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不懂,你自己就守着这?些雪过夜吧!”

说罢,气呼呼地?离开了。

杜秉骞没空去哄她,在堂里?等了片刻,邱斛、戚秧等人匆匆赶来:“将军!”

杜秉骞说:“几天前开始便下雨下雪,今夜这?雪下得尤其?大,得注意布防。”

隋州相较于汝州,地?理位置偏南边,就算下雪也不会像汝州那么大。而?对于在汝州待过一年的杜秉骞等人,隋州这?边的冬天算得上是暖和。

可杜秉骞他?们毕竟是将领,有木炭,有厚厚的衣裳取暖,底层很多士兵却没有。

况且隋州这?边的军饷有些吃紧,士兵领到的钱粮比他?们在淮西时要少许多,长此以往,他?们的战力必然比不上淮西那边。杜秉骞身为将领,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这?次下雪,说明气温进一步下降,若是不妥善解决士兵的御寒问题,只怕会出大问题。

可他?们商讨了一晚上也讨论不出什么办法来,毕竟军饷都是朝廷发放的,发多少都由朝廷做决定。

看着明明已经天亮,却因为乌云而?阴沉沉的天,杜秉骞对一脸疲惫的手下说:“你们先回去吧,多巡一巡军营,别发生?有士卒冻死、饿死的事?发生?。”

邱斛等人正要离去,忽然一名亲卫小跑着进来:“将军,有张押衙的信。”

谁都清楚张押衙是谁。

杜秉骞顿时精神抖擞,忙不迭地?说:“快拿上来。”

他?拿过竹筒,撕开密封的条子和蜡,倒出里?面的一卷信纸看了起来。

邱斛等人原本是要走的,但又想八卦张棹歌来信说了什么,就杵在一旁,默默观察杜秉骞的反应。

突然,杜秉骞拍了膝盖一下,惊喜地?说:“好?!义?弟的主意真的是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众人竖起耳朵,邱斛仗着和张棹歌关系亲近,问:“将军,大郎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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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秉骞说:“他?呀,猜到了我们兴许会为军饷的事?发愁,所以给我想了个办法……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外泄,你们可得保守秘密,待我与李太守商议过后再说。”

众人一听,也不困了。

张棹歌的办法若真能顺利进行下去,那他?们以后就不用担心士兵吃不饱穿不暖,打不好?仗了!

“哈哈,我这?义?弟可真是我的福星。”杜秉骞高兴地?就要去找李惠登,然后被众人给劝住了。

邱斛说:“将军,大郎的意思是,要先做好?准备再去与太守说。若太守不清楚军中的情况,不能体察健儿的苦楚,他?未必愿意冒险设军市。”

“对,那你们快些回去整理军中那些生?病的兵士情况,咱们好?去卖惨。”

杜秉骞搓着手,觉得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除夕前日,一支牙兵匆匆地?从隋州赶来,直奔昭平别业。

没多久,张棹歌见到了邱斛等几张熟悉的面孔。

邱斛激动道:“大郎、头儿,别来无恙?!”

张棹歌笑说:“我很好?,你们看起来也不差。”

邱斛说:“全靠大郎,我们才能有如此精气神。”

“得了,别吹捧我了,我可没做什么。”

“大郎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你的主意,底下的健儿就不会觉得日子有盼头了,哪里?还能有这?样好?的精神面貌!”

张棹歌故作恍然大悟:“看来,计划是通过了?”

“反正太守已经同?意,并着手去安排了,毕竟要赶在开春找到合适的茶树栽种,还得找茶农,不抓紧时间,错过了今年,就得再晚一年才能看到成?效了。”

张棹歌颔首,没有过多地?打听隋州军政事?务。

邱斛这?次来,一是李惠登还想亲口听她细说这?整个计划,避免他?们走弯路;二是来给她送赏赐的。

她的办法不会惠及军队,还能令老百姓也受益,对提升隋州的地?位而?言,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李惠登向来是赏罚分明,张棹歌不在军中,提升不了军阶,给她金银财帛总是可以的。

张棹歌说:“我得过了上元节才能动身。不过,太守既然决定要种茶,那不妨先去襄州、荆州、峡州那边寻找合适的茶树和茶农。”

她不懂种茶,不妨等这?些都落实?了,再过去交换意见。

邱斛留下两个亲随供她调遣传信后就先回去了。

临走前,张棹歌给了他?两坛酒,说是自己酿的,让他?带一坛给杜秉骞,剩下那坛给他?和戚秧。

邱斛一开始没把?这?酒放在心上,毕竟是自酿的酒,再好?也不及那些佳酿。

直到他?正旦那天,和几个休沐的将领一块儿喝酒,他?拿出这?酒,喝了一口才知道不是凡品。

意识到这?酒花钱都未必能买到一坛,他?当即后悔分给别人喝了,这?可真是一滴都不剩了啊!

当然,这?是后话?了。

虽然家中多了两个牙兵亲随,但对张棹歌和崔筠的生?活并未带来什么影响。

除夕日,夕岚从汝州回来了。

她忙着向崔筠汇报业绩,说:“自从纸行挂起了那琉璃,纸和书的销量就提高了,很多人一开始只是为了来看那琉璃,后来就顺手买一点书纸走,积少成?多。”

崔筠说:“琉璃带来的新鲜感终究会过去,还是得别的方面多花些心思。”

“娘子说的是,婢子照阿郎的意思,每逢春闱、秋闱,还有郡学、县学考试的日子便推出各种礼包、套餐,还定时推出‘拜师礼盒’,每个学子一生?只能定制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