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缩在自己的小世界,得过且过,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意,时间长了,就产生一种不自知的麻木。一种对一切幸福或者痛苦都漠不关心的顿感,这样很舒服,游离着、飘荡着,像一个来路不明、归处未知的孤魂,身处混沌,一点一点将自己沉入黑暗。
林杨白有时候觉得阳瑜太烦了,她怎么那么有精力,上一天班还要抽空骚扰他,一天就要接她许多的电话。就算没有什么正事,废话也能说好久。她不但讲自己的事情,还要求他将一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再无聊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不喜欢说话,可是每一次看见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心情又不受控制激荡。他感觉自己正在变得奇怪,跟她在一起越久,越奇怪,这种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可能因为未知吧,所以恐惧,虽然这种恐惧毫无缘由,只叫人心烦。到了下班点,阿轩需要加班,他也很认真,就算再累,只要有客人就不肯错过赚钱的机会。
林杨白独自一人朝宿舍走,四月份了,凌晨不算太冷。街上空旷,毫无人声,路灯孤零零地屹立,世界是朦朦胧胧又清冷的,林杨白毫无违和融入其中,浑然一体。
打开房门,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客厅响起。阳瑜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我回宿舍了?”
“怎么回宿舍了,我在家里等你。”
“想回宿舍住就回来了。”他的口吻一如既往冷淡。
阳瑜道:“在公司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客人不好应付?”
“没有,今天太累了,不想走路,就回来睡了。”
阳瑜很好脾气,“那我过来陪你吧,你一个人睡有什么意思。”
“你应该睡下了吧,这么晚了,不要折腾了。”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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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6章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颜
这是阳瑜第二次来林杨白的住处,上一次看得不太仔细,这一次她饶有兴致里外转了一圈,重点放在林杨白的房间。没什么贵重东西,大家具也没有,所以显得像个临时住处,不过上一次她没注意的飘窗上东西倒挺多,各种琴谱书籍,纸笔,还有一个床上桌,一盏小台灯,娃娃熊靠在墙上,很大一只。
阳瑜试了试,觉得蛮舒服,“哪来这么大一只熊?”
他的房间太简洁了,给人的感觉就像随时准备跑路,床上甚至只是床单铺着床垫,连底下的铺盖也没有。阳瑜看过阿轩的房间,各种各样的东西满坑满谷,衣服更是多得堆积成山。
林杨白一个月的工资都用哪里去了?
“睡着不冷吗?干嘛这么虐待自己?”
林杨白侧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睛,好像很累。阳瑜甩掉鞋子,趴在林杨白身上,拉过他的手,靠在他怀里。她到处乱摸,摸到他的手腕,凸出来的骨头又冷又硬,就像这个人的脾气。
她感到好笑,摇摇他的手,“跟你说话呢。”
他翻个身,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触感是一阵绵软温暖,脑子好像又麻木掉了,“你过来干什么?”
阳瑜牵过被子把自己盖住,舒服地叹口气,“你不过去,我只好过来了。谁叫我离不开你呢?”
林杨白睁开眼睛,越近看越被他的精致所迷惑。他的眼珠带点茶色,看人的时候倒影异常清晰,配合着他的表情,叫人觉得悲观。
阳瑜两只手伸出来,按住他的嘴角朝上拉,“多笑点,笑点多好看。”
“不想笑。”
“为什么不想笑?笑也是一天,不笑也是一天。每天开开心心的,总比愁眉苦脸好吧。”
林杨白无话可说,也不反驳,歪着头任她在被子里乱拱。门外传来一声响,很轻的开门声,随后有人进了浴室,因为在这边能听到水声,应该是阿轩。
“阿轩挺拼命的,每次都看到他加班,是你们公司的劳模吧?”
林杨白嗯了一声,阳瑜继续道:“你也挺拼命的,假都不舍得休,带你出去玩都不肯。钱赚去都干什么了?”
“用了。”林杨白的脸蹭了蹭,在阳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鼻尖抵着她胸上绵软细腻的乳肉。
“所以啊,一边拼命赚钱,一边入不敷出。现在的男孩子都是这样的?”
“谁?你男朋友?”他不愿意提那两个字,似乎不提就不存在似的。
“前男友。非常有规划,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很有事业心,平常看着懒懒散散的,其实是不动声色。”阳瑜觉得林杨白也是这样的,他好像不怎么在意工作,可要他牺牲工作时间干别的,却又万万不能。
“他也爱跟我耍小脾气,要我哄着供着,平常独当一面,在我面前就娇气的不行嘶!你咬我!”阳瑜震惊地低头。
林杨白嘴上用力,小虎牙磨来磨去,弄得阳瑜一下就软了,“别,别这样,阿轩在隔壁呢。”
她越是拒绝,他越是来劲,一声不吭翻到上面,膝盖压住阳瑜嫩生生的长腿,手钻到两腿之间。阳瑜半边身子动弹不得,不敢太过挣扎,听到外面水声停了,脚步声朝这边过来,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了。
“我没有锁门呢,林杨白!”一想到阿轩就在门外,随时可能推开门看到他们两个赤身裸体的样子,阳瑜就紧张羞耻到不行,别样的刺激下,湿的更严重。
林杨白难得有点情绪,在她耳边用气声道:“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阳瑜气死,脸上爆红,又毫无办法。林杨白看着瘦瘦的,腰腹极为结实,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阳瑜使出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开。
他今晚格外沉默,沉默下是深不可测的压抑情绪。就像一座外表黯然的火山,平静的表皮下是波涛汹涌的滚滚岩浆,无边的狂浪暗涌,隐藏着爆发之后焚尽一切的怒吼。
被子里气息滚烫,灼热粗重的呼吸拂过耳侧跟脖颈,带起一阵战栗。濡湿的吻落在锁骨上,尖锐的牙齿啃食滑嫩的肌肤,吸血鬼初拥般抵死纠缠。
阳瑜神经紧绷,注意门外的动静,手背抵住嘴唇,不敢泄出一丝声音。紧闭的双腿被粗暴地打开,他整个人嵌进来,卡着不让闭拢。修长的手指在敏感的花瓣上打圈,先重后轻,前快后慢,很快便感觉到一阵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