般在外行走,娶了娘子不说,还在外眠花宿柳,你就不怕被别的女子发现了,恨你误她终身么?”兰香含情看着面上发红的沈天福问,言语中尽是关切。
沈天福依旧低头嗫嚅着说,“我家中那房娘子是我娘亲替我娶下的,原本我只想就这么独自一人潇洒度日。谁料想?唉,如今……就这么往下过罢,今日且恣意而活,来日的事来日再说。”
“你虽这样,但奴喜欢你喜欢得紧,知晓你是女子后,奴只觉这一世昊天爷让奴失了爹娘的疼爱,但遇到了你,总是蒙苍天看顾,与自己真真儿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奴一世再无所求。”兰香俯□,靠在沈天福头边痴痴的说。
沈天福闻言不觉鼻间一酸,眼中一霎时浮上了雾色。委实不曾想到,在这世间除了自己这样喜欢女子的女子外,还有兰香姐姐同她一样的人。这如何不让她同样的欣喜,只觉得天崩地裂之际,忽一时春暖花开,天地回春。
“姐姐,小可也觉着遇到了你是苍天看顾,情愿与你白头到老……”沈天福略微有些哽咽的说道。
兰香搬转沈天福的头,两人极近的凝视着彼此,兰香勾唇一笑,眼角一滴晶莹微闪。樱唇微启,喃声低哑道,“且让姐姐来疼你一世罢……”
天色微明,鸳帐中,兰香的手犹在沈天福赤条条的身子上游走。整一夜,兰香缠着沈天福就没让她睡下。身子的每一处都被她亲遍了,摸遍了。一旦兴致高起来,就要向她求欢。至最后,沈天福的手都要断掉般,又酸又痛,一点儿也抬不起来为止。
“姐姐,且让我睡会儿罢,我委实要累死了……”沈天福抽着气求饶,话毕,再也不管不顾得睡了过去。兰香又在她身子上摩挲了一会儿,耳边听到沈天福酣睡过去的呼噜声后方停了下来。其实她也累得要死,只不过今夜不知为何摸着同样是女子的小冤家的身子,她便觉得自己停不下来了,从来没有这般迷醉于一个人的身子。直如稀世珍宝一般,让她爱不释手,眷恋不已。
将手覆在小冤家那小小的一只手也可完全掌握的胸房上,兰香唇角微弯,如蛇般缠在沈天福的身子上,无比满足欣喜的睡了过去。
两人一觉睡到下午申牌时分,方才先后醒来。醒后,自是缠绵缱绻不已。又说了些情意绵绵的情话,才起身吩咐小丫头燕儿送热汤来,两人洗漱过后。兰香又吩咐厨下李氏做些粥来,放下桌儿,摆些细巧小菜,服侍沈天福用过饭,替她穿好衣服,送她出门。
沈天福便笑道,“姐姐,我去铺子上看看,至晚间还来陪你。”
“好,奴等着你。”兰香眼中满是柔情蜜意的看着沈天福说道。
出得门来,小厮庆儿正坐在门首的台阶上打瞌睡。沈天福走到到身后,抬脚便在他身上踢了踢,“好小狗骨秃儿,这个时辰了,你在做甚?”
小厮庆儿被沈天福脚一踢,立刻惊醒了过来,一看是家主沈天福,便赶忙先趴在地上向她磕了个头,嘴中道,“小的一早就到这宅子外等爹,直等到这个时辰哩……”
“好了,你且起罢,去牵马来,我每去生药铺子上看一看。”沈天福吩咐道。
庆儿一听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去将马牵来,沈天福蹬鞍上马。主仆二人往街前的天福生药铺而去。到得生药铺门首,还未进店门,便听到铺子内吵吵嚷嚷,外面街沿上有不少人驻足在店前观看。沈天心中奇道,“这却是为何?难不成铺中伙计和买生药的客人起了争执么?”
于是沈天福下得马来,排开站在生药铺门首看热闹的众人走了进去。进到店中后,只见店中的座椅凳子都被砸得稀烂,还有柜中的生药也撒了一地,而铺子中柜台上大大咧咧的坐着几个精壮汉子,生药铺中的李主管并几个伙计正在与这几个人理论吵嚷。
“这是怎的了?”沈天福向李主管等人走过去,边走边问。
李主管见沈天福来了,便迎了上来道,“东家,你可来了,这几个人从早辰打开铺子就来了,一进来便将这店中的家伙事砸得稀烂,后又坐在柜台上,叫伙计们做不了买卖。”
“哦,你可知他每为何如此?”沈天福继续问李主管。
李主管顿了一顿方说,“这几个人自称是春花院中的护院,说东家拐带了他每院中的头牌‘赛牡丹’,今日特来讨回,砸这店中的家伙事只是作为这些日子来因院中缺了那‘赛牡丹’少挣了不少银钱的惩戒。他每还说,若是今日不将‘赛牡丹’交出来,便要一把火将这生药铺子烧了。”
“烧了?”沈天福闻言冷笑,随即停住脚转过身对跟随在身后的小厮庆儿耳边如此如此一说。庆儿听后不断点头,然后悄悄儿的挤出外面看人热闹的人群一溜烟儿去了。这里沈天福转过身来向那坐在柜台上的几人走去。
那坐在柜台上的几个精壮汉子见进来一个颇为单薄俊俏的小官人,又见铺中的主管迎上去在与他说些甚么,便料定这人正是春花院中老鸨王氏所说得那小子沈天福。于是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脸横肉的粗野汉子从柜台上跳将下来,直往沈天福面前来。
走到沈天福跟前,那粗野汉子一面伸出满是虬结肌肉的手臂就欲来揪住沈天福的衣襟,一面嘴中说道,“你就是这天福生药铺的东家沈天福?快将那贱人交出来,否则让你这生药铺子化作飞灰!”
“你每走错地方了罢?这里没有你每找的人。”沈天福淡淡说道,然后抬手一挥,硬生生的将那粗野汉子的手臂格开。
那粗野汉子本以为抓这眼前的弱不经风的小子定然是如抓只小鸡那般容易,谁料想竟被他轻易挡开。况从对方的出手看,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这一下,那粗野汉子也不敢小觑了沈天福。但仍然是想试一试,这面前的小子可否还能接住自己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