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身子很不适……张棹歌已经?向崔筠科普过了, 有些女子初次行房,第二天之所以会起?不来, 是因为行房时太粗鲁,伤到了身体。只要温柔和小心?细致一些的话?,就不会出现特别明显的行房后遗症。

所以,崔筠当初并不会有特别明显的反应,但许是心?理上发生了变化,行为举止还是会有些改变的。

这种改变,崔筠在?朝烟的身上看到了。

崔筠忽然发觉,朝烟跟她?同龄,如今已经?十九,将近二十岁了。

一般的奴婢都?是二十多岁才嫁人,一辈子都?不嫁人也不罕见,因此崔筠并不觉得?朝烟十九岁就算大龄。

可?情欲之事,除非是天生冷感,否则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开始有那方面的想法?,实属正常。

这是人之天性?。

崔筠在?那样的年纪没有这种念头,是因为她?当时所处的环境,她?压制了这种天性?。朝烟是她?身边的婢女,而她?的身边没有乱来的奴婢,所以朝烟的这种天性?也被压抑了,直到现在?才释放。

如果是以前,崔筠或许会给朝烟物色合适的人选了。

可?经?历了青溪与夕岚的和离后,崔筠不再着急给底下的奴婢配对,令他?们凑合,她?决定先问一问朝烟是否有心?上人,再行决定。

不过,在?张棹歌面前,她?便?没这么多顾虑了。

张棹歌说:“我?看朝烟不是被哪个男的哄骗了,因为大部分男的都?不懂怜香惜玉,把女子的伤当成是一种贞洁的象征,女子叫得?越惨,他?们越兴奋,并觉得?这是在?展现自?己的雄风。如果哄骗朝烟的是男仆,朝烟的身体反应就未必是今日这般模样了。”

这话?听着似有偏颇,但崔筠没有反驳,毕竟她?们虽然没有经?历过,却多少目睹过类似的事发生。尤其?是张棹歌所处的环境,哪怕她?不去看,也会有人吹嘘到她?的面前来。

“难道是……女子?”崔筠有那么一瞬间心?慌是不是她?跟张棹歌的事被朝烟发现了,从而引起?朝烟的模仿。

然而张棹歌整日在?营寨,其?伪装都?没有拆穿,朝烟又怎么会看穿呢?

“好奇呀,打听一下她?昨晚是去哪儿睡的就清楚了。”

……

张棹歌出门后,崔筠瞟了收拾房间的朝烟好几次,而朝烟大抵是心?里?装着事,又许是尴尬,一直都?没有发现。

直到宿雨来了,朝烟的脊背立马绷直。

崔筠:“……”

朝烟和宿雨?

这俩的确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甚至连名字都?取自?同一句诗“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但她?们从前也没有一点儿磨镜的倾向呀?

宿雨向崔筠行礼时,眼睛稍稍往朝烟那儿转了一下,只一瞬,若不是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崔筠只怕要错过了。

而朝烟,一直假装自?己在?忙,实际净是一些无?效动作,心?不在?焉的模样不要太明显了。

“朝烟。”崔筠喊了一句。

朝烟吓得?一哆嗦,发现是崔筠喊她?,忙收敛心?神:“娘子有何吩咐?”

“昨夜你是在?哪里?安歇的?”崔筠问。

“在?、在?……”朝烟瞄了宿雨一眼,后者见状,主动说:“是婢子昨夜找朝烟有事。”

“哦。”崔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朝烟和宿雨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该不会是娘子发现了什么吧?不然这个语气为什么这么微妙呀!

“什么事呀?”崔筠又问。

从前她?不会刨根问底,不过这会儿看见两人那紧张的小表情,崔筠忽然促狭起?来。

宿雨抢先说:“呃……谈心?。”

刚要说“请教问题”的朝烟悻悻地住了嘴。

两人的答案若是不一致,那等同在?娘子面前社死呀!

崔筠又问朝烟:“那你们今晚也需要继续谈、心??”

朝烟急忙摇头。

宿雨瞥了她?一眼,没吱声。

崔筠又说:“我?与大郎商量过了,觉得?入夜后其?实不用你伺候的,你往后便?住外间,与夕岚做个伴吧。”

这话?一出,朝烟傻眼了:“娘子,是不是婢子哪儿没做好?”

崔筠摇头:“不是你哪儿没做好。”

她?跟张棹歌都?不起?夜,哪怕是夜里?行完房需要水,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毕竟夏日炎热,哪怕水冷了也不碍事。若是冬天……张棹歌准备造个土炕,冬天可?以取暖的同时,也能烧热水,随时取用。

这样一来,她?们也不用吩咐奴婢在?夜里?烧水了,而她?们行房的情况也不容易被人窥探到。

给朝烟吃了颗定心?丸后,崔筠又看向宿雨:“说起?来,宿雨今年二十了吧?有没有心?仪之人?”

朝烟脸上都?不带掩饰的,一脸欲言又止。

“婢子没有心?仪之人,眼下只想完成娘子交托的事务。”宿雨淡定地说。

朝烟看似松了口气,又有些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见她?表情这么丰富,崔筠自?然不会错过她?:“朝烟呢?”

“啊?!”朝烟吓了一跳,“婢子也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给你介绍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