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报纸递给儿媳妇,她说:“他还真?不是开赌场,你看这篇报道,顾满贯是开了一家渔业公司,在南海捕鱼。照报道上的说法,他还是一名?友好港商呢。”
苏琳琅接过?报纸,上面有顾满贯的照片,站在一艘拉网船前面,穿西服打?领带,双手竖着大拇指,正在微笑。
下面还有记者采访,其中有一段是:顾满贯说,家世?只是负累,拼搏才能创造不朽的财富,港商就好比羔羊,反哺大陆好比跪乳,是职责,也是本份。
照采访来看,顾满贯去年成立了一家渔业公司,并成功赚到了三十万。
因为目前大陆政府对港商是免税的,而且还有补贴政策,所?以他不但不用纳税,还享有政府的经营补贴,并且,以外商的身份,成功参加了深市的人大代表会,和领导干部们?共坐一堂,为政府的发展建议建言。
苏琳琅在看报道,许婉心?笑着说:“没想到吧,顾满贯在大陆还有点身份的。”
可不嘛,一年时间,上大陆的顾满贯非但没有因赌被抓,反而摇身一变,登大雅之堂,在大陆都发展到参政议政的程度了。
也就怪不得顾老爷子都快九十岁的人了,突然之间会横生枝节,要扶正妾室了。
要知道,顾满贯就跟原来的贺朴旭一样,因为母亲都是习惯于做小伏低的,熏陶出他们?一种惯于媚好于人,爱钱贪财,又没有节气的坏习性。
贺朴旭还好,虽然贪财,但是他胆子小,而且因为贺家家规严明,不敢螵,不抽不赌,所?以没有学的太坏。
顾满贯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明明有钱,可以干点有意义的事,但他非要开赌场。
明明天下女人多得是,他却非要跟李凤嘉好,恶心?他大哥顾镇东。
他去大陆开赌场的事虽然苏琳琅没亲眼见过?,但能预料得到。
但就算她也没想到,区区一个?顾满贯,能在大陆混到黑白通吃的程度。
许婉心?见儿媳妇合上了报纸,又说:“咱们?上大陆是去看朴鸿的,要去军队,不方便带着顾太太的,我把她回?绝了,但如果你表哥能帮她查一查顾满贯的话,就帮忙查一下吧。我不怕别的,就怕……哪一天顾满贯把朴旭给带坏了。”
她是在跟儿媳妇说悄悄话的。
但才说完,就听贺朴旭说:“妈咪,你放心?好啦,赌王我是不可能学坏的。”
许婉心?回?头,就见贺朴旭嘴里叼着一张扑克牌。
摆手,他示意许婉心?让开一点,说:“妈咪,我今天给你看个?好玩的。”
许婉心?不明就里,但也往边上挪了挪。
贺朴旭后?退两步,摇摇臀再抖抖胯,还给许婉心?抛了个?媚眼,双指拈起扑克牌,来个?迈克尔.杰克逊的标准舞步再刷的甩出扑克牌,牌飞到酒柜上,一瓶侧放着的嘉士伯啤酒瓶盖应声而飞,啤酒泛着白沫,咕咕咕的涌了出来。
许婉心?还是头一回?见他玩这种把戏,目瞪口呆。
而所?谓千王,不但要会玩牌九骰子,扑克能不能玩得好最关键。
袁四爷的得意门徒牛仔杰克最精通的,就是贺朴旭现在这一手,扑克飞镖,能把扑克牌当成飞镖使。
贺朴旭是因为拿了一个?预热爆片的男主角,高兴,得意,想要跟许婉心?显摆一下自己的千术。
但他的千术向来瞒着许婉心?,这是头一回?跟她显摆,而他这种显摆,许婉心?不但觉得不好看,还极其厌恶。
而且会叫她想到顾满贯,再想到老态龙钟还要扶正妾室的,昏庸的顾老太爷。
她问:“朴旭,你这是跟顾满贯学的?”
不等?贺朴旭辩解,又说:“琳琅都捧你多少回?了,你却自甘堕落,烂泥扶不上墙。你,你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贺朴旭才从耳朵后?面掏出一张扑克牌,还想再显摆一下的,怎么就又挨骂了?
他赶忙辩解:“妈咪,我不会赌的,电影啊……”
许婉心?才不听他说的。
她说:“琳琅让你拍电影,多好的机会,你好吃懒做,懒得拍,现在还敢搞下三滥学赌博。不许再叫我妈咪,我才不是你妈咪,孙琳达才是,你立刻给我滚出去,滚回?你们?二房去!”
……
且不说总是在努力?,又总是在吃瘪的贺朴旭,说回?大陆,贺朴廷这边。
此刻,两个?穿绿色公安装,戴着大檐帽的公安进了深市才刚刚装修好,崭新开业的贺氏国际大酒店,正在打?量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
这酒店是贺朴廷刚刚进军大陆的时候就买下来的,装了一年多,才刚刚开业。
来的俩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贺朴廷的老朋友,自首都来的阎公安和王公安。
阎公安提了一柄刀,也不是别的刀,正是苏琳琅那把断了之后?又重新入槽,以将军剑的工艺铸了一遍的雷切刀。
别看这把刀是贺朴廷的,而且他弟贺朴鸿就在军工厂的车间里工作?,但因为手续问题,绕了一圈,刀还得由阎公安和王公安亲自还给贺朴廷。
俩人坐在大厅里,也是等?的无聊,王公t?安就说:“阎局,我听程超说这把刀特别锋利,要不你把它给我,我试试吧?”
“你都多大人了,还那么手闲?”阎公安说完,又说:“程超说贺老板其人还算比较好说话,一会儿事情?由你来提,他要是拒绝了,再由我来说合。”
阎王二局在战场上就是旅长和参谋长,搭档了几十年,有默契。
所?以阎局一说,王局秒懂:“好呐!”
他们?以为贺朴廷会从大门外进来,但眼不丁的就见有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来请。
俩人一路跟着这小伙,刚到电梯口,电梯门开,贺老板一身西服,金边眼镜,身后?四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他这是从地下停车库上来的。
“阎局,王局,快请请,你们?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上我屋里喝杯茶吧。”贺朴廷说着,一伸手,阎局就把雷切刀递给他了。
贺朴廷接过?刀,只稍稍抽出一点点来,看一道寒光刺目,立刻又合上了。
王局本来伸长了脖子在看,看人家合上,就又把脖子缩回?去了。
那把必须用将军剑的工艺才能重铸的刀到底有多锋利,他大概永远也见识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