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这种场合封水衿通常不爱说话,众人便能看见宗主身旁滚圆的白团子旁若无人,低着头十分认真地摆弄两人交握的手,红着脸,葱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挤入男人的指缝,直至十指相扣。

封玄慎表情不变,交谈的间隙垂眼低低唤了声:“水水。”

封水衿装作没听见,撇过脸看向别处。

片刻后,手腕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扯开,封玄慎收回手,一边还在回答天枢峰主的问题:“试锋禁止赛外比试,想要跟折戟之地的人切磋,等赛后。”

封水衿气鼓鼓瞪他,却见兄长根本没有反应,气得跺了跺脚,自己跑去一边生闷气。

过了一会没等到人,封水衿气得拔狐裘上的毛,他想了想,干脆解了系带,将狐裘脱下,故意扬声道:“重死了!不穿了!”

要丢掉狐裘的前一刻,封水衿的手被人托住,接下了厚重的狐裘。

他立刻嗔怒地看过去,冲来到他身侧的封玄慎吼道:“不许碰我!”

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他敢这样同封玄慎说话,大多时候,封玄慎冰冷的神色与锐利的目光就能吓退绝大部分人,更不用说会有人气势汹汹地斥问了。

封玄慎没有什么表情,他走到封水衿身前,将狐裘一甩,结实修长的双臂把封水衿牢牢困在怀里,重新将狐裘披在了他肩上。封水衿挣扎不开,气得捶打他的胸膛,封玄慎纹丝不动,拉过系带,垂眸一丝不苟地系紧。

然后一手抓住封水衿两只手腕,轻轻揉了揉他打红的拳头:“不闹了,待会又手疼。”

02 隐秘

忘了说,水水是有乃子的^_^

扶摇塔开,一众身着白袍金纹的修士走向广场中央,为首的那人便是扶摇塔宗主,司空禄。

司空禄已是耄耋之年,却依旧鹤发童颜,维持着年轻时的样貌。他的双手托举着一柄通体莹白的宝剑,剑柄嵌了一颗瞳仁大小的赤红晶石,自晶石外溢的灵气萦绕剑身,一眼便能看出是怎样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司空禄嘴唇轻启,灵力将声音扩散至广场四处:“此剑名为‘绯璧‘,乃扶摇塔高阶宝剑,本次试锋夺魁者,扶摇塔敬献此剑。”

“另,剑核晶石取自咒怨之隙崖壁,经七七四十九日锻造而成,滴血以认主。”

听到“咒怨之隙”,广场登时传来一阵吸气声。

修真大陆的五大宗门呈五角分布,分别为七星泽,扶摇塔,折戟之地,碎琼台,卧苍谷。

而在大陆中心,有一道宛如伤疤的狰狞裂缝,裂缝深处暗红翻涌,是大陆通往魔界的唯一通道,名为咒怨之隙。

魔族强大,可魔界生存环境恶劣,子嗣稀薄,魔族难以壮大。八百年前,魔族以举族之力撕破大陆与魔界隔阂,企图占领大陆。

战争持续了近百年,无数修真大能陨落,最终,五大宗门八位大乘期修者以身献祭,合力布阵,才将大陆与魔界间的通道重新封印,撕开的裂口在大陆中央留下了一道永久难弥的裂口,后世命名为咒怨之隙。

几百年过去,魔族与大陆的关系有所修缮,偶尔两界也会派出使者穿过咒怨之隙仅剩的微小缺口,去往另一界,以示友好。可那场百年大战在修真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只有实力极强的修者才会赴往此地寻找珍稀晶石或草药,更不用说是淬炼在咒怨之隙间、陡峭崖壁上的晶石。

扶摇塔如此大手笔,引得许多修士跃跃欲试,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灼灼盯着那把雪白的剑。

封水衿玩着自己的辫子,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他对剑什么的不感兴趣,那么重的玩意,他提都提不动,第一次拿剑就把脚趾砸肿了,疼得他一下子哭了出来。

当时,封玄慎闻讯赶来,封水衿已经发了一通脾气,那剑被他甩到角落压倒一大片草,鞋袜也脱去一边,坐在地上抱着腿掉眼泪。封玄慎将封水衿抱起,又哄了许久,承诺会亲自为他打造一件专属灵器,封水衿才终于破涕为笑。

他得意地想,阿兄给他做的鞭子灵巧又好看,不比那些笨重老土的破剑好多了?

当然,他阿兄的噬水剑除外。

两个时辰后,开锋仪式顺利结束,所有参赛弟子都领取到了自己专属的灵玉,上面刻着对应号码,需凭着灵玉到扶摇塔一层抽签,登记明日的比试顺序。

一等到弟子们陆陆续续去登记,封水衿便拉着封玄慎要走。封玄慎与几位峰主简单交代几句,从摇光峰主处接过客栈房间的号牌,还未道谢,袖间一紧,封水衿走在前面,把他的袖子扯得老长,嘴里喃喃:“阿兄阿兄……我的阿兄呢……我饿了!”

峰主们都笑了起来,摇光峰主钱闰脸庞圆润,笑起来十分憨厚富态:“宗主尽管去陪小峰主吧,毕竟吃”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是人生第一大事嘛。”

封玄慎嘴角微勾,冲他们微微颔首,与封水衿一同离开了。

夜幕降临,金陵繁华醉人眼,贯穿城内的晏河两岸尽是青楼酒肆,丝竹管乐声晃晃悠悠飘过河面。

封水衿推开雅座的窗,往外望去,月光被剪碎洒落,粼粼河水缓慢流淌。桥洞下,一叶竹船自阴影中游出,上面站着一位红衣女子,随着曲声翩翩起舞。

封水衿吃惊地看着,扭头对一旁的封玄慎道:“哥哥,快看!她站在上面跳舞都不会摔!”

七星泽民风淳朴,封玄慎亦禁止他出入秦楼楚馆,封水衿极少见到这般场景,大半身子都探了出去。

封玄慎扶着他的腰,目光垂落,盯着他雀跃莹亮的眸子,轻轻“嗯”了声。

封水衿笑起来,非要拉着封玄慎一起看。男人一手搂着他,一手撑着窗沿,封水衿被围在他的臂弯内,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蹭来蹭去,圆润挺翘的臀部无意蹭过男人腰胯。

封玄慎淡淡扫了一眼,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悠扬的乐声中,那船慢悠悠驶去了远处,封水衿终于看够了,坐回了位置上。

琳琅菜品不知何时已经上齐,封水衿看得发馋,却没有动筷,抓住男人修长的手指晃了晃,声音清软:“哥哥喂我。”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封水衿便不叫“阿兄”,偏要叫“哥哥”。仿佛这个亲昵的叠词是只有他们二人能共享的甜蜜,他黏腻地唤着哥哥、哥哥,以换来男人唯一的注视。

封玄慎面冷少言,但他的目光总是会落在封水衿身上,男人没有温度却带有重量的视线,让封水衿确定自己的存在。

封水衿多想兄长能永远看着他,只看着他。

夜色深了。

一双雪白赤足自屏风后走来,墨色衣衫件件滑落,露出白皙娇软的身体。

封水衿往前走了一步,纤薄的胸膛上,竟缚着几圈白布。手伸至后背,解开束缚,白布登时像被什么东西挤开,圈圈散落,一对白嫩娇乳暴露在空气之中。

被缠了一天,胸口不免有些发疼,封水衿苦恼地捧起乳,给自己轻轻揉了揉,抬腿坐入浴桶内。

偏烫的水漫过肩,他享受地闭上眼,雪白的酮体在微漾水面若隐若现。

漫长的寂静后,封水衿睁开眼,不知是因为水温还是别的什么,脸腮绯红一片。尽管明知四周无人,他依旧左右张望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