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绸衫,体?温不断攀升。
春日暖风和?煦,却惹得林羡玉颈间?全湿,尤其是每一次秋千下落时,他?都要咬住赫连洲的肩头,嗓子里泛出哭腔。
良久之后?,秋千才停下来。
林羡玉睁开泪涟涟的眼,开口就是:“讨厌你!”
对于这三个字,赫连洲已经习以为常,他?很快平复好纷乱的呼吸,然后?就抱起林羡玉回到屋里,为他?换亵裤。
林羡玉在床边踹他?:“你怎么可以在我的秋千上做这种事?我讨厌死你了!”
赫连洲也不恼,顺势握着他?的脚腕。
林羡玉自知不是赫连洲的对手,索性放弃撒泼,大咧咧地躺在床边,任由赫连洲摆动,再望向窗外,天快黑了。
暮云半遮,暗香黄昏。
前?厅差人来问,要不要用晚膳。
林羡玉红着脸推开赫连洲,扬声向外,说:“可以上菜了,我和?皇上现?在就去。”
范文瑛又张罗了一桌“满汉全席”,吃完了林羡玉就牵着赫连洲的手往回走,行至游廊转角,余光瞥到天边一抹墨色积云,他?忽然停下脚步。
“要下雨了。”林羡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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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邓烽登门?拜访。
他?的父辈皆是军功赫赫的将军,出身兵戎世家,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少年成名,早早地就稳居岭南,行事难免莽撞。
自从和?赫连洲结盟之后?,仗着赫连洲的十?万铁骑和?岭南的几万兵马,他?在京城之中毫不避讳立场,几乎和?陆氏决裂。
朝中有大臣上奏,要求褫夺邓烽的大将军之位,邓烽却叫嚣:“老子早就是岭南王,谁稀罕那什么大将军之位?”
一时间?朝野?*? 震荡。
尤其是陆瑄倒台后?,连带着邹誉的门?生?都人人自危,想与之割席。
赫连洲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此番邓烽前?来,自然还是为了昭告陆氏他?已带着岭南三州易主?北境。
赫连洲借他?的势,他?也要借赫连洲的势。只是他?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还不够了解赫连洲的脾气。
赫连洲慢条斯理地为林羡玉系上腰间?环佩,他?喜欢林羡玉身上叮当作响,林羡玉却着急了,一个劲地推开赫连洲的手,“哎呀够了够了,别让邓大将军等急了。”
赫连洲却说:“他?气焰太盛,该晾一会?。”
林羡玉愣了愣,犹豫地问:“你有何想法?”
“让玉儿来发挥,好不好?”
林羡玉咬住下唇,沉吟许久才问:“你就这么相信我?若我说错话呢?”
赫连洲整理好最后?一条玉佩,笑着说:“玉儿不会?错的,错了也没关?系,错了就重新说,大不了让邓烽再听一遍。”
林羡玉弯起嘴角。
真是奇怪,明?明?现?在是最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可赫连洲一来,所有人都轻松。
他?们一同去花厅会?见邓烽,邓烽等了半个多时辰,已经很不耐烦,正夹枪带棒地训斥着自己的手下,发泄不满。
赫连洲走出来,语气冷冽:“三伏天还没到,大将军的火气就这般盛?”
邓烽吓得脸色一变,连忙跪地行礼。
“三皇子和?七皇子现?况如何?”
邓烽起身回道:“还在大牢之中,微臣派人将大牢围住,连只老鼠都钻不进去,只是邹相那边频频有异动,还请圣上留心。”
赫连洲说:“听闻将军昨日在宫宴结束后?,特?意邀请朝中重臣前?往醉仙楼同饮,却无一人赴约。”
邓烽面?色微讪,怒道:“只怪那邹相,在朝中散布……散布谣言,搞得人心惶惶!其实那些大臣早就牢骚满腹,心里摇摆不定,还要装出一副忠君爱国的贤臣模样,若是哪天您的十?万铁骑攻到京城,这些大臣保准立即跪地求饶,愿为北境效忠。这些酸腐文官,微臣最看不惯,拉拢不来就算了,反正兵权不在他?们手上。”
赫连洲望向一旁的林羡玉,眼神温和?,“皇后?可有良计?”
林羡玉原本最憷邓烽这样的莽夫,可有赫连洲在身边,他?便没什么可怕的,坦然望向邓烽,开口道:“将军,您这话未免偏颇文臣武将各握权柄,分持国政,是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何能摒弃?再说了,将军这几日闹得朝廷沸沸扬扬,百官惶惶不安,皆视皇上为洪水猛兽,短时间?里虽动摇了陆氏的根基,但对皇上将来南下是弊大于利。毕竟皇上将来治理祁国十?三州,不可能全靠将军的兵马,是不是?”
邓烽一愣,他?没想到这位恭远侯家的小世子如今已不同于往日。
“是,娘娘教训得极是,微臣自当收敛,竭力为皇上拉拢重臣。”
“四月初八恰好是家尊的寿日,本宫想为家尊举办寿宴,届时还请将军帮着操持。”
这是一个极佳的由头,利用侯爷的寿宴,将群臣请进恭远侯府,成为赫连洲的宾客,既不刻意,又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赫连洲挑了下眉,邓烽更是大喜,连忙说:“微臣谨遵圣命。”
邓烽离开后?,赫连洲握住林羡玉的手,指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笑道:“玉儿真是长大了。”
“有资格成为你的幕僚吗?”
“只是幕僚?”赫连洲莞尔道:“玉儿若是想当皇帝,我随时可以退位。”
林羡玉听得心里雀跃,面?上却娇矜,道:“我才不稀罕呢,那么忙那么累,等这些事结束,我就要去游山玩水了!”
“玉儿能不能带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