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吓得脸都白了,可还是得佯装淡定,安抚着昭昭姑娘,“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常坤不要脸,常家总要脸吧?”

昭昭虚虚叹了口气,可一张小脸上却满是汗水。

嘭一声巨响,那上了门栓的雕花木门被人直接破开,常坤带着几个随从冲进来,昭昭姑娘吓得连声尖叫。

红娘把人护在怀里,勉强带着几分笑意对常坤说道,“常大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气成这样?想是需要人陪着说两句话吧?咱们楼里前儿刚来了个西域.......”

常坤哼了一声,一把将昭昭姑娘拽了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臭婊子,爷派人请你这么多趟,你倒是敢摆架子?给脸不要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昭昭姑娘被打得偏过头去,连哭都不会哭了。

红娘一时间怔住,反应过来以后便是连忙扑过去求常坤,“常大爷,昭昭年轻不懂事儿,一两句话得罪了您,我都已经教训过她了,您可别为了她置气......”

“你这老虔婆赶紧滚开!”常坤压根不听她的话,一脚踹开红娘,揪着昭昭的衣领子就把人往外拖。

“今儿个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爷就算是把你给强了,那姓陆的还敢多说一句话不成?”

昭昭姑娘衣裳都破了,整个人怕得直发抖,被常坤像拖死狗一样直直往园子外拽去。

其他人皆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敢上前拦着。毕竟再怎么说,常坤也是常首辅的儿子,是有出身的人!他们这些人,跟鞋底的泥一样,常坤真要发疯把昭昭姑娘给强了,他们又哪里有资格拦着?

红娘连滚带爬地追出来,眼看着常坤就要把人拖出园子正门了,她又惊又叫起来,“常大爷使不得啊!使不得!”

昭昭可是醉春风的头牌,这要是被常坤就这么拖出去了,往后她醉春风还要不要办了?!

“昭昭,昭昭你是死的吗?还不快求求常大爷!”

昭昭被红娘这话一激,登时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连忙挣扎着抱住常坤的脚,泪眼巴巴地求着他,“常大爷,奴家错了,奴家真的错了!还请常大爷饶了奴家这次!”

常坤冷笑起来,“现在才知道害怕?你这贱人不是仗着陆深端出一副高贵圣洁的模样吗?一个妓女罢了,也敢给爷甩脸子,呸!”

他一口吐沫啐在昭昭姑娘脸上。

昭昭姑娘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一张精致的小脸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周身的衣裳也都破了,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倒是平添了一股子媚气。

常坤那浑浊的双眼顿时一亮,蹲下去捏着昭昭姑娘的下巴,“要爷饶了你,也行。今儿个把爷伺候舒服了,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都说这婊子是陆深的心头好,要是自己把她给睡了,岂不是打了陆深的脸?常坤越想越是兴奋,一脸横肉都要跟着跳起来了。

昭昭姑娘呆愣愣地,只会淌眼泪。

“常大爷好大的脾气。”略阴郁的男声从院门外传来,众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第111章 你疯了

臻品轩里,一小厮绘声绘色地将朱家园子里这一出闹剧说给牡丹和孟妩听。

“陆世子一出来,常大爷就吓得跌了个屁墩儿,后头被人扶起来,又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说陆世子欺人太甚,要让陆世子给他赔礼。陆世子自然不让,三两句话说的那常大爷狗急跳墙,羞的满脸通红。陆世子就叫人扶了昭昭姑娘进去,还说那是他的人,还请常大爷以后都放尊重一些,有些东西不是常大爷能染指的。”

“常大爷气急了,跳起来指着陆世子的脑袋就是一通大骂,结果刚骂了一声,就被陆世子的一个护卫一脚踹在肚子上,爬都爬不起来。”

“常家的人后头也来了,常大奶奶跟个母夜叉似的,下了马车便直奔常大爷去,抬手就是俩耳刮子,那叫一个清脆!”

牡丹正握着团扇笑得花枝乱颤,孟妩揉了揉唇角,她也跟着笑了半天,现在都有些肚子疼了。

那前来报信的小厮见他们二人喜欢,便又挑了几件事儿来讲。

“临走的时候,常大爷还想反扑,陆世子爷往边上一让,常大爷自己就扑空了,摔了个狗吃屎不说,连鼻血都出来了!哎呦那场面,那叫唤的,活像是谁杀了人似的!”

“哈哈哈哈哈!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牡丹一抹眼泪,抓着孟妩的衣袖晃了晃,“也就常坤那只呆头鹅会上当了!”

孟妩把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又问那小厮,“后头呢?”

“常大奶奶把常大爷带走了,常家来了个老管家,和陆世子单独聊了什么,后来就散了,陆世子还专门派了人送昭昭姑娘回去。”小厮抓了抓脑袋,“后头也就没什么了。不过京城里这事儿算是传遍了。”

“行了,这事儿办的不错,去找老钱支银子去吧。”牡丹笑得几乎停不下来,朝着那小厮摆摆手,打发了他下去。

孟妩揉着有些笑僵了的脸,说道,“常家那位老管家,是常首辅身边得力的一个。他既然来了,想必私盐的事情常首辅已经知道了。他又不是常坤,恐怕陆深那边没那么好脱身了。”

“这岂不是正合了你我的心意?”牡丹一拍手,脸上一副兴奋的表情。

孟妩轻笑着颔首,常家插手进来,那么陆深那边的计划指定会被打乱。自己的打算也就不会落空了。

陆深被常家牵制着,瑞王府又不便出面,那盐股的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这样一来,只要一切按计划走,那她要收拾白家,也只是迟早的事儿。

这出好戏孟妩看得浑身舒畅,京城里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些,都拿常坤当个笑话看。常溯衣听说了以后,气得直哭,闹着自己没脸去三思堂上课了。

没几天,三思堂那边便传了消息,说是明兆回来了,裴晏自此不再在三思堂任教。

其他小姐们听了莫不都是可惜万分,毕竟裴先生那张脸,还是很好看的!

永安公主那边听了消息以后,更是大闹了一通,前几日她被太后拘着在慈宁宫抄经,没往三思堂去,谁想到浴佛节过后裴晏就不再在三思堂任教了?

永安公主如遭雷劈,扑在软榻上狠狠哭了一番,把一屋子宫女太监都吓坏了。

皇后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永安公主正冲着掌事女官大发脾气,打了人两巴掌,尤不解气,又叫人到殿门外跪着。

殿内一片狼藉,除了永安公主坐着的软塌是干净的,其他地方都被碎瓷片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几乎无处落脚。

“永安!”皇后死死皱着眉,小太监火速清扫出一条路来,皇后快步走过去。

永安公主扭头,见了皇后,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猛一下扑在皇后怀里,又哭又闹地道,“母后!母后,裴先生不来三思堂上课了!我刚叫人裁了一套新衣裳,正准备明天穿去给他瞧呢,他怎么能不来上课了!”

皇后板着脸,“你父皇当初点的就是明兆老先生,裴晏不过是代课而已。如今明兆老先生既然回来了,裴晏让位,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同于永安公主,皇后对裴晏可是提不起丝毫的喜欢来。那人跟个怪物没什么区别,心机又那么深,皇后只觉得自己若是一个不注意,恐怕会在他手中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可这些永安公主哪里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