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窈不再多言,没一会儿就起身离去了,当真是去那观音菩萨的殿前跪了半天,至于究竟是不是在求子就只有萧念窈自己知道了。
“听母亲说你今日去天龙寺求子了?”陆奉行回来的时候真是一头雾水,有些懵看着萧念窈道:“我怎不知你想要孩子?”
他这一回来就被母亲请去了正院,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要养生?
还说为他准备了什么药膳,说他成天就知道练武别把身子练坏了啥的……
陆奉行真是没想到了,那一匣子的子孙袋都用完了,又弄来了一匣子都用了一半了,结果现在突然跟他来一句想要孩子,这谁能要的了?
萧念窈听着陆奉行的话有些脸热,摆手让金钏和银钏都出去了,这才对着陆奉行说道:“我去见了太子妃,一时没找到什么好的借口,故而才这么说的。”
陆奉行:“……”
他轻轻啧了一声,随即询问道:“太子妃怎么说。”
“晚些再与你说。”萧念窈没继续,这意思显然是准备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起躺在床上好说悄悄话。
“行吧。”陆奉行站起身来道:“母亲送来的那些药膳你给我处理了,夫人应该也不想我吃吧?”
萧念窈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扭头看账本去了。
陆奉行乐呵呵笑着去偏屋洗漱去了。
转眼立秋了。
崇景帝如今越发难以沟通,大臣们时常遭受斥责,甚至还有被杖打的,以至于几天下来大臣们已经有些畏惧了,但是不乏有不怕死的进言,言说天子的不是,最后被革职。
至此朝局彻底乱了,陆鸿卓没办法只能找到了皇后询问缘由,最后共同商议对策,如何才能说服崇景帝让太医诊治。
就在这群龙无首的时候,原本养病的太子终于在此刻出现了。
“太子殿下尚在病中,如何能把控朝局?”萧念窈听闻此事,面露担忧低声询问道。
“太子是储君,这本该是他的责任。”陆鸿卓这几日甚是疲倦,难得有喘息的功夫,能与家人们坐在一起,语调带着几分叹息说道:“圣上性情大变实在古怪,朝局动乱于家国不安。”
“太子能在此时顶着病体出现,实乃不易。”陆鸿卓眼中带着几分复杂情绪。
是对太子的肯定,也是对太子身体的惋惜。
庄语风温声说道:“父亲这几日实在操劳,还是应当注意身体。”
陆鸿卓笑了笑,看向众人说道:“如此紧要关头,我不能松懈,这些日子你们一切照旧,无需为我操心。”
众人皆是垂首应下,又聆听了一会儿教诲,而后才各自退下了,留下陆家三兄弟跟着公爹一起去了书房之中,想必是还有其他事需要吩咐。
第145章 变了
太子的出现让这原本风雨飘摇的朝局变得更加不定了,早前诸多叫嚣欲要废太子立新储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明面上是无人出声,可背地里谁又知道会有怎样的异变呢?
崇景帝若就此倒下,难道真要让这个病太子上台?
此时的二皇子府可谓是血雨腥风,荣淮恩脸上神色阴云密布,暗室之中其亲近的幕僚皆在其中,约莫是刚刚结束了一番谈话,这会儿人人面色凝重各自退下,谢安循赫然便在其中。
“谢世子。”暗室之中其他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等到最后留下谢安循的时候,荣淮恩再难忍耐抬起眼,额间青筋鼓胀盯着他死死咬牙说道:“当初是你告知本王,太子半年之后必死。”
“呵呵……”
“你现在告诉本王,那今日站在朝局之上,站在宝座之前的,是谁!?”
荣淮恩从未觉得如此气怒,像是被戏耍过后的不可置信,骤然抬手将眼前桌案上的茶盏猛然掀翻在地。
谢安循慌忙掀袍跪下,微微抿唇眼底同样是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疑惑,他咬着牙坚定万分的说道:“微臣对二皇子绝无欺瞒戏弄之意,太子……太子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恐怕当真是与那长生观有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将事情推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道观身上?”荣淮恩像是有些气笑了。
“殿下!微臣这段时日来,所言的所有事情几乎全部应验,若是殿下早不信我,又岂会用我?”谢安循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无比坚定看着二皇子说道:“若非微臣相助,殿下又岂能在与四皇子的争斗之中始终压其一头?”
“太子之事实在诡异,微臣怀疑定有人从中作梗。”谢安循深吸一口气说道:“太子如今显然现身,但是还是病弱之状,对殿下的威胁不大。”
“太子久居东宫不理朝务,甚至对朝臣更无拉拢,如今论朝中势力而言,殿下的拥护者更多也更大。”谢安循冷静而认真的看着二皇子继续说道:“微臣认为,殿下如今正是暗中行事,彻底将太子拉下的好时机。”
“若此时殿下要问责于我,对殿下而言,难道是好事吗?”
谢安循的这番话让荣淮恩的脸色一变再变,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冷眼盯着谢安循良久到底是抬手示意他起身,谢安循有些话说的没错。
他会这样重用信任谢安循,确实是因为谢安循几次三番的为他办事,所说的各种事情纷纷应验……
荣淮恩其实觉得非常奇怪,谢安循为何会知道一些那样隐秘的东西,但是谢安循不愿意说,只说自己做了一个梦,虚无的梦却映照出了现实。
荣淮恩不想管谢安循藏着什么秘密,只要他能为自己所用那就足够了,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他有的是法子让谢安循从这个世界消失,这段时间里荣淮恩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
当初与四皇子平分秋色,而现在四皇子已经彻底被他踩在脚下。
原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预期,只等太子病逝,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储君之位,可万万没想到
“如你所言,现在应该怎么办?”荣淮恩示意谢安循重新坐下,而后询问道。
“多谢殿下。”谢安循心下悄然松了口气,随即整理了一下言辞说道:“太子此番虽出现在人前,但是朝中权柄诸多都还落在殿下您和四皇子手中。”
“依微臣之见,殿下可趁此机会打压太子,让太子绝无任何人拥护。”
“且需得命人好好查一查东宫……”
听谢安循着语气,显然还是怀疑太子能活过来肯定是有人,那长生观的观主二皇子不知,但是谢安循是一定知道的,毕竟前世崇景帝之祸谢安循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是那位观主来历神秘,谢安循一心想早日攀上荣淮恩,等到他好不容易转头想要去找寻此人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不对劲……
谢安循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当下眉间也带上了几分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