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或许之前可能还是有用的,但是现在没用了,以后都没用了。贺知书想起妈妈,脸上便慢慢浮现一个愉悦的微笑来。如今他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多此一举,他对除了妈妈以外的其他人都硬不起来。
喜欢妈妈啊。
贺知书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加地爱自己的母亲了。因为这种涌动的,热烈的情绪和以往相比有了些许的不一样。同样也是渴求,但如今他感受到了的渴求是新的、前所未有的、更为浓烈的。他好像每一天都比昨天的自己更爱母亲一些。
徐依方才将身上脱得溜光,唯一的一袭睡裙都落在了地上。贺知书要替他再穿上时便怎么说也不肯了,这会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
贺知书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他或许是觉得热,被子褪在了腰上,露出两只白乎乎的臂膀来。
他光裸的上身白得惊人,看见的第一眼简直像是会被闪着,可是他又太美了,像是一片无心的荧白月光成了精,不谙世事地躺在那床上,连件蔽体的衣物都不着。
或许这应当是没有什么的,只是被贺知书看在眼里,便从浑身上下的骨子里都钻出来一股抓心挠肝的馋意来。他下意识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妈妈支起身喝水时,一旁看他的贺知书就不住地咽着口水。他仿佛是有些心不在焉,身体内的馋欲使他浑身上下都发起痒来。他眼神飘忽的,渴望多看一眼,又不敢多看。
可是那对粉馥馥,肉嘟嘟的乳/房袒露在眼前。乳尖小巧娇嫩,一点点的,被任凭尖翘在空气之中,像是可爱极了的花苞,叫贺知书看那是分外惋惜,只觉得暴殄天物。他能闻见妈妈身上带温度的香味,能闻见他专属的乳/房的味道。
他现在只要一见到那对洁白润泽的胸/脯便反射性地感觉到饥饿。这种贪婪的饿意不是生理性的,它发自于灵魂深处,却更加叫人折磨不已。
他或许会在神志不清时忍不住本能做些出格的事,但还从未在清醒的时候在母亲面前造次。
徐依说的要喝水,不过是找的折腾他的由头。他靠在床头,捧着杯子没甚意思地啜了两口,不喝了。贺知书重新接回了杯子来,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清水,没感到身体里的热度有被降下一点。
他无声的热望就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徐依全程却好像一眼也没瞧见儿子那巴巴的眼神,也没有听见那咽口水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
贺知书虽然穿了衣服,但方才两人闹腾了一通,那件睡衣也没穿得多好,扣子被扭掉了几个。
徐依靠在床头侧身看他,将一只手从他衣服的下摆钻进去,摸到了他腹肌的沟壑,微凉的手掌便搁在那缓缓磨蹭,像是把玩什么物件似的。
贺知书更难受了。徐依在他面前坦着胸乳,同样赤裸的手臂就摸在他身上。看似什么都有了,实际他什么都碰不到。、、
徐依见他喝完水了,那只手从他衣服底下钻出来,拍拍他的屁股:“愣着干嘛,睡了。”
贺知书被他赶走了。
他依旧侧着身向外睡,背对儿子,脸上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许久没能再睡着。过了半天,人也还是怅然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小书忽然间就长这么大了。他们之前整日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后来有很多事改变,他们的关系就开始变得不单纯了。先是小书不知怎的又多了一个母亲,他知道或许小书还认识了很多人,后来……后来就像现在这样,徐依连他们之间的多出的那个人的名姓都不知道了。
让他难过的是,这些时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他一直以来就只有一个人待在这一个房间里面,面对四面的墙壁和天花板,有时候睁开眼睛能见到小书,有时候不能。大多数时间他就自己跟自己说话,有些事情想着想着就容易陷入偏执。
他看不见小书在外做些什么,见什么人。他自己带大的孩子,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书,长大怎么就不能属于他了呢?
所以他才那么讨厌外面。要是他和小书还能像从前就好了。
他今日想的事情太多,从他们的从前以前想到了他们现在,精神实际上已经超负,只是始终无法有睡意。
他的手攥紧了被子一角,心中发酸。他该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难道他还能再砸一个花瓶到小书头上么?
背后的床无声无息地塌陷下去,是贺知书,他应该是以为妈妈睡了,从床的另一边蹭了过来。
贺知书动作放到最轻,轻得不会有一丁点打扰到妈妈的睡眠如果他此时不是还没睡着的话。他蹑手蹑脚地,一步一顿地,鼓足勇气把背对着他的妈妈搂到了怀里。
做完这些,他长长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鼻尖都是妈妈的味道,轻飘飘的幸福感轻易便溢满了整个胸腔。
他发觉了自己新的不同,就算是抱他妈妈在怀里,也已经无法填满他的空虚了。贺知书把着归结为自己比以前更爱妈妈的缘故。
背对着他的徐依缓慢闭上了眼。他目前对小书的心情很矛盾,想打他,又想紧紧抱住他。他到底还是由着儿子去了。
一夜相安无事。
……
第二日一早,陈倓带着盛美凌登门拜访,二人带了补品来看贺知书。
贺知书受伤一事并不对外宣扬,因而造访的人不多。陈倓因为家中撮合他和盛美凌巨大的压力,这几日倍感痛苦,但又因为贺知书最近不能出门带他玩了,痛苦之余又更添憋屈。
这一趟就是他被迫和盛美凌出门,两人相看两厌,实在无处可去了,这才直奔贺知书府邸来的。
话说回来,虽然那日陈倓和贺知书在一块,但这人胆小又胆小的好处,懂得找隐蔽地方闪躲,他倒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虽然也被吓得不轻就是了。
贺知书是病号,两人不好让他一直陪坐,也就不便待久。陈倓步子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盛美凌走在前头,他对着贺知书,那张脸一下就垮了,和贺知书二人缀在后头几步之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对贺府的依依不舍。
“知书啊,”他幽怨不已:“你不是说你是独生的么?”
“是,怎么了?”
他今日所见的贺知书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养病的人那么苍白虚弱,反而精神奕奕,仿佛度假。不用整日被逼婚的人就是幸福啊,他酸溜溜地想。
陈倓看着贺知书侧脸,阴恻恻道:“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令尊对你的终身大事如此放心得下,你当真就如此心宽?别是什么时候在外面偷偷给你新添了个大胖弟弟还是妹妹,因此才不指望你这一柱香火了,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贺父就算了,贺妈妈和这个儿子之间的感情他早年间已经有所耳闻,哪里就能这么放养了?
走到轿车旁边,贺知书止住步子,笑说:“哦,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等着吧,哪日我定会登门拜访他们老人家。”
“干什么,来送你的婚礼请帖?”
陈倓见到车子,他已经面无表情了:“那我就祝你早日添个弟弟。”
盛美凌坐在车内朝贺知书淑女地挥挥手。贺知书朝她一颔首,道:“好啊,借你吉言。”
送走这两人的车,贺府又迎来了一辆副官的车。贺知书现在不便出门露面,但出事之后外面局势万变,他哪里又能真的放假,许多公务都转而在大本营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