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贺大少分析的全对。

当然了,他是他爷爷拼着16亿也要捞回来的人,而兵法和商业是相通的。

贺朴廷再说:“问题就出在散打上,钱爵爷真要打,肯定会?把?它排到第一,而你一旦在散打中受了伤,后面两场肯定会?受影响,输赢可就不好说了。”

钱爵爷知道她不是善茬,又想?啃她这?块硬骨头,就会?琢磨出一个万全的对策来。

苏琳琅有暴发力,体力在女性中算顶尖的,但她单凭体能和体重,不是钱飞龙的对手。

他一拳头挥过来,她只有不到一百斤的体重,当场就会?飞出去。

以她的身高?,必须达到65KG,且天天练散打,练肌肉才能打得?过他。

但苏琳琅不是专业的散打选手,也没时间增重,练肌肉的。

贺朴廷又说:“如果钱爵爷坚持第一场就比散打,你要还想?赢接下来的比赛,就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

盯着妻子的眼?睛,他说:“而且如果你受伤了,我的年薪可就不会?捐给PLA了。”

这?家伙满身心?眼?子,全都是金钱账。

他俩之间有合约的,她不可以受伤,一旦受伤,他的工资就不会?捐给PLA了。

苏琳琅对和钱飞龙的对阵,自有自己的考量,会?让他和钱爵爷都心?服口服的。

只是还没开打,就多说无益。

看丈夫滔滔不绝了半天,仰头,她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是的,丈夫在跟她分析战局,但她一言未发,然后,还亲了他一下。

这?个女人,打架时叫人心?惊胆颤,但在床上,就总是乖的像只小?猫咪一样?。

贺大少的喉结在上下滚动,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长睫剧颤,他说:“睡吧。”

苏琳琅很?奇怪的,她从那种事?情上没有找到过愉悦感,但贺朴廷不在的时候她会?想?他,会?想?那种事?情,当然跟情情爱爱无关,她一生杀伐,不在意?小?情小?爱。

就是纯粹的性.冲动,她在一件事?情上失败了两次,就还想?再尝试一次。

默了片刻,她又凑唇上去,轻轻吻了一下丈夫薄薄的唇。

贺大少两只清澈又深邃的眸子盯着妻子,看她抿唇笑,两颊的梨涡深深的,他低头看了片刻,突然伸手关了壁灯,说:“睡觉!”

苏琳琅目瞪口呆,心?说这?男人该不是吃贺朴旭的醋了吧。

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也值得?他吃醋?

她都酝酿好半天了,想?要今晚好好对丈夫的,结果他竟然给她甩脸子?

默了半天,她说:“我想?,但是你不想?,也算一次,朴廷哥哥,扣掉这?一次,就只剩两次了。”

贺朴廷本是仰躺着的,听了妻子这?话,他蓦的翻过身来,虽然灯关了,但苏琳琅能感觉到,他火辣辣的鼻息扫在她背上,她以牙还牙,学着丈夫的声音说:“睡觉!”

……

一晚上,贺朴廷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早晨也起的很?早。

他是能借助拐杖到轮椅上的,起床之后他打电话,让翁家明把?自己的行李送上来,刚打完不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翁家明来了,去开门。

乍一开门,就看到贺朴旭站在外面,笑的神采飞扬。

“大哥,早上好,我是来找阿嫂汇报情况的,钱飞龙的情况。”他说。

贺朴廷昨天在浴室里?其实听到了的,妻子让贺朴旭给钱飞龙带一些风月画报过去。

她是可以用足智多谋来形容的,贺朴廷猜测,那些画报关系到她对待钱飞龙的战术。

但他不是军人,不擅跟人打架斗殴,当然也猜不到她的意?图。

他说:“你阿嫂还在睡觉,一会?儿再来。”

贺朴旭站到了门边:“我就在外面等她,一会?儿她醒来你记得?喊我。”

说话间,里?间的冰雁醒了,头一回跟阿嫂睡的这?么近,她趁着大哥已?经起床,悄悄窜进了阿嫂的被窝,得?搂着阿嫂多睡一会?儿。

而如贺朴廷所料,钱爵爷在思考了一夜后,还是决定要赌。

佣人来请时苏琳琅还没起来,贺朴廷就一个人去了。

钱爵爷在三楼阳台上,正在眺望绿意?一片的高?尔夫球场。

“斧头帮那么多人,真要跟陆六指对打争地盘,陆六指就只能滚蛋,而且会?死很?多人的。”钱爵爷开门见山,又说:“江湖事?江湖毕,我也不想?欺负女孩子,但是朴廷,是苏小?姐坚持,不肯让步的,而且你也……”

又以手抚额,说:“你明明那么精明,会?赚钱,但是你非要选一条很?辛苦的路。”

钱家跟顾家和季家不一样?,他们是在英统下才有钱可赚的。

而贺朴廷要是愿意?跟钱家同一阵营,以他的财力,入股黑马银行,就不必辛辛苦苦跑海运,不必每天盯着地皮,琢磨着盖房子。

他可以像Gonda的父母,以及钱爵士别的孩子一样?,拥有更多度假休闲的机会?,每天只要盯着恒生大盘看一看,打几通电话就会?有钱入账。

可惜他不,他非要赚辛苦钱。

不过一个真正的人材,敌人也会?欣赏的。

钱爵爷感叹说:“你爷爷培养你是值得?的,他现在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养老了。”

一个个老财主们,拿权不容易,放权也很?难,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子孙后代都很?得?力,得?力到让他们不必再保驾护航,做甩手掌柜。