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此?事必须要有人监管,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中饱私囊。”
郑和?义说?:“自然,这事有镇官监督执行。”
“因此?,县镇经商的规模不?必太大。我?所酿的酒,除了供自家饮用外,只会提供给你们?,不?会再授权给第二家,因此?你们?也不?必担心会出现与你们?竞争的酒户。”
“这太好了!”郑和?义高兴地?说?,幸亏张棹歌自己提出来了,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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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得想办法?阻止别人跟他们?抢生意。
不?过,他也知道这必然是有代价的。
果不?其然,张棹歌说?:“但这是暂时的。我?会申请监督的权限,一旦你们?决定和?我?合作,那就只能卖我?酿的酒,而不?准为了获取更多?利润,滥竽充数、以次充好。”
郑和?义迟疑了。
旋即心里头?发苦,这小两口还真的把所有能钻的漏洞都给堵上了。
“只要你们?同意,同时签过契书,我?正月十五便立马去找曹王。”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十几日,郑和?义决定先回?去跟手底下的人商议。
而不?出张棹歌所料,孟甲岁很快就找到了郑和?义。
他先是点出自己已?经知晓了县镇和?张棹歌的算盘,因此?想来分一杯羹。
随后,他又把自己的优势展现给了郑和?义看。
若不?是张棹歌与崔筠早就给郑和?义算了一笔账,他只怕就真的动心了。
最后,孟甲岁怂恿他说?:“那张大郎酿的酒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到时候我?们?在外头?买一些便宜的酒水来卖,他也不?会不?知道呀!”
郑和?义听到这里时,眼神古怪:“你觉得他酿的酒一般般?”
孟甲岁没发现郑和?义的神情异样,说?:“对啊,他昨儿送了一坛子?酒,我?品尝过,很一般。”
郑和?义讨了一碗来喝,发现这酒根本就不?是张棹歌酿的,而是外头?买的最普通的酒。
他发现孟甲岁这是被张棹歌摆了一道,顿时哈哈大笑。
也对,以张棹歌跟孟甲岁的关系,怎么可能把自己酿的美酒送给孟甲岁啊!
是他们?太先入为主了,以为张棹歌会酿酒,而且往常给他们?送的都是美酒,就下意识以为她给孟甲岁送的也是自酿的美酒。
显然,张棹歌昨天跟他说?的那番话,防的就是孟甲岁找他合作。
他什?么都明白了。
张棹歌这是要他二选一,选择跟孟甲岁合作,张棹歌就不?会奉陪。
这有什?么好选择的?要想发财,傻子?都知道选张棹歌!
郑和?义推搪,反过来问孟甲岁,是谁跟他透露此?事的。
孟甲岁不?想和?盘托出,言辞闪烁。
郑和?义见状,也不?再多?言,回?去后便整顿了县镇上下。
那些打着凑本钱旗号来劝说?郑和?义跟孟甲岁合作的,都被视为泄密的人,被郑和?义排除在计划之外。他再跟剩下那些人开会商讨,最终一致通过了张棹歌的条件。
正月初七,州县诸官吏结束休务开始上班,鲁山县仓曹参军忽然接到举报,说?昭平乡有人私自酿酒。
仓曹判公?廨、仓库、市肆、征收等事宜,榷酒酤酒事宜自然也由他负责。
一般情况下,私自酿酒都是民不?举官不?究,但既然有人举报了,被举报的人家底似乎不?错,仓曹参军可以借此?敲诈勒索一笔钱,他就带着人登门了。
这一天,张棹歌和?崔筠正在给崔八郎送行。
在昭平别业待了几天,崔八郎觉得这儿的日子?比在家好,他不?仅去看了造纸坊和?印刷坊的运作,也跟张棹歌参与了一次狩猎,最后在张棹歌的要求下抄了两本关于妇科疾病的医书回?去。
崔八郎当时还颇为难为情,说?:“阿耶是男子?,替妇人治病多?有不?便。”
崔筠说?:“四姐姐用得着不?是吗?”
崔四娘崔篱在宫中为典药,除了给皇帝抓药之外,也会负责给妃嫔、女官、宫婢们?看病配药。妇科类的医书典籍对崔元陟来说?可能用处不?大,但对崔四娘绝对有用。
崔八郎惊呼:“对噢!”
于是他抄书抄的越发认真卖力,几天时间就抄了两本(被张棹歌装订成了方便翻阅的线装书),又请张棹歌校对过,没有错别字才小心翼翼地?收进?行囊中。
崔八郎辞别后没多?久,仓曹参军及小吏的身影就出现了。
他们?来势汹汹,经过张棹歌训练的奴婢部曲迅速戒备起来:“什?么人?”
“接到举报,说?你们?这儿私自酿酒,特来搜查!”仓曹参军想要硬闯是不?成的了,只能厉声呵斥。
张棹歌与崔筠听见动静,心下一沉。
崔筠说?:“我?去拖延时间,大郎尽快将那些酒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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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棹歌哂笑:“不?必慌,我?早有预料,已?将酿酒的酒具及酒水都转移存放在昭平别业以外的地?方了,他们?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崔筠将信将疑,因为这些日子?她似乎没听到张棹歌搬酒的动静,不?过张棹歌这么自信,想来是真的已?经处理?妥当了。
二人走出,崔筠向那仓曹参军行了一礼:“妾博陵崔氏,行七,不?知判司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