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吓死妾身了。”叶青芷一扭头,看见旁边的谢晋,还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爷想看就看,妾身又没有什么要瞒着爷的,干嘛站在旁边默默偷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爷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张小嘴就叭叭叭得了,你对爷这态度……啧,恃宠而骄!”谢晋气哼一声,伸出手捏住她的小嘴。

见她变成扁扁的鸭子嘴,憋屈地瞪大眼睛,谢晋笑了笑,舒坦了。

叶青芷瞪着瞪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家侯爷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就是负责各种情报收集的,肃王后宅的情况,他铁定清楚啊。

“爷,妾身想求你一件事。”叶青芷立刻变脸,贴着他,甜滋滋地撒娇道。

“可是为这个?”谢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书册,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青芷拿过来一看,正是肃王府里的那些事儿,顿时惊喜的不行,看了两眼就先合上书册,抱着谢晋一通热情地感谢,

“爷,你真是太好了,咱们俩个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吧……”

甜话不要银子地奉上,叶青芷还让他享受一番热情亲吻。

谢晋虽然知道她这模样表演的成分更大,可还是很受用,按着她来了个缠绵的深吻才作罢。

觉得她滋味好,想再多尝尝的时候,金宝神色焦急地来求见了,低声冲谢晋道,

“侯爷,皇上来了,没有惊动其他人,直接去福寿园看望老太君了。”

叶青芷闻言也微微吃惊,心底多少对皇上有些好奇的,但她可不会傻子一样想去围观。

叶青芷一句话不多问,乖巧温顺地为谢晋整理了一下衣袍,恭送谢晋离开。

谢晋一走,叶青芷拿起那份肃王府后宅的消息册子仔细看起来。

肃王王妃的出身可不简单,她是名门望族王家的嫡女,前朝的时候,这王家可是出过三位首辅大臣,还有两位皇后。

肃王当初娶这位王家嫡女,也是为了拉拢这些底蕴浑厚的门阀世家。

这位王家嫡女,心高气傲,虽然是世家贵女,习得所有规矩礼仪,可偏偏没有容人的雅量。

一开始,肃王因为常年在外,可能三四年都回不了一次京城,这肃王府后宅院也清净的很,王妃跟守寡差不多。

大家对她自然也是尊着捧着,她的地位也就比皇后差一些,宫妃看见她,也是恭敬行礼,皇后看见她,也是热情又客套的。

这就养的她性子愈发高傲,颇有些唯我独尊,受不得别人一点不敬的味道。

而自从肃王去年回京,就此常住王府后,这王妃的好日子就到了头了。

肃王不惯她那高傲的臭毛病不说,出入皇宫的宴会,还时常冷落她,弄的她没有一点脸面。

皇上又心疼自家兄弟苦守边关这么多年,给他安排了不少的美人,世家女有,小官女有,教坊司的伶人也有,总之环肥燕瘦,你想要的美人都有。

肃王妃就更委屈了。

肃王妃治不了肃王,心中又充满了愤恨委屈,自然就将精力和苦楚发泄到了后宅的那些女人身上。

王府后宅不是一般的热闹。

叶青芷看完后,愁地连叹三声,这就是大公司不好,竞争压力太大,再加上有个垃圾领导,那日子就更水深火热了。

面对这种顶级宅斗,对娘亲这种心思简单之人,能做的就只有抱紧肃王的大腿了,别的……还是算了。

她能做的更不多,也只能为美人娘亲真心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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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晋匆匆来到福寿园,冲里面穿着常服的皇上恭敬行礼。

“起身吧。刚才朕瞧过姨母了,看精气神不如从前了。”皇上轻叹一声。

“臣有罪。”谢晋低头认错,“没有管束好府中人,让他们惊扰了祖母。”

“刚才姨母向朕求情,希望不要治谢霖的罪,还希望朕能网开一面,不要取消谢明庆的科举成绩,这是姨母第一次向朕求情,朕不能拒绝。”皇上说道。

潜台词,朕不能拒绝,可又不想这么算了。

谢晋听懂了,从善如流地说道,

“西北有一州县常年风沙席卷,夏季酷热,冬季严寒,那里的上一任郡守任期已满,不如将谢霖调去那里,三年期满回来,还能再给他升半级。”

“善。”皇上满意地看了一眼谢晋,“那谢明庆?”

“号舍一事,虽然事不大,但终究让些许学子意难平,若直接取消科举成绩,再等三年,又确实惩罚过重。”

谢晋开口说道,

“不如对这些买通号舍的学子们再加考一次,特意选在距离茅厕近的号舍里面考,这般也能稍微平复学子们的怨气。”

“便按你说的来。”皇上终于不再绷着脸了,笑着说道,

“听说姨母昏迷之时,你那小妾给她讲了一则小故事,朕刚才听了,也觉得不错,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朕如今也是深有体会啊!”

谢晋不接这个话茬,说多了就会涉及到储君之争了。

虽然已经立了太子,但是只要太子一日不登基,下面人的心思就不会停,明争暗斗一直有。

索性他这还有个大瓜可以给皇上吃,不怕皇上嫌弃他敷衍。

“皇上,说起臣的这个小妾叶氏,因缘际会的,她还和肃王牵扯上了些许关系。”谢晋说道。

“哦?”皇上胃口瞬间被高高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