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一着弄得猝不及防,无暇思考是怎么回事。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难堪的模样。人分明已经绵软得不像样子,下一秒却又随时能再一次突破他的底线。

“你……”他再一次难以置信道,隐隐又有些怒气。:“你射了?在我里面?”

不等贺知书反应,他心中憋着一口气,立刻调动起虚软无比的身体也要动起来,势必要把贺知书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弄硬回来。

房间里弥散开一股腥浊的味道。

他视线中笼罩下来一片黑影,是小书掰过他的脸,一个湿热的吻覆了上来。他的呼吸被人含住了,他的舌被勾进另一个温热黏滑的地方,被包覆在一腔温柔和炽热里面,动作极尽缠绵。贴在他身上的人捧着他的脸舔他亲他,无论怎么样都不够,似乎要将他的神魂也一并吮/吸过去。

他不觉地就高高地仰起了脸迎合,被这个舒服至极的吻伺候得哼哼起来,他想要更多、更多。覆盖在他身上的小书身形比他高大健壮,徐依的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体温和触感,小书的手掌摸过他的脸和脖颈,最终眷恋爱惜地停留在了胸前。徐依意志昏沉地被囚困进了他的牢笼里。

他虽然是气焰嚣张,但如今毕竟被折腾了一顿,体力早早地就不支了。但只是他即便连动一动手的力气都没有,方才拱火的准头确是一绝,还不知道自己拱的是一把枯等了十几年不能烧着丁点的烈火。

徐依以为小书是要拿一个吻哄他快睡了,他也确实在这铺天盖地的舒适触感中忍不住合上了眼。就在这时他又敏感地觉出了下面的动作,小书一动,身体里熟悉的热浪又开始冲涌上来。他轻轻地发着颤。

有粘腻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被挤出来,咕叽咕叽的,黏糊糊的水声是从他里面发出来的。他听得脸热。才洗过澡没一会,可是两个人现在身上哪里都是粘热的,是汗,或者别的液体。

小书是他养大的,连带小小书也是他从小看到大,一直变成如今一副吓人模样的。插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就算没有硬起来也分量很可观,在那紧促的地方滑动起来时,他发出的哼唧声忍不住就变成了羞人的调。

小书射了却还半硬着,就着那粘稠的液体的润滑在他体内缓缓抽动了几下。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对于感觉如此敏锐,其他感觉都失灵了,但他对于那性/器的形状,上头遍布的脉络,甚至那逐渐硬涨起来的触感分外明晰小书又迅速硬胀了起来,一下就撑得他连哼哼都顾不上了,逐渐缺氧般地张嘴呼吸起来。

或许也不是他的感觉敏锐,是他的里面太紧了,像个太小的不合规格的肉套子,把那凶器从头到尾地束缚在了里面。他里面又紧又湿,两个人就着抽/插的动作,都忍不住从喉咙中泄出了声音,从身体到灵魂都被这样紧密的结合俘虏了。

真奇怪,小小书他是见多了,那家伙大是大,但就是那样了,他从前没曾有过一次看出什么端倪。如今他将整根东西夹在身体里,光这样已经难受得喘气不止,忽然才第一次意识到这是属于男性的性/器。

还很凶猛。这一次贺知书不准备等了,更不似第一次那样温情缓和。白浊的精/液带着他的体温不断从结合处偷漏出来,流到大腿上,两人的身下湿泞混乱的一片。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射了,白浊黏在他的腹部,流到床单上。

今晚一切都乱糟糟的,他想要他,便要看他为自己糜乱失控的脸,要拉他和自己就此沉沦下去。

他听见身上的男人低沉的喘息声,热烈和有力的。到底怎么能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体能,一个动作就让他承受不住呻吟,统治他的高/潮和起伏。他一只手掌仍按在徐依胸上,像猛兽的利爪按住猎物,将他的人彻底钉死在那里。

“妈妈,”他声音嘶哑得可怕:“我要动了。”

徐依恍惚地回过神来。面前的并不是他以为的什么男人,是他的小书,他已经长大的小书……

他失神一会,然后就感觉不见自己的身体了,他被一种疯狂的快感席卷进去。四角的床柱连着床帐一起猛烈地快速摇晃起来,他看不见了,被身体里忽然爆发的前所未有的猛烈快感淹没,感觉到抽/插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更比一下猛烈。

他变成一颗熟烂的果实,随便一插就胡乱往外溢出体内甜美黏腻的汁水,对蹂躏的人发出最甜腻的邀请。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人在床上被顶得连连后退,又被一双火热的手掌给掐住腰身拖回,从此固定在他胯下被动地接受这不要命的撞击。

为了更顺畅地抽/插,他将妈妈的一条腿都抬起来架放在自己肩上。徐依今天的羞耻心都丢光了,他全身被剥光,被摆弄出成各种方便暴露的姿态,然后被重复地在他身体里抽/插。

下腹烧起一团又一团的火,要将他的人烧没了,可是好像小书比他更疯。

中途徐依在不知道第几次攀上顶峰的时候昏过去一次,重新被快感冲击转醒时,贺知书还在他身上无休止地抽/插索取。他脑子里好像只剩下这一件事了,连那张脸上紧绷的表情也和他失去意识前见到的一样,分毫不变。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人给憋坏掉了。徐依张了张嘴,这时候却已经连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重新闭上眼。

贺知书确实停不下来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在他弯下/身又一次亲吻妈妈时,下/身还在无休止地动作。

谁知道呢。若要说疯,他很早就疯了。

你若知道我是什么模样,只怕你一开始就不会爱我,妈妈。

那些生长在他血肉里的阴暗潮湿的爱意,堆积大半辈子的不能见天日的酸苦眷念,若是万幸有得以伸冤的一日,若有那一日,死在妈妈身上也好。他求之不得。

你敢相信吗?这十几年间,他每一天对妈妈的爱他都记忆犹新。等到哪一天,他这辈子的泪流尽了,他对妈妈的爱才算是完了。

徐依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很不堪用。自第一次失去意识,后面人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眼前忽明忽暗。他的身体简直像是有巨大磐石时刻在碾压着一样,从筋脉到骨头都酸涩得发痛,他活像是身处在滂沱大雨里,同时又像是被扔进熊熊大火中……后边被抽/插的地方不知何时早已麻木没有知觉。

他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承受不住被强迫给予的太多的快感,爽和痛过于剧烈,都分不清楚了。然而他一根喉咙也是破败的,连想要呼救一两声都无法动用。

可是他一颗心脏又从未如此快乐过。

他好喜欢、好喜欢这样的小书啊。不由分说不顾一切地爱他,他们两人是要一起燃烧到死的。他喜欢发了疯的小书,他强烈地感受到了小书癫狂的感情,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小书第二次射进他里面的时候他便有感觉了。他这时再虚弱,也极力要从脸上缓慢露出一个微小的笑容来,虽然在心里他是想用尽全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的。他连射/精的时候都没停止抽/插,他爱他。

小书俯身下去亲吻他的脖子时,他就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在他耳边问他,还有么,还有么小书。

……

后来他就失去意识了。

28

徐依再一次睁眼时是毫无预兆的。他在一片静悄悄黑魃魃里沉重地掀开眼皮,没头没脑的,自己也糊涂为什么就醒了。

今晚他的人简直像是昏迷了一遭。一闭眼就剩下一片黑的混沌,连梦都没有。以往照这样的情况,他不昏睡个一天一夜是说不过去的。可是他就是这样醒了。

就算醒了,脑子里也还是一团昏沉。这躯壳里还剩一颗心是轻盈的,沉重拖累的肉/体要装不住它,便是装不住,它也要自顾自地继续轻盈下去,否则不知该怎么更愉悦才好。于是总要被趁机而入。徐依就是这么醒过来的。

莫名其妙。他忽然想在黑夜里发笑。当他若有所感地往旁边一瞥时,就见一片漆黑里还无声地睁着另一双眼睛,就在专门地盯着他看。

“……妈妈。”

也不知道他维持这个雕塑一样的状态有多久了。贺知书一开口,一把声音粗哑干燥得生像是几天没沾过水。

他想要动,只是半天也没从这个姿势里抽身出来,于是便还专心地盯着妈妈看。

徐依张张嘴,原本想问他怎么没睡。但他这才觉察出支使这幅身体要比以往艰辛痛苦许多。动哪一处,那处就先要被调动起排山倒海的沉痛,苦不堪言。就是大病一场也没这么遭罪的。

贺知书下床找了水回来喂他喝。把床头白磁台灯给拧开了,房间的一角蔓延开淡淡的灯光,昏黯地照见床边贺知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贺知书今晚已然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了。他好像是得到了妈妈,可他仍然是一晚上没敢睡着,反倒比以前还焦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