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廷先是坐到了浴缸沿上,默默的看着妻子?被雾气蒸腾的粉扑扑的面颊。

过了许久,眼看他急性子?的太太不耐烦了,要生气了,这才伸出手?,示意妻子?躺过来,然后说:“想让大英轻松吐出四十亿英磅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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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圆形的大浴缸,苏琳琅本来是侧躺着的。

她转个圈躺过来,枕到贺朴廷的手?上,就正对着窗户了。

“快说!”她压抑着语气里的不耐烦,说。

苏琳琅有时候特别想不通,她那?么干脆,爽利一个人,怎么会?找到一个像贺朴廷一样黏黏糊糊,爱卖关?子?的男人。

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打过他,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而是全凭他在赚钱方面有手?段。

贺朴廷双手?掬上妻子?的脸,她的脸小小的,还不及他的巴掌大,此时躺在他怀里,像只猫咪一样慵懒,但?她也像只猫咪一样,是会?随时翻脸,挠人的。

他当然不敢再卖关?子?,说:“目前有过的先例是,据我所知,CIA为了交换一个重要特工,曾经给过克格勃6亿美金,那?是美利坚国防部批的钱,真金白银的6亿美金。”

默了片刻,他再说:“阿坤的40亿英磅是一笔赃款,它本就不属于大英,只是存放在大英而已。如果我们能抓到皇家一号特工,是会?涉及到大英的核心?军事机密的,大英即使再不乐意,也会?把那?笔赃款吐出来的,毕竟要是一号特工乱爆消息,对大英造成?的损失,可比一笔赃款大得多?。”

苏琳琅经贺朴廷提醒,才豁然开?朗。

是了,大英皇家一号特工乔治上校,那?可是她的老朋友。

确实也就他能值40亿英磅了。

第一百三十刀

皇家一号特工乔治, 全名乔治.亨特。

跟Gonda一样,出身大英老牌贵族家庭。

他祖父是一位有名的陶瓷收藏家,据后来苏琳琅打?听来的, 据说他拥有上万件东方古陶瓷,就?乔治上校随手送给苏琳琅的一套汝瓷, 目前在瓷器市场上都是孤品。

他拥有女王的皇t?家谕令, 在大英博物馆闭馆的情况下, 凭谕令都可以自由出入。

他不但阔气?,是个老?财主,还身手不凡。

苏琳琅跟他只见?过?两面, 但从窃听器到烟雾弹,再到窃取她的指纹,乔治上校干的都无比丝滑,要不是苏琳琅有几十年的从戎经验,还真防不住他。

苏琳琅军人出身,喜欢挑战强者, 也?爱啃硬骨头,看上乔治上校家的瓷器,还以为?《末代皇帝》取景, 并让其的家族在《末代皇帝》中出现为?诱饵, 想哄他的瓷器。

其实当时她的想法?就?是把乔治上校哄到港府, 再设个局把他抓起来,让他以瓷器来换他的人身自由, 但那时的苏琳琅并不知道阿坤在黑马银行存着40亿英磅的事。

上万件瓷器是乔治上校的祖父在大清灭亡前夕从华国搜刮去的。

而阿坤的40亿英磅中, 至少有一半是港府老?百姓的血汗钱, 是民脂民膏。

……

贺朴廷是侧坐在浴缸沿上,双手掬着妻子的头, 这样她会躺的舒服一点。

见?妻子听了他的计划不但不开心,反而皱起了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问:“阿妹难道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你觉得哪里有漏洞?”

苏琳琅仰面看丈夫,笑说:“我前段时间专门?打?电话?问过?北平博物馆,据说当年乔治上校的祖父是打?着保护文物的名义运走的瓷器,甚至运费都是当时的北洋政府掏的,他家的上万件皇家古瓷,就?是一整部咱们华国瓷器的发展史。”

贺朴廷抚摸着妻子小小的面庞,说:“但那些只是流传到大英的,咱们华国文物中的沧海一粟而已。”

大英掠走的文物不计其数,那确实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苏琳琅再柔声说:“咱们香江可真富有啊,一个阿坤都能赚走几十亿英磅,这些年大英从港府赚走的,是它的百倍,千倍吧?”

如果没?有贺致寰那么个年轻时给大富人家做长工,扛麻袋起家,又靠妻子的嫁妆,自己的勤苦而致富,拼成一方首富的爷爷,贺朴廷也?会像普通人一样看不透,看不懂。

但因为?他是首富的继承人,自幼得爷爷亲自带着教导,就?比普通人看到的更多。

他说:“84年股灾,当时我在住院,港府蒸发了上百亿,而那样的股灾,自六十年代起隔三年就?会来一次,钱当然都流去大英了。”

在苏琳琅单刀把贺朴廷救回来后,他住院的那段时间,正?值港府历史上一场大股灾,几家大公司破产收场,实际就?是大英在掠金,一场股灾,大英悄无声息的卷走了上百亿。

那还只是一个行业。

上百年的殖民史,一代代港人勤苦工作,而从各行各业,掠走的财富不止百亿千亿,要以万亿来计的,他们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小财富,就?是如今港府的几大家族了。

所以钱飞龙才会总说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讲的是丛林法?则。

而既然西方人喜欢讲丛林法?则,苏琳琅就?要问乔治上校要一整套文物加40亿英镑了。

对待强盗她可以不斩首,但必须让他尝尝被抢劫的滋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

有钱收,苏琳琅当然心情好,她侧首,轻轻吻上丈夫的手,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神情可爱的,愈发像只小猫咪。

贺朴廷转而双膝屈地,跪到了地板上,在妻子额头吻了吻,问:“我抱你上床去?”

苏琳琅刚才在饭桌上喝了点酒,燥热,更想泡澡,她拉丈夫:“进来一起泡吧。”

又哑声说:“我想,现在就?想要。”

贺大少呼吸渐粗,从善如流吻上妻子的面颊,霸道而蛮横的挑开她的唇肆意搜掠。

但他一只手拉旁边的柜子,伸手去找犯罪工具,一找没?找到,调个位置继续找。

刚结婚那两年因为?膝伤,腰伤,贺朴廷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这两年他身体养好了,正?值壮年嘛,倒很?能陪苏琳琅,也?有技巧,有经验了,晚上来那么两回,到了第二?天,苏琳琅的精力就?会格外充沛。

她也?是个急性子,想做什么就?必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